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垃圾養你啊!小哥哥! 第74節
褚涯顧不得會暴露自己,立即就想去往福利院。但這兒到福利院還有段距離,他低頭看了眼輪椅,又看向黑狼:“銀狼,我需要你的幫助,去幫我把沈蜷蜷帶出來。” 話音剛落,他便想到福利院里不止沈蜷蜷一個分化的小孩,又立即改口:“不,去把劉院長帶出來。” 陳榕檢查完要送去食堂的早餐,剛走出廚房,突然背心被誰一把揪住,接著雙腳離地,被橫放在什么看不見的物體上。他還沒來得及呼叫,人就騰空竄到屋頂,再飛快地飄向了院外。 陳榕度過那陣失重的頭暈目眩,便看見地面已經是飛速后退的荒地。他想開口喊人,卻已經被駭得失聲。 不過當他艱難地抬起頭張望時,卻看見荒野上有一名坐著輪椅的少年,頓時明白過來什么,也不再那么驚慌。 褚涯原本以為黑狼會馱來沈蜷蜷或是劉院長,沒想到卻是陳榕。想來劉院長沒在,所以它便抓來了管理長。 不過他相信陳榕是劉院長信任的人,也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告訴他也沒什么問題。 黑狼馱著陳榕奔到褚涯面前,脊背一抖。 “慢點——” 砰! 陳榕已經趴在了地上,褚涯只得收回剛伸出的手。 地面松軟,陳榕并沒有摔著,站起身后就打量褚涯,像是想和他打招呼,嘴唇翕動了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褚涯卻直截了當地道:“陳管理長,是我讓我的量子獸把您帶來的。云巔有人正在來福利院的路上,我的量子獸在前面發現了軍車,他們應該快到了。” “又,又來選人了?可我們都沒接到通知,這,這怎么辦?院長也不在,可我們除了沈蜷蜷和王柱生,又有兩個孩子進入分化期了。”陳榕臉色大變,頓時慌亂起來。 褚涯道:“您別著急,現在快回去準備下,把沈蜷蜷和其他分化的小孩都藏起來。” 陳榕急忙點頭:“好好好,我知道,好,我現在就回去安排。” 他提起灰袍下擺就要往福利院跑,褚涯見他這樣跑回去會耽擱時間,便看向了身旁的黑狼。黑狼立即沖了上去,叼起渾身僵硬的陳榕,飛一般奔向了福利院。 “你把人送進去后就出來,不要留在院里。”褚涯朝著黑狼背影大聲叮囑。 來福利院選人的是哨兵向導,如果被他們發現黑狼的存在就麻煩了。 看著黑狼帶著陳榕躍過圍欄后,褚涯轉身,見到遠方大路上已經出現了軍車的小黑點,便推動輪椅,去往曠野深處躲藏。 沈蜷蜷和王柱生抱著在地上翻滾,耳邊是林多指他們嘰嘰喳喳的鼓勁聲。 “沈蜷蜷好厲害。” “沈蜷蜷好厲害。” “沈蜷蜷壓得他爬不起來。” 王柱生抓住沈蜷蜷頭上的一只小揪,漲紅著臉辯解:“我明明,明明,翻,過來的。” “你沒有,最上面,那個是,是我的腳!”沈蜷蜷兩手拉扯王柱生的臉。 兩人正打得起勁,突然一道怒喝聲響起:“你們在干什么?” 小孩們的吵鬧戛然而止,沈蜷蜷的后背被人抓住提了起來。他懸在空中都彎腰探身,揪住王柱生的臉不松,直到被狠狠拍了下手背,這才哎喲一聲松開。 陳榕兩手各提著一個小孩,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對著唐圓圓那群小孩喝道:“快點去食堂,快去!” 沈蜷蜷和王柱生又被丟進了倉庫,但這次不光他倆,倉庫里已經有了兩名大班生。 陳榕把人丟進來就匆匆出門,關門時看見四個小孩都滿臉抓痕,又不放心地返回,去墻邊鐵箱里取出了一卷膠帶。 畢竟這幾個都處于分化期,一個賽一個的好斗,指不定轉身就又會打起來。 “你們四個啊,我現在懲罰你們,要把你們都捆起來,免得等會兒又開始打架。”陳榕將他們用膠帶分別綁在一臺儀器上,“關夠一個小時才能放出去,看你們以后還敢不敢打。你們不準吵架,也不準發出任何聲音,不然懲罰加倍。” 倉庫門關上,咔嚓一聲上了鎖,屋內立即陰暗下來。 沈蜷蜷胸前和手腳都纏了好幾圈膠帶,被固定在一根金屬圓柱上,對面是同樣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王柱生。而那兩個大班生,則被分別捆在房屋的左右兩邊。 大班生還好,一臉冷漠地沉默著,沈蜷蜷和王柱生卻開始吵架,無聲地做出口型。 “臭蟲。” “屎殼郎。” “臭蟲。” “屎殼郎。” “呸!” “呸!” …… 一輛軍車停在福利院外,陳榕匆匆迎了上去,對著兩名下車的軍官道:“今天是要選人嗎?劉院長沒有在,我們也沒有接到通知。” 軍官笑了笑:“我們來選人,還要提前給院里匯報嗎?” “那倒不是,主要是劉院長不在,我恐怕將兩位給怠慢了。”陳榕也笑道。 軍官大步朝院內走去:“陳管理長,讓孩子們都來cao場上集合吧。” “好,這就去,我馬上讓他們集合。” 第54章 福利院的小孩原本正在食堂吃飯, 從窗戶看見兩名軍官后,頓時發出如雷歡呼,迫不及待地涌出食堂, 沖向cao場,并迅速排好隊列。 王成才站在隊列最末, 焦急地四處張望,瞧見陳榕路過, 連忙追了上去:“陳管理長,陳管理長。” “怎么了?”陳榕將一名亂跑的小孩拉住, “回你的位置上去。” 王成才追著陳榕走:“云巔要來選人了, 但是我弟弟沒在這兒,我要去找他。” 陳榕瞥了眼另一個方向的軍官, 低聲斥道:“你弟弟剛打架了,我把他關在那單人宿舍里的。” “我剛去過那宿舍, 想接他來食堂吃飯,但那屋里根本就沒有人。”王成才面露焦急。 陳榕冷聲道:“沒人就沒人,又不會丟了,你先去排好隊, 等這里結束再去找。” “可是我弟弟——” “快進去!”陳榕厲聲低喝。 王成才不情不愿地回到隊伍里,一腳將腳邊的石子踢飛。他不甘心地四處看,見沒人注意自己, 便偷偷溜出了隊伍,順著樓房墻根跑遠。 “精神力攻擊!自己去攻擊!全部朝著屎殼郎攻擊!” “精神力防御!擋住第一波沖擊!擋住第二波沖擊!” …… 沈蜷蜷被捆在柱子上,卻還在和王柱生無聲地吵架, 綁在左邊的那名大班生卻突然道:“你們聽見了嗎?外面好像在唱歌。” 右邊的大班生也仔細去聽:“對!在cao場上唱歌。” “……我們的生活多么幸福, 我們的歌聲多么嘹亮……” 當越來越清晰的歌聲傳進水房時, 兩名大班生和王柱生都變了臉色。 “是云巔來選人了。” “可我們還被捆在這兒, 我們去不了。” 沈蜷蜷已經不會再心心念念想去云巔,但聽到云巔來選人,還是習慣性地心頭一跳,其他三個則開始拼命掙扎,想從那些膠帶里脫身。 陳榕將他們纏得很牢,不管他們怎么用力,身上的膠帶紋絲不動,左邊大班生急得滿臉是汗:“他們歌都要唱完了,怎么辦?” 另一名已經六神無主:“我不知道,他們歌要唱完了,我去不了云巔了。” “我要去云巔,我要去云巔。”王柱生也在狠命掙扎。 四人里只有沈蜷蜷沒有掙扎,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沒有出聲去嘲笑王柱生。 水房左側突然傳來咔嚓聲響,四名小孩都轉頭看了過去。這堵墻外是福利院的圍欄,再外面便是荒地。此時墻上的一扇小窗被推開,一只穿著棉鞋的腳踩上了窗欞。 王成才滿頭大汗地爬上窗臺,氣喘吁吁地看著屋內的人。 “哥!”王柱生又驚又喜地喊道。 王成才倏地跳下地,沖到王柱生跟前去解他身上的膠帶。 “哥,沈蜷蜷打我,你幫我報仇。”王柱生抓緊時間告狀,“他把我的臉都抓花了。” 沈蜷蜷驚慌地朝王成才解釋:“我也被他打了的,我的頭發被扯掉了好多。” 王成才朝他弟喝道:“現在都什么時候了,報仇報仇,還想不想去云巔了?” “哥,我要去云巔。”王柱生立即反應過來。 王成才撕扯膠帶時,王柱生就對沈蜷蜷得意地笑:“我哥來接我了,我可以出去了,我要被選到云巔去,你就被捆在這里。” 沈蜷蜷朝著房頂翻了個白眼:“我才不要去云巔。” “王成才,王成才,幫我們也解一下吧,幫我們也解一下吧。”那兩名大班生一直在央求。 “等等。”王成才滿臉是汗地喘著氣:“我把我弟的解了就給你們解。” 王成才剛將王柱生身上的膠帶都撕掉,便聽到cao場上隱約傳來嗡嗡哭聲。他連忙沖到門口,扒著門縫往外看,看見兩名軍官正在陳榕的陪同下走向福利院大門,其他學生都看著他倆背影在傷心地哭。 王成才果斷轉身,拖起還在對沈蜷蜷顯擺的王柱生去了墻邊,將他舉高到窗戶旁:“快爬上去。” “王成才,王成才,幫我們也解一下,幫我們也解一下呀。”兩名大班生見狀,立即大聲哀求,有一個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來不及了。”王成才也在往窗戶上爬,“他們都走了,來不及給你們解。你們等下次吧,反正他們過一段時間又要來。” “王成才,王成才……” 王成才翻上窗臺跳下去,再接走騎在窗欞上的王柱生,砰一聲關窗,人影迅速消失在窗戶外。 沈蜷蜷愣愣地看著緊閉的窗戶,又看向兩名正在傷心哭泣的大班生。 “云巔不好的,云巔沒有什么好,全是房子,很擠很擠的房子。如果我們現在是在云巔,這根柱子上都要捆十個人,你踩我的腦袋,我踩你的腦袋。”沈蜷蜷忍不住出聲安慰。 一名大班生抽搭著道:“你又沒去過云巔,你知道什么?胡說八道。” “我沒去過云巔,但是我哥哥在云巔呀,他給我講的,他說云巔一點都不好。你們去了云巔,被那兒福利院的管理綁在柱子上,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了,你們腦袋上都要踩兩個人。” 大班生們懶得再理他,只各自傷心地哭,將眼淚蹭在肩頭上。 兩名軍官站在福利院大門口,其中一名要笑不笑地看向陳榕:“已經好一段時間了,都沒有一個孩子進入分化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