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四)
高僧走后,羽衣在回家的路上給二人講了這小和尚的來歷。 “他是圣蓮轉(zhuǎn)世,雖然是rou體凡胎,但每一世都會帶著生生世世的修為轉(zhuǎn)世。” 方慈和夏如是二人聽完后吃驚問道:“那他是真的很厲害?” 羽衣并不搭理夏如是,看著方慈笑道:“那是比我差一點點的。” 然后他接著講道:“不過,即便修為再高,沒有足夠的閱歷,也就是天天被妖怪耍著玩,好在不論怎么耍,至少都不會有生命危險就是了。 “那他怎么會這么輕易被我……”方慈想想這個被她打到腦震蕩的高僧,一時欲言又止。 “修行之人怎么能對凡人動手呢,他只差一步就脫離六道,與凡人糾葛只會影響他的大乘之道。” “那……”夏如是還是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問題:“他的眼睛……” 羽衣卻是笑著不語,半響,才開口:“這就是一個非常長的故事了。” 直到叁人回到家,都沒有等到羽衣開口將這個很長的故事。 方慈頗有些遺憾,好好的賞月被這個蠢蠢的和尚毀了,又是打架又是將人送到醫(yī)院,一通折騰,這會兒都凌晨了,她打了一個呵欠,簡單地沖了一下澡,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方慈被夏如是叫醒,她揉著眼睛走出房門,看到夏如是嚴(yán)肅地坐在沙發(fā)上,同時一臉迷茫被叫出來的還有穿著睡衣睡褲的羽衣。 夏如是決定開個家庭大會,關(guān)于方慈同志和羽衣同志近期惡劣行為的盤點。 他嚴(yán)肅地開口,告訴二人,他昨晚將他們近期的惡劣行為做了匯總,發(fā)現(xiàn)他們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方慈和羽衣:…… 發(fā)現(xiàn)被陷害,活埋進墻中慘死的鬼魂,首先想到的不是報警,而是為了泄憤試圖令他魂飛魄散。 因為水果店老板態(tài)度不好,施法讓他下樓梯的時候摔倒,摔成骨裂。 叫了叁聲后,奢侈品專柜的柜姐才回應(yīng),因此認(rèn)為她眼高于頂,將一條價值20萬的首飾藏到公廁,導(dǎo)致她被開除并且罰款。 打昏年紀(jì)尚輕的高僧,并在他昏倒后,試圖直接殺人泄憤,泄憤不成逼他簽下欠條賣身。 …… “最離譜的是。”他看向方慈。 “因為被初中生叫阿姨,假扮他的mama,去找班主任給他請假,然后栽贓初中生妄圖撒謊逃課?!” “你是小學(xué)生嗎??” 夏如是真的非常頭疼,之前只有方慈一人時,很多時候她只是嘴上不饒人,真正去實施她的可怕想法并不是容易的,自從羽衣死皮賴臉地搬入,兩人簡直臭味相投,又小心眼又錙銖必較,這一個月來,不知道多少人在他們的手中倒了霉。 羽衣好看的眸子瞥了方慈一眼,笑道:“教導(dǎo)主任。” 聽到這話,方慈也笑了起來:“你還上過學(xué)?” “這倒是沒有,之前交往過一個高中生女朋友,她經(jīng)常跟我抱怨她的教導(dǎo)主任,和這位一個樣。” “不要竊竊私語!”夏如是敲了敲桌子,說起來,最近夏如是似乎靈力見長,可以一定程度地觸碰到現(xiàn)實中的物品,這令方慈嘖嘖稱奇,同時也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他一臉嚴(yán)肅的教育二人的樣子,不知怎么,方慈的腦子突然一閃而過一個念頭。 似乎,在很久之前……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景,多久之前呢…… 這樣的既視感轉(zhuǎn)瞬即逝,甚至方慈都沒有來得及抓住它,轉(zhuǎn)念再想去抓住這個念頭,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想不起,剛剛腦中浮現(xiàn)了些什么。 夏如是不愧當(dāng)了兩年的人民教師,在教育人的問題上,倒是氣場十足,一時間讓方慈覺得自己好像坐回了高中的班級里。 而羽衣則少見地耐著性子,瞇著眼睛坐在一旁,聽完了夏如是的教育,這在平時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他似乎有些討厭夏如是,有時會刻意地忽視他,或者說一些不痛不癢的陰陽怪氣的話,不過夏如是當(dāng)真是脾氣好,從來沒有真正生過氣。 羽衣懶懶地靠著沙發(fā),看著方慈伶牙俐齒地反駁著夏如是,而后者被駁得無話可說。 他近乎貪婪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往日里總是漫不經(jīng)心的眸子,卻像是怕錯過任何一個畫面一樣,追隨著方慈的身影。 “狐貍!你怎么不說話!”被方慈叫到,他才回過神來,看著她精力十足與夏如是斗嘴的樣子,笑得眉眼彎彎,耳上的紅鉆在早晨的陽光中閃著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