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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另一只手變出一面桌面大小的水墻來,口中念念有詞,書墻上便出現了禮冠內部的場景,里面的珠玉、圖案放大了近十倍,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竟然還有放大鏡功能!”喬宿驚訝道。 楚成舟指尖控制著里面的小水球緩緩移動:“放大鏡是什么?你看看,有沒有你想找的東西。” 喬宿屏息凝神,盯著那面水墻 “停!” 水球移動到了抱爪的最下面,這個視角下六個爪手像是六座大山壓在頭頂,其中一座的中部靠下部分有一個黑色的圓點,像是個小小山洞。 “應該就是這里了。”喬宿拿著銀針對準那個地方,輕輕戳了一下。 “啪嗒——”很輕的一聲,六個抱爪盡數彈開,喬宿很輕松地將花株拿了出來。 “下一個下一個。”她催促楚成舟。 楚成舟任勞任怨地當著一個合格的放映員,等喬宿按照五株冠的規格拆掉其中四株時,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外面迷迷蒙蒙的但是各種物件的形狀還依稀可見。 喬宿走到窗邊看了一會兒,伸了個懶腰道:“天色還早。” 楚成舟也纏上來,貼著她耳邊輕聲重復了一遍:“天色還早。” 他刻意壓著嗓子,喬宿的耳尖似乎能感覺到他喉部的震動,像有什么東西從耳尖直接竄進了心里。 “這是皇宮,由不得你亂來。”喬宿弱弱地說。 耳邊又是一聲低沉而磁性十足的笑:“什么亂來?你想讓我亂來?” 喬宿抬頭看了眼漸漸露頭的月亮,道:“我困了,休息吧。” “好啊。”楚成舟語氣輕快,三兩步走到床前把他弄亂的被子鋪好,撤走了其中一床。 喬宿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但沒有說話,只是過去鎖好了門。 夜幕完全降臨時,兩人已經相擁躺在了床上,喬宿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瞇起一只眼睛看著楚成舟,欲言又止道:“你今天” “我今天怎么了?”楚成舟把她抱在懷里,他的聲音是在喬宿頭頂上傳過來的。 喬宿臉上一紅,閉上眼睛道:“沒事。” “你累了,需要休息。”楚成舟親了親她的發間,語氣中溫柔的憐惜讓人心顫,“等你哪天休息好了,我可不會放過你。” 帥不過半句話。 喬宿哼了一聲,窩在他懷里,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她今天也沒有經歷什么大事,就是去街上買了些東西,陪著楚成舟去同光寺找到了他的大哥這些事情都不需要她出力,可她還是好累。 “睡吧,好夢。”楚成舟聲音很輕很輕,將喬宿抱得更緊,也閉上了眼睛。 * 榮珍在阿蘿的陪同下受了冊、寶,行六肅三跪三拜禮,經歷各種繁雜的步驟之后終于完成了冊封禮回到了自己宮中。 冊封禮結束時不過巳時,按天乾的規矩皇上還要來看她,榮珍頂著那頂經喬宿之手的五株冠,心里有些忐忑,若是蕭穆戎見到她好好戴著這頂五株冠該怎么想,會不會氣瘋? 這樣想著,榮珍竟然覺得有幾分暢快。 回去后她才發現蕭穆荷也來了,姐弟兩個站在一起榮珍居然找不到兩人的相似之處。 不過先帝子嗣少,兩人也不是一個母親,長得不像也情有可原。 榮珍上前行禮,垂著頭,心底忐忑,嘴角卻忍不住向上揚。 她可太期待蕭穆戎此刻的神情了。 “參加皇上,參加公主殿下。” 榮珍抬起頭,嘴角卻停止了上揚。 蕭穆戎還是那副呆若木雞的模樣,目光只在她臉上掃了一圈便離開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頭上的禮冠;蕭穆荷也神情坦蕩,笑著同她說話。 倒是蕭穆戎身旁的站著的同福,臉黑如墨,瞇著眼睛看向她,眼底滿是震驚與不解。 竟然是他。 榮珍一瞬間便知曉了那個在背后刁難自己的人。 一個太監? 就算他是皇上的親信,從小照顧著蕭穆戎,一個奴才敢隨便替主子做決定? 未免太猖狂了。 榮珍只看了他一眼便把眼神收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和蕭穆荷說話。 “以后這里便是你的家了,若是有任何不合適的一定要告訴我。” 榮珍笑了一下:“一切都好。” 木雞皇帝往這邊看了一眼,又匆匆挪開視線。 “待會兒和我們一起用午膳吧。如今宮中終于有了妃子,我也不必一個人管理六宮了。” 這是要給她協理六宮之權? 榮珍不敢置信地看了蕭穆戎一眼,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根本不在意似的。 她一個剛剛嫁過來的,還是別的國家的人,竟然就這樣把協理六宮的權利交給她? 榮珍的心臟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這是不是說明,蕭家兩姐弟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討厭自己? 那 榮珍握著阿羅的手腕,在心底做了個決定,“懇請殿下讓我去換身衣裳。” 蕭穆荷抬頭看了一眼,笑道:“去吧,這禮冠挺重的,既然冊封禮已經結束了便卸了吧,戴上半日明天定會脖子酸痛。” “多謝公主。” 榮珍挺直腰板,在同福面前大搖大擺地走過,頭頂的禮冠發出清脆的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