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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墻有茨 [靈異 NP]在線閱讀 - 樓梯(一)

樓梯(一)

    “劉哥,這個事情真的做不了。”一個面上透露著一絲烏青的中年男人,為難地說道。

    這個被叫做劉哥的人聽了這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猛抽了一根煙,然后笑著拍著男人的肩膀說:“也是,是我想岔了,怎么能做這種事情。”

    劉哥有些胖,個子不高,挺著個將軍肚,總是笑瞇瞇的樣子,在工地上頗為受到大伙的信任,似乎和誰都能遞根煙,然后聊上幾句,平日那些工人們家里有個急事,或者頭疼腦熱的,想請個假,他也極好說話。

    中年男人看他這樣,也松了口氣,他想劉哥也是一時想岔了罷了,這種人命錢是任誰都貪不得的啊。

    “是我的問題,大半夜把你叫過來,這事兒忘了吧,看看我這腦子,怎么能想這事。”劉哥笑著的看著眼前放松下來的中年男人。

    男人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向對面告別,然后就轉身準備離開。

    突然后腦傳來一陣劇痛,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強撐著向后看去,平日里總是為人和善的劉哥,面目居然似惡鬼一般猙獰,手里正拿著從地上撿起的一個腳手架的扣件,上面似乎還沾著些什么濃稠的液體。

    液體……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腦,一陣溫熱,他再看自己的手,上面是滿滿的鮮血。

    “劉……劉哥……”他踉蹌著退后幾步,劇痛伴隨著暈眩,讓他的身子打著晃。

    劉哥緩慢地走到他的面前,背光使他的臉被黑暗籠罩,男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緊緊地握住扣件,將胳膊抬起,狠狠地沖著他的頭砸下。

    一下,兩下,叁下。

    頭骨碎裂是聲音傳到耳中。

    直到男人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那日羽衣炸毛后,任誰都能看出他與夏如是是相識的,然而后者一臉茫然,實在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他,方慈再去詢問,羽衣就恢復了他欠揍的笑容。

    “我只是被鬼嚇到了而已。”

    誰都不會相信一只狐貍精能被鬼嚇到,但無論方慈如何逼供,他始終都不再透露半點消息。

    方慈也就不再堅持,將原本自己的書房收拾了出來,讓羽衣住下,他絲毫不見外,對于方慈為他準備的房間指指點點。

    “美女啊,這間屋子朝北,你讓我怎么曬太陽?”

    “我想要有獨衛(wèi)的臥室,美女和我換換嗎?”

    “啊呀!這么硬的床!我的腰快斷了啊!”

    他對這間臥室的一切都挑剔著,轉頭看到方慈越來越黑的臉,到嘴邊的吐槽的話生生打了個哽吞了回去,笑瞇瞇地說道:“但是能住在美女家里,比什么都值得。”

    方慈向他介紹過自己的名字,但是他總是一副記不住的樣子,美女美地喊著她,她也就不再堅持了。

    除了挑剔以外,方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羽衣與她zuoai時,更加賣力了。

    雖然家里的另一位住客是鬼,但方慈也不想讓自己的呻吟被聽到,即使夏如是眼睜睜地看著羽衣進了她的房間,她還是掩耳盜鈴地想著,沒有聲音的話,尷尬感會減輕許多。

    但羽衣明顯不這樣想,他好像故意要讓夏如是聽到一般,每次都使盡渾身解數(shù),讓方慈崩潰尖叫,下體如失禁一般,一股一股的清泉噴灑在床上,渾身顫抖地癱軟在羽衣的懷中。

    每當這時,方慈總能透過生理性淚水看到羽衣唇邊的笑,像狐貍闖進了農舍,大鬧一番之后,帶著戰(zhàn)利品昂首挺胸離開一般的微笑。

    而第二天起床后,夏如是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看上方慈一眼,就直接穿出墻壁,跑掉了。

    方慈看著家里的一牲一鬼,著實有些頭疼。

    一轉眼,就入了秋,申江這座南方城市,立秋對于它來說,僅僅是一個節(jié)氣罷了,與秋毫不相干,至少要到陽歷十月之后,才會稍稍降下一點溫度。

    這叁人……或許算是人吧,已經(jīng)同居了有半個月,在此期間,夏如是不止一次地崩潰,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會認識方慈和羽衣這兩個人。

    他本以為方慈的性格已經(jīng)惡劣至極,而與羽衣熟悉之后,只能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兩人也早已拋下了初次見面的矜持,性格上居然很有些臭味相投,打打鬧鬧著,也就熟悉了起來。

    這會兒方慈和羽衣正在屋里熱得幾乎裸奔,兩人都只穿了一條內褲,若是往日,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干柴烈火地滾到了床上,但今天兩人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別說zuoai,碰一下彼此,都嫌棄得恨不得把對方踹飛。

    夏如是站在一旁,一身清涼,只是看著方慈的樣子,紅著臉小聲提議道:“方慈,要不要……至少穿個胸罩……”

    方慈白了他一眼。

    夏如是后來問過方慈,你不是出門倒垃圾都要化妝的嗎?為什么在家里這幅德行。

    方慈敷著面膜看弱智一樣地看著他:你都說了是在家里。

    是的,停電了,在用電量負荷如此之大的8月,停電并不少見,即使是方慈住的這樣的高檔小區(qū),也無法例外。

    “狐貍,你他媽的不是妖嗎,你不是會妖法嗎?你熱個屁啊!”方慈滿頭大汗地罵道。

    方慈叫不慣羽衣的名字,就像他叫不慣方慈的名字的一樣,  她總覺得羽衣這個名字叫出來就怪怪的,先是叫了一段時間狐貍精,后來感覺叁個字比兩個麻煩,就省了精字,直接狐貍狐貍的叫了起來。

    羽衣整個人蔫了吧唧地趴在沙發(fā)上,身后的尾巴都萎靡地垂著,他氣若游絲地說:“那是生產力不發(fā)達時的無奈之舉,我現(xiàn)在更喜歡吹空調。”

    “我要吹空調!”羽衣大叫一聲,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轉了個身,一身合適的衣服就出現(xiàn)在了身上。

    “美女,對不住了。”說著,他打開窗戶,從30樓跳了出去,一道光噌地閃過,接著就不見了身影。

    “你把我也帶走啊!”方慈沖著他消失的方向大喊道。

    回應她的只有燥熱的晚風。

    “你有種就再也不要回來!!!!”

    這種威脅當然是喚不回羽衣的,一想到他現(xiàn)在不知道跑去哪個賓館或者什么地方吹空調,方慈就氣得像把他的尾巴砍下來留著冬天做成圍脖。

    方慈也想出門,但是停電就意味著,她要從30樓走下去,她捫心自問,不確定自己真的有如此的勇氣。

    “夏如是,過來給我降降溫。”方慈有氣無力地躺回沙發(fā),希望夏如是可以善用自己的鬼氣,為這個家做出一些貢獻。

    夏如是看著衣衫不整的方慈,狠狠地搖頭。

    方慈心里苦,兩個在自己家里蹭吃蹭住的家伙,關鍵時候,一個都靠不住,又躺了一會兒,她實在無法忍受了,掙扎著進了浴室,將自己渾身的汗洗去,然后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對著鏡子簡單打理了一下,視死如歸一般地打開了門。

    “來電之前我不會再回來了。”方慈留下這樣一句話,就打開了房門,一只腳踏了出去,又轉身回來,對剛剛的話進行了補充說明:“也可能是最高溫度降到25度以下之前都不會再回來了。”

    說完,就重重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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