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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想最好。”喬宿湊到楚成舟臉邊,在他眼角親吻了一下。 “喬、喬jiejie,該上藥了。”亭外冷不丁傳來桉淺的聲音,喬宿迅速與楚成舟分開,把手抽出來往后看了一眼。 桉淺伏在池邊,仰著腦袋往這邊瞧著。 即使知道他什么都看不見,喬宿心底還是有些害羞,拿起一旁的藥往池邊走去,楚成舟被她晾在了一邊。 要忍耐 楚成舟交疊的手緊緊攥在一起,目光幽幽地盯著桉淺。 雖說這條魚還沒成年,但是看著也是人類十六七的歲模樣,年紀(jì)怎么也得一百歲以上了,居然好意思叫喬宿jiejie! 仗著喬宿善良好說話就在她面前裝嫩,要不是顧忌著桉淺身上還有傷,楚成舟肯定一拳將他打飛了。 呼—— 忍。 桉淺閉上眼睛,乖巧地昂著腦袋,嘴角帶著一絲淺笑:“喬jiejie,你剛剛是在和誰說話?那個聲音好熟悉,是昨天的哥哥嗎?” “嗯,他叫楚成舟,是你的族人。” “我知道,是他把我救出來的,他身上又和我一樣的氣息,可我害怕他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族人。” 喬宿的手一頓,蹙眉道:“那你從前生活在哪兒?” “在人界,從我有記憶起我就生活在人界了,我還以為我是唯一一個鮫人。”桉淺語氣很輕,喬宿要非常認(rèn)真地才能聽清他說話,這是在長久的壓榨恐嚇中養(yǎng)成的習(xí)慣,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你沒見過你的父母嗎?” 桉淺搖搖頭。 “那你自己是怎么在人界生存下來的?” “我有一個朋友,我從小就跟著他一起生活,他也是妖怪,教會了我好多東西,他教我怎么化成人形,怎么使用人類的銀兩,怎么將人界渾濁的靈氣提純,還教我如何去寺廟道觀偷取香火” 桉淺說起這些,那雙瞎了的眼睛中似乎都有了光亮。 喬宿看得既心疼又無奈,便問道:“你那個朋友怎么樣了,他也被賣到黑市了嗎?” “我不知道自從我被黑市的人抓住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喬jiejie,你們可以幫我找到他嗎!” 桉淺抓住了喬宿的手腕,語氣近乎哀求,他嗚咽著說:“他、他叫羌笛,是我最好的朋友。” 喬宿怕他一流眼淚讓這兩天涂的藥白費,忙安慰道:“你先別哭,等你眼睛好了,我們會想辦法幫你找他的。” 楚成舟在不遠(yuǎn)處看著,桉淺抓住喬宿的時候他覺得腦袋都要氣炸了,衣裳都快攥爛了才忍住沒去錘他。 楚成舟既生氣,心底還有一絲絲委屈。 喬宿以前從來沒有對別人這么溫柔過,難道就因為這個鮫人受了傷、模樣又長得好,喬宿才會對他與眾不同嗎? * 一晚上過去,陳令才剛剛從昨天的事情中反應(yīng)過來。 他重金剛買來的寶貝就這樣被人不花一分錢帶走了,還只留了個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簪子? 雖然這東西做工比較新奇,但那可是鮫人啊,他冒著被追殺的危險從黑市的人手里買來的鮫人! 這東西連鮫人的一片鱗片都比不上! 那人還拿出他表叔來壓他,他當(dāng)時居然傻傻地就信了,那種年輕人怎么可能認(rèn)識他的丞相表叔? 說不定是來騙他的! 陳令越想越不對勁,怕自己白白吃了虧,便在瓦全閣挑了幾件玉器,兩個機關(guān)鐵匣、一條西域毛毯,算準(zhǔn)他表叔下朝的時間,關(guān)上門就奔著丞相府去了。 來迎接他的是表妹劉千湘,劉千湘今年十六歲,與陳令也是一同長大的,兩人自小關(guān)系便好,開門瞧見是他,佯裝要關(guān)門的樣子:“表哥今日怎么用空來府上?” 陳令急于弄清楚自己有沒有被騙,沒心思陪她鬧著玩,把懷里的簪子掏出來給她:“表叔在不在?我有急事找他。” 劉千湘聞言給他開了門,打開匣子把簪子拿出來:“父親在會客,現(xiàn)在可能沒工夫見你。你這是什么東西?就一根普普通通的簪子就像把我打發(fā)了?” 一聽劉不往在會客,陳令也沒有那么著急了,跟著劉千湘進門,解釋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簪子。” 他拿著給劉千湘演示一番,引得劉千湘嘖嘖稱奇:“還的是表哥,總是能搞到這些新奇玩意兒。” “表叔在見誰呢,需要多久?” “不認(rèn)識,是個男人。” “我當(dāng)然知道是個男人你不認(rèn)識的人?難道不是朝中之人?” 劉千湘正把玩著那根簪子,心不在焉道:“肯定不是朝中之人,不過那人可是受穆荷jiejie器重,他們一家是作為客卿被先帝請過來的,如今也在長瑞城住著。” “誰?長得什么樣子?”為何他從沒聽說過。 “都說了不認(rèn)識,不過那男人模樣十分英俊,長得跟個妖孽似的,勝過我見過的所有男兒,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看著兇巴巴的,讓人害怕。” “” 模樣極其英俊。 陳令想到了那日在瓦全閣見到的男子,也是長得跟個妖孽似的,看著面色不善,既是受和光公主器重,那說不定是和光公主的男寵? 如果二者真的是同一個人,他來找劉不往不就是自爆了嗎! 不行不行,趕緊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