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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如此珍稀的東西,你就包在一塊破布里面給我?”喬宿嫌棄地瞥了一眼珍珠下面鋪著的白色手帕。 攤主瞧著她把錢袋掏出來了,笑意都快穿過帷帽溢出來了:“姑娘說的是,在下立刻去給姑娘找個配得上這顆珍珠的匣子,姑娘幫我看會兒攤子。” 說完他便朝著另外一個攤子走去,應該是與那個攤子的攤主認識的,他對著攤主說些什么,那戴著白色帷帽的攤主望著看了一眼, 狠狠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把他拍的往后踉蹌幾步。 “蠢貨!”那白帽子罵了聲, 從攤上找出個精巧的包著錦緞的木盒扔到他手中。 攤主扶著肩膀回來,喬宿覺得他笑得有些牽強:“久等了,這就替姑娘包起來。” 喬宿付了錢,帶著珍珠離開了,經過那白帽子攤位時,覺察到他好像瞪了自己一眼,眼神很警惕。 出了黑市之后楚成舟才對喬宿說:“這里的人謹慎得很,在黑市里大家都是陌生人,剛剛那人此舉,分明是在告訴大家他和那白帽子是認識的。” 難怪那人罵他蠢貨。 “暴露身份會怎么樣?”喬宿問。 “或許會死。” “那人不是把盒子給他了嗎。明顯是有幾分情誼的,應該不至于” 楚成舟道:“不要低估了黑市那些人的心狠手辣。” 喬宿只是想借這顆珍珠幫楚成舟找他的族人,若因為她一個舉動害了別人的性命,她不由得心生不安。 “咱們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想救他是不可能的。”楚成舟對這些事情的接受程度遠大于喬宿,他見慣了人類的生死,“黑市魚龍混雜,他們來時便要有覺悟,或許那人本身就是殺人犯,你不必太過在意。” 喬宿把掌心那個匣子打開,將里頭的珍珠取出來,“他說貨源斷了,是什么意思?你那個族人不會已經沒了吧?” 楚成舟面色凝重:“他沒死。鮫人死后的尸身會有異香,三年不散。” 但就算現在沒事也離死不遠了。 “你們是作為蕭家客卿來長瑞城的,這么多雙眼睛盯著行動不便,我回去找藍翅和寧玉幫忙,看能不能找到。” 楚成舟閉著眼睛,點了下頭:“多謝。” “這一個月沒見,你倒跟我生分了。”喬宿笑道,“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楚成舟沒說話,俯下身子,嘴唇擦過喬宿的臉頰:“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在這兒待了這么久都沒找到大哥,是你來了吟松才露出了端倪,還有這個族人,也是因為你才有了頭緒。” 喬宿把他的臉掰過來,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若不是你在這兒打探好消息,我連黑市在哪兒都找不到。”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一直在幫我。”楚成舟語氣中帶著一絲嘆息和幾分慶幸,“你是我的福星,遇見你是我三生有幸。” “那小美人以后就好好跟著我吧。”喬宿挑起楚成舟的下巴,大爺似的語氣輕佻,“以后我罩著你。” “那你可要好好罩著我。”楚成舟被她逗笑了,笑容比春日陽光還要明媚。 喬宿又看呆了,不由得感嘆道:“就憑你這張臉,我也會好好罩著你。” * 把喬宿送回宮后,楚成舟火速去找了他大哥。 絡河已經修養的差不多了,正聽秋鹿匯報這些時間的情況。 “劉不往向蕭穆戎進言說我們在這兒已經沒什么用處了讓把咱們請走,小殿下去跟他商議一番,老東西乖乖閉嘴了。” 商議的方式兩人都心知肚明,絡河嘴角似有笑意,道:“對付劉不往這種人,有時還得是靠些野路子。” “小殿下還幫著同光寺度化了一只走火入魔的妖物。”提到同光寺,秋鹿抬眸看了絡河一眼。 絡河的嘴角壓了下去,聲音冷硬道:“不錯。” 秋鹿:“守心法師的事” “大哥!” 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楚成舟風風火火地跑到絡河面前,直接打斷了秋鹿的話。 絡河皺了下眉:“出什么事情了這么著急?” “大哥!我要在天乾買房子!” “為何?” “喬宿也到天乾來了。” “”絡河面色不善。 秋鹿給楚成舟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別說了,但楚成舟根本不鳥他,興致勃勃地描繪自己理想中的未來生活。 “我和喬宿早晚是要成親的,這棟宅子雖然大,但是住著的都是些男人,喬宿住在這里不方便,我想在皇宮外面那條街買棟宅子,喬宿出入也方便些。” 絡河一聲不吭,等楚成舟說完預算,眼巴巴地盯著他準備要錢的時候,絡河眉毛一挑問道:“你昨日去哪兒了?” “我在宮里和喬宿住在一起。” “啊——”楚成舟肩膀上挨了一腳,直接摔到在地上。 秋鹿驚叫一聲想把他扶起來,始作俑者瞪他一眼,秋鹿又悻悻地退了回去。 “大哥你怎么又踹我”楚成舟哀嚎道。 “你知不知道喬姑娘是人類?”絡河冷聲問道。 楚成舟:“我當然知道。” “你既然知道,人類是何等看中女子的清名,你和喬宿尚未成親便宿在一起,對喬姑娘來說是多大的傷害!你、你——”絡河轉了個圈,似乎在找能用來當武器的東西,可院子里干干凈凈的什么也沒有,他便變出一條水鞭來,抽到楚成舟身上,“你不守男德!對喬姑娘做出這種事情,該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