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二) ō㈠8℃ō.℃ōм
方慈曾經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所事事的人,直到認識了夏如是和羽衣。 她逛了一下午的街,縱然她沒有旺盛的購物欲,也依然了提了滿手的購物袋回來,只是順手一買,順手一買。 打開家門后,毫無例外的,夏如是坐在一邊安靜地看著書,羽衣躺在沙發上刷著手機,手指左滑右滑的動作,不難猜出是在玩哪款社交軟件。 方慈第一次明白,有時穆懷周看向自己時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有時候看到這種很閑的人,就是會心里不舒服。 好歹自己也是有努力賺錢的,游走于不同男人之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吧! 而夏如是,作為一個鬼,不好好想自己怎么才能轉世,而是每天不思進取地待在家里看書寫字,羽衣,作為一個狐貍精,天天躺著刷刷土味視頻,在網上發發自己的自拍,就有大堆的女人上趕著給他打榜,給他轉錢。 方慈覺得是時候讓他付點房租了。 她在玄關處換了拖鞋,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走進客廳,夏如是抬眼看了看她,笑了笑,然后繼續沉浸在書本之中。 自從那日似乎在床邊看到了與他相似之人后,她心中便一直存了一分警惕,即便過去了這么些日子,夏如是依舊與往常一樣,看到她衣衫不整會臉紅,時不時開個小會批判一下她和羽衣近期的惡行。 不過同在屋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也不好生分得明顯,只是不再有之前那般逗弄他的心思了。 “哎!”她伸腳踩上羽衣的尾巴,潔白的小腳踩在在柔順的毛上,腳底板有些癢癢的,“每天這么多女的給你打錢,你不如給我交房租吧。”?о⒅й.?ом(po18n.) 羽衣把手機放下,看著踩到自己尾巴上的嫩白小腳,伸手在捏住腳踝,輕輕用力拿起,把尾巴抽了出來:“都說了不要總是玩我的尾巴。” 然后妖嬈抬眸:“我還以為我的房租在床上都算清了。” 夏如是翻書的指尖頓了一下。 不等方慈再說些什么,羽衣一個翻身,伸手將方慈拉到面前,兩人的臉瞬間就幾乎貼在了一起。 “啪。”夏如是合上書本,將書放在了茶幾上。 羽衣將手穿過她的頭發,輕撩起一縷發絲,輕聲問道:“美女,你把什么帶到家里來了……” 他話音剛落,方慈覺得頭皮微痛了一下,像是被人拔去了一根頭發,然后就見眼前驀地出現了一人,就站在客廳當中,赫然是今天在咖啡館見到的男生。 “哎?你?”這人什么時候……方慈愣住了。 這男生輕嘆了一口氣,他的目光先落在了夏如是的身上,似有畏懼,但轉瞬即逝,之后看向羽衣,沖他施了一禮:“羽先生。” 說罷又看向方慈,略帶歉意地說道:“附在花……方小姐身上也實在是不得已之舉,畢竟我等小妖不比羽先生神通……尋先生很久了,只是先生若不想被尋到,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一面說著,一面注意著羽衣的神情,而羽衣斜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又忙補充道:“我并非刻意跟蹤方小姐,只是今日偶然遇到,我猜想先生您應是在方小姐左右的,才大膽跟來……” “只是一些阻擋小鬼小怪的術法,倒不是刻意不想被尋到。”羽衣淡淡開口,這話倒是刺得男生耳垂微紅。 半響,他似下定了決心一般,竟跪在地上,他緊閉著眼睛,低著頭,面上露出無法隱藏的悲痛之色,甚至悅耳的聲音中也帶了顫抖:“羽先生,您救救她吧。” 羽衣沒有回應他的請求,反而問道:“你修行多久了?” “一千五百年。” “這是第幾世了?” “已經……第七世了。” “呵……”羽衣嗤笑,“在她身邊耽誤了多少時間呢?” 男生沉默一會兒,低聲道:“已有……五百年。” 看來這妖是有求于這個狐貍精,這會兒方慈也就放下心來,翹著二郎腿如聽故事一般,不過兩人的對話倒是像在打太極,她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插嘴道:“你們能不能講人話。” 她的開口打斷了二人之間有些嚴肅的氛圍,羽衣笑著看向方慈:“這個故事可是有些長了,你有興趣便讓他講講。” 羽衣的態度并不算好,甚至是有些冒犯的,但那跪地的男生面上并未露出半點不悅,而是平靜地反駁了一下:“這與我而言,并不是故事。” “而是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