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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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商議的結果是不惜一切代價將普渡山摁殺在搖籃里。 先前險些遭到毒手的都是武林盟核心門派德高望重的前輩,有些甚至可以說是一派的鎮派高手,柳必成此舉可以說是公然挑釁武林盟權威,這是世家名門們不能忍的。 遂組織了此次大圍剿行動,參與圍剿的幾乎包含了所有叫得上名字的武林門派,落梅山也是其中一員。 因為各大門派距離柳州距離不一,而不少俠士還在武林大會返程中,收到消息折返柳州的時間不一,是以先頭部隊人不多,只有離得近的飛花澗和少數在附近的青城派弟子,再然后就是落梅山了。 落梅山在武林的地位很神奇,按說也時有驚才絕艷的高手在江湖上闖出些名聲,卻從不參與武林盟競選,江湖一概大小事能不摻和就不摻和,甚至聽說有魔教余孽在那出沒,但都相安無事,武林盟也顧不上它,很有些遺世獨立的味道。 晏誠臉色很不好看,這次是他帶隊,來之前父親叮囑他此行切勿冒進,務必緊跟靈音閣行動,在此前提下以掙表現優先,父親說這些都是為了他的未來鋪路,至于柳隨的死活,父親叫他完全不必顧忌。 他為這事心情煩躁,偏偏落梅山的那個岑心還不放過他。 喂,你們飛花澗不是最討厭柳家人了嗎?現在巴巴趕來救人,不會是別有用心吧? 岑心抱著劍,目光挑剔地從飛花澗眾人身上掃來掃去,看得好幾個飛花澗弟子火冒三丈險些扔暗器。 算了,有我在你們也翻不出花樣來。 她這目空一切的態度叫晏誠都冒出火來。 眾多俠士齊聚于此,都是為了營救柳公子,岑姑娘這些話叫人聽了心寒。 你寒心不寒心關我什么事,只會抱靈音閣大腿,你們和驚云山莊那幫廢物差不到哪去,愛心寒不心寒。 你!欺人太甚! 眼見晏誠摸到了袖子,岑心后退了兩步。 差不多得了,相公現在生死不知,本姑娘心情很不好,你要打可以,我只怕自己收不住手。語氣分明是躍躍欲試。 旁邊和她一起來的落梅山姑娘尷尬地扯了扯她袖子: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飛花澗弟子被氣了個仰倒,挑釁在先竟還擺出一副迫不得已的作態,怎會有如此蠻不講理之人。 晏誠卻是被相公這個詞攫取了注意力,是了,據說柳隨在鎏金城曾與這落梅山大小姐有過一段,他們竟是成親了? 想到這他脫口而出:呵,既然是你相公,怎么不見你先前看好他,放他在外面招蜂引蝶,還被抓走了? 岑心被問住了,抱著劍皺眉思索。 旁邊的女孩嘆了口氣。她算是岑心的青梅,名叫琴意,岑大小姐從小父母和離,她在落梅山和鎏金城來回,兩邊都覺得虧欠她,寵的她無法無天,加上天賦出眾,更是保障了她能四處橫行。好在落梅山主是個理智的女人,好歹是教會了她做人的道理,明事理也通透,可這不代表岑心懂感情啊 她印象最深的時候是前兩年,岑心才十四五歲的時候,看中一個秀才,覺得他飽讀詩書的樣子格外迷人,于是將人擄回落梅山,買了一房間書叫他讀,她就看著他讀,秀才不讀完不準下山,后來人是下山了,只是似乎也看破紅塵了,去年好像考取了不錯的功名 岑心的喜歡非常熱烈且直白,但她并不懂感情,更不懂如何經營。 柳公子已經是她見過大小姐最執著的人了,可這種喜歡,與情愛依然有差別。 岑心想了半天:你管這么多做什么?柳哥哥這么大個人,長得還這么好看,藏起來只給我一個人看好像嗯?好像也不錯? 不不不,他會生氣的。 同行的女孩竟生出一絲欣慰,好歹還怕柳公子生氣,孩子成長了。 總之關你屁事,你們飛花澗就老實在這等靈音閣吧,本姑娘先走一步。 岑心顯然不想等人匯合再行動,晚一分柳隨就危險一分,以她的性子,完全等不得。 晏誠也不想與她同行,奈何先前父親囑咐過,他要在這場行動中展現能力,如果落梅山提前走了,其他人來了定會問他,他當然可以將一切推給岑心目中無人不服管教,可這樣他就沒法脫穎而出。 岑姑娘且慢,此行兇險,你不考慮自己,也該考慮身旁這位姑娘吧? 落梅山來的人不算多,加上岑心和琴意也就五人,武功雖然不錯,卻也沒到岑心那樣的地步。 晏誠說的不無道理,岑心看向琴意:要不你們待著,我先去? 琴意點頭。 原以為她會勸誡的晏誠臉色黑如鍋底,這落梅山的人怎么一個個都不按常理來。 岑心最終還是沒走,她和琴意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卻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琴意武功不差,岑心放心不下的是她和飛花澗一起。 不是岑心對晏誠有偏見,而是她娘曾經說過,如今的武林盟,根本就是靈音閣一脈的武林盟,與靈音閣走得近的門派憑借關系一代代駐扎進武林盟核心,說是江湖人的武林盟,其實姓謝。 而飛花澗,又是這龐大的謝式江湖中的重要一脈,晏誠的父親晏英早年雙手受傷,本是黯然遠離江湖的結局,卻不知為何起死回生,不僅治好了雙手,還一路逆襲成了飛花澗掌門。 江湖人不清楚其中的緣由,落梅山主卻是一清二楚,是當時的謝盟主幫助他,砍了當時的飛花澗天才,晏誠同門師弟的手,安在了晏誠身上。 落梅山主會這么清楚,是因為當時負責這樁駭人聽聞手術的醫師就在落梅山定居,巧的是還與她有不薄的交情。 晏誠現在擁有的一切可以說是謝盟主一手托起,在他掌握下的飛花澗,自然也是唯靈音閣馬首是瞻。許多謝盟主和靈音閣不方便做的事,都交給飛花澗完成,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落梅山本不欲摻和這些,可現今武林局勢風云變幻,那日落梅山主接待了一個人,岑心總覺得那人背影有些眼熟,卻怎么也認不出。他出來后,本來不同意她來的落梅山主竟是松口了,還告誡她,若是遇到不知道該怎么選擇的情況,就跟著你柳哥哥走。 岑心雖然猜不到什么是不知道該怎么選擇的情況,不過后半句她接受良好。 在此等候整頓的半天里,陸陸續續有趕來的武林盟俠士與他們匯合,幾個平日里就很緊密的武林盟門派很快聚到了一起,其中又以靈音閣為首。 琴意發現岑心一直在觀察他們,也跟著觀察起來。 她很快發現這些名門子弟同其他江湖俠士明顯區分開來,雖然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排斥,但有些交流只在他們內部進行。 都一起行動了,還藏藏掖掖。 哼。岑心看不慣,把劍重重甩在茶肆的桌上。 那邊有人看過來,皺眉說:岑姑娘又怎么了?他們已經從晏誠那知道前情,認定岑心是個刺頭。 你們剛才在說什么悄悄話,不能說給本姑娘聽嗎? 其他休息的江湖俠士也紛紛看過來,他們倒是沒怎么注意幾個大派的抱團現象,應該說早就習慣了,武林盟這些年治理江湖做的一直不錯,名門子弟天資本就高,看不上江湖散人也不是一天兩天,只要不太過分,大部分人不會與他們起沖突。 我們在討論私事,岑姑娘這也要聽?說話的人早就不滿岑心了,落梅山雖然低調,岑心可一點都不低調,脾氣驕縱,這些年來可以說為禍武林,分明是個女人,武功進境卻吊打一片同齡少俠,打得人毫無還手之力,叫許多人好沒面子。 你敢說我就敢聽,沒事,說啊。 那人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我說,柳公子中的那飛蛾蠱可謂兇險萬分,失蹤了這么久,也不知聽說他還是岑姑娘的未婚夫,真叫人擔心啊,不過清白是小,生命為重,想來岑姑娘也不會介意這些。 這其中的下流惡意叫琴意都氣得握緊了拳頭,更遑論岑心了。 一盞茶不到的時間,茶肆人仰馬翻,方才叫囂的年輕少俠被岑心揍得鼻青臉腫,躺在斷了腿的茶桌上被岑心一腳踩上心口。 居高臨下說:廢物就多cao心cao心自己,三招都撐不過,怎么有臉想東想西的啊? 琴意暗道不妙。 果然,只見靈音閣帶隊的俠士義正言辭站出來道:岑姑娘這是什么意思?大敵當前不同仇敵愾,反而對同盟俠士大打出手,未免太無法無天了! 那人雖挑釁在先,可被岑心打得這么慘,又是這么個需要團結的大前提,岑心怎么都不占理。 來支援的江湖散人們都沒吭聲,心里雖各有傾向,這種時候也沒人愿意當那出頭鳥。 情勢對岑心很不利。 哪想到岑心踢開腳下爛泥一樣的人:怎么,你們靈音閣出了個武林盟主就自居武林第一大派了?主持公道輪得到你?說什么眾志成城,大敵當前有什么事不方便跟大家說,非得幾個人湊一起嘀嘀咕咕?你還維護他,意思是我確實聽不得? 那靈音閣弟子暗道不妙,尋常人在這種百口莫辯的情況下早就偃旗息鼓了,可這岑姑娘確實不一般,胡攪蠻纏的功力江湖頭一份,不僅不怕還反質問起他來。 岑心早就看出這群人意不在救柳隨,不然也說不出那種話來,既然如此,這些人就沒用了,她脾氣上來,才不管局勢會變成如何。 話頭被她帶向另一個方向,其余人也面面相覷。理確實是這個理,平日里他們抱團也就算了,怎么這種時候還遮遮掩掩,有想得多的便想著:會不會是籌劃著叫他們散人先入場當炮灰。 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只是在謝盟主上任以來沒有這種糟糕的事情。 那人被問的啞口無言,最后憋了句:在下不是這個意思,你分明是你打了人,在下只是希望大敵當前大家團結一致罷了。 好啊,那你們都坐下,和其他人一起,大家不分彼此,好好團結團結。 那人被周圍目光一激,迫不得已點了頭。這事莫名其妙就成了這個走向。 只這并不是他們的初衷,這番激岑心動手傷人,原是有預謀的,落梅山雖不涉紛爭,可那地屬實是塊寶地,每年產出豐厚,還是大越著名的名勝地點,斂財能力一流。武林盟早就動了心,只挑不到落梅山錯處,若此番岑心落了口實得罪武林盟,回頭便能借機找落梅山主談一談合作。 更糟心的是,這么一圍坐,這部分平日里習慣借武林盟勢力居高臨下的名門子弟的傲氣一□□現地淋漓盡致,好幾次險些與人起口角。 那些平日里甚少深度接觸武林盟的江湖俠客一下就感到不自在起來,他們沒想到這些往常在江湖傳聞里光鮮亮麗主持正義的名門子弟是這個樣子。 其中一個穿著落拓的年輕俠士在被推開遞過去的茶盞后冷笑了一聲:喲,早就聽聞靈音閣崇尚風雅,今日一看果然不假,與那朝堂上的酸儒有的一拼,窮講究,就是不知道江湖盛傳的攝魂流音波是否也如傳聞一般強勁了。 攝魂流音波是靈音閣的獨門秘法,能在短時間內使對手卸力暫時失去功力。 此言一出立馬捅了靈音閣心窩子,立馬有人跳出來反駁,細數自家功法的累累戰績。 其中出現最多的便是謝盟主和另一位江湖赫赫有名的靈音閣大長老。 反駁的人多,語氣也不客氣,那江湖俠客卻也不急,等他們說完,慢悠悠說了一句:前陣子我在棲云附近曾見一名高手將你們靈音閣的大長老的琴一劍劈裂,我看他可不像受了攝魂流音波的影響,唉,這武林第一大派也不過如此啊。 怎么會?! 不可能,空口白牙誰知道你是不是瞎編的,真有這種絕頂高手,哪會到現在還藉藉無名。 俠客把茶盞里涼了的茶喝了,笑說:不信也罷,不過我看他周圍還云集了不少好手,說起來先前鎏金城被蕩平的普渡山據點,說不定就是這群人做的,不然我也想不出還有什么神秘勢力會干這事。 岑心眼睛一亮:你知道他們在哪嗎? 不知道啊,不過我先前聽他隨行的人說,他們要蕩盡天下不平事,想來營救柳公子一事,他們也會出力吧。 江湖俠客最愛快意恩仇,也欣賞古道熱腸之人,這話一出,許多人不由自主開始描繪這群人的剪影,并由衷生出了想見一見這些人的沖動。 作者有話要說: 嘶,其實每天都有寫,就是寫得少(心虛) 第53章 靈音閣的人越聽越不是滋味,可他們自詡武林名門,這種時候若是說什么反倒落了下乘,只能忍氣吞聲。 何況他們也并不相信一個突然冒出的神秘勢力當真能動搖靈音閣的地位,是以只把注意力放在爭論此人看見的大長老是否真的是本人上。 岑心聽了會兒便沒了興趣,倒是琴意,她心思細膩,注意到先前那說話的江湖俠客,這會兒含笑坐在原地喝茶,看起來絲毫不像動怒的樣子,琴意回想他先前的舉動,察覺出一絲刻意的味道。 可是為何要在這種關頭特意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神秘勢力造勢? 琴意望向柳州的方向,也不知此行究竟會發生什么。 入夜的時候,柳隨再次要求外出,有了昨天的經歷,守夜人已經很信任他,這回沒費什么力氣便成功出去了。 來到昨日相見的地方,柳隨抬頭朝樹上一看,前輩果然已經在那了。 守夜人還在后面美滋滋跟著,瞬間又人事不省了。 一道人影在柳隨身邊停下。 還沒等柳隨站定,他說:話已經帶到,他讓我轉達,最近在做很重要的事,還有,沒有生氣。 柳隨微微張嘴,他其實沒想到前輩真的能在一天內找到神出鬼沒的沈融雪。 多謝前輩,那我就放心了。 嘴上說放心,面色卻沒有絲毫喜悅放松。 為什么還是不高興? 在沈融雪過去二十多年里,他很少關注旁人的情緒,自然也不懂柳隨現在的情緒,但他想要懂。 柳隨猶豫了一下,大抵是前輩讓他覺得很可靠,很有安全感,又或者是月色太美,忍不住想抒發心情,原本不敢吐露的心聲,輕而易舉便說了出來: 因為沒有見到他。 沈融雪的心砰地猛跳了一下,他忍不住伸手捂住。 柳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沒有注意:即使前輩已經說了,沒有親眼見到,我也無法確信他是不是真的沒有再生我的氣,也許他只是出于安撫我這么一說,一想到這點,就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