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岳陽在別墅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第二天聽說尤無淵他們要回來了,才打起精神。 結(jié)果,幾個人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沒見到尤無淵的人。 “是不是先去神殿了?”白雪兒猜測道,“要不,我們?nèi)ド竦顔枂枺俊?/br> “我去吧,”顧城撿起外套正要走,埃迪來了。 “尤無淵呢?”岳陽見到一聲不吭地走進屋里的埃迪,就知道情況不太對。 埃迪神色非常不好,他看著岳陽,醞釀了好半天,才開口道,“尤無淵,失蹤了。” xxxxx 風(fēng)暴神殿 “事情就是這樣,圣堂已經(jīng)沉沒了,所有還活著的人我們都帶回來了。” 說話的是紅桃皇后號船長路易莎·林賽,她跟秩序者號船長安格斯是堂兄妹,也是將軍大人的侄女。 “尤無淵的事,我們也很奇怪,阿特萊特號自行離開了。所以我們判斷,他應(yīng)該還活著。” 接待室的大門被人“砰”地一聲推開了,岳陽甩開了攔著他的守衛(wèi),大步走了進來,“什么叫應(yīng)該還活著?既然看到了阿特萊特號,為什么不跟上去看看?” 路易莎不悅地皺起了眉,“你是誰?誰準(zhǔn)你進來的?” “路易莎!” 同來聽匯報的丹頓·林賽在一旁開了口,他轉(zhuǎn)頭看向岳陽,“孩子,你冷靜些。” 跟隨丹頓·林賽而來的安格斯,聽到岳陽的名字,又皺起了眉。 這么個毛頭小子,憑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引起他伯父的注意? “岳陽,你先坐。” 王忠行也開口道,“我已經(jīng)讓黛西嘗試占卜無淵的位置了。你放心,他已經(jīng)晉升傳說級,不會那么容易出事的。” 岳陽已經(jīng)被連續(xù)幾天的變故刺激得頭腦發(fā)昏,他勉強忍耐要爆發(fā)的沖動,坐到了旁邊的沙發(fā)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說已經(jīng)毀了圣堂嗎?尤無淵又怎么會消失?” “是那個叫封振的船長。” 血魔號船長愛德華開口道,“他說圣堂有一個地方跟尤無淵的母親有關(guān)系,讓他一定要去看看。我當(dāng)時勸了尤無淵一句,可他沒聽。結(jié)果,去了之后就沒回來。” “你們沒有在島上找一找嗎?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岳陽急切地問道。 結(jié)果,幾位傳說級船長相視一笑。 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翹起二郎腿看著岳陽道,“你以為我們是什么救援組織啊?島都要沉了,誰有工夫去管他?要不是返程途中恰巧看到了阿特萊特號,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還是去哪兒快活了。” “哎,這話怎么能當(dāng)人家小情人的面前說呢?” 愛德華有些嗔怪地接了一句,“不過,沒見到之前我還沒想到,原來,尤無淵真好這一口啊。” “啊哈哈哈——” 屋內(nèi)一時響起了不懷好意的笑,丹頓·林賽眉頭一簇,他旁邊的主教大人一把拿起了自己的水杯! 只聽“嘩啦”一聲,不大的接待室內(nèi)連桌子帶椅子瞬間化成了煙塵! 只有將軍跟大主教兩人坐的沙發(fā)還是完好的,這可能是憤怒的岳船長僅剩的理智了。 “腐朽!”單膝跪地的路易莎認(rèn)出了這一能力,她迅速站了起來。 “路易莎!”丹頓·林賽又一次喝住了她。 “好小子,你算什么東西?敢讓老子出丑!” 那個壯碩的男人是唯一一個直接摔在地上的,可能也是因為笑的太投入了。椅子沒了,直接坐了個屁股墩兒。 “張魁!” 王忠行想出聲阻止,可是來不及了,沙包大的拳頭以眼睛都看不到的速度砸向了岳陽的臉。 閃電力士號船長張魁,技能就是力量和速度。 他沒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憑這兩項能力,就傲然于一眾幽靈船之上。 岳陽也沒看清他的拳頭,但他有百分之百反彈,所以下一秒,又是張魁自己飛了出去! “真實——” “岳陽!”顧城和白雪兒及時闖了進來,攔住就要對著張魁使用技能的岳陽。 明日號的等級還是尤無淵用幻術(shù)糊弄出來的,此時岳陽要在這么多人面前暴露實力,實在不是好時機。 “岳陽你冷靜點,咱們還得去救尤大佬呢。” 岳陽雙眼通紅地瞪著爬起來的張魁,“我還有兩次反彈,你過來試試,看我能不能在那之前就廢了你!” 第184章 出發(fā) 岳陽也沒想到, 挨了一記反彈的張魁挺身站起后,竟然笑了,“行, 你小子有種,算老子嘴欠,咱倆這回也扯平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岳陽雖然很火大, 但也不好再鬧下去。 “今兒算是開眼了,”張魁旁邊, 細(xì)高挑的男人看著一地化為煙塵的桌椅笑道, “這真是大惡魔巴納德的能力——腐朽?” 岳陽雖然不再沖張魁發(fā)狠,但對這幾位全然不顧同伴生死的傳說級船長都沒什么好印象, 遂也不肯搭理那個說話的男人。 “這樣吧, ”男人信步走到岳陽身側(cè),“你把‘腐朽’賣給我, 等黛西的占卜結(jié)果出來了, 我陪你去找尤無淵, 怎么樣?” “收藏家號船長——金元, ”顧城從男人的話里聽出了他是誰。 金元聳聳肩,“能把尤無淵從圣堂帶走, 肯定不是普通人。小子, 我能看出你很強, 但還不夠強。” 岳陽猛地轉(zhuǎn)過身, 顧城連忙攔住他, “岳陽, 收藏家號可以吸納別人的能力,買賣只是他的一種手段。別沖動, 別靠近他。” “行了!”王忠行再次開口,語氣已十分不悅,他身后的血祭祀藍月,正一動不動地盯著金元和岳陽。 金元察覺到藍月的眼神,隨意地笑笑道,“我就是逗逗他,這么好玩的年輕人,很多年沒遇到過了。” “亞特蘭蒂斯剛剛經(jīng)歷重創(chuàng),這段時間島上很需要人手,不許任何人再格外找麻煩。” 王忠行的視線掃過了屋子里的每一個人,“無淵的事,我會安排,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岳陽留下。” 眾人陸續(xù)走出了接待室,丹頓·林賽帶著安格斯走在最后。 臨要出門前,丹頓·林賽轉(zhuǎn)頭對岳陽道,“如果你需要幫忙,可以來北城找我。安格斯或者路易莎,都可以陪你去找人。” “多謝將軍大人,”岳陽低著頭,他此時已經(jīng)不相信任何人了,“我可以自己找。” 丹頓·林賽沒有再說什么,舉步走出了接待室,剩下他身后的安格斯,格外兇狠地瞥了他一眼。 送走其他人,王忠行看著悶不吭聲的岳陽,輕嘆了口氣,“詭霧海上,人類被詭秘和怪談包圍,為了生存苦苦掙扎,難免要更冷酷些。” 岳陽抬起頭,問出了讓白雪兒和顧城都驚詫的問題,“那尤無淵當(dāng)初被沃德背叛,殞身詭霧海,里面除了昔日之輝和丹頓·林賽的合作,有沒有您的冷酷手段?” 一直陪同王忠行的藍月剛剛并沒有離開,她聽到岳陽明顯很不禮貌的問話,臉色瞬間就變了。 王忠行倒是沒有太大的詫異,他回頭示意藍月冷靜,轉(zhuǎn)頭對岳陽道,“我得承認(rèn),昔日之輝的壯大,有我縱容的成分在。我也知道,丹頓·林賽與昔日之輝有合作。但我了解將軍那個人,他不是個會任人擺布的傀儡。他們之間,只是互相利用罷了。” “不過,無淵的事,我確實沒料到。那段時間里,無淵一直在圣光海域行動,他在圣光海域的聲望如日中天,很多事我不好再插手。我也沒想到,昔日之輝會借丹頓·林賽的手滲透到圣光海域去。” 岳陽的臉色并沒有因為王忠行的解釋好到哪里去,“就算,你沒有故意參與其中,但你也是個縱容者。你們一再縱容,甚至幫助昔日之輝的理由,我能猜到個大概。” “人類懼怕神祇,懼怕任何可能凌駕于人類的生物。所以,放縱他們,讓他們狗咬狗最好。” 藍月實在聽不下去了,抬手朝岳陽一揮,“祭品,捆!” 憑空出現(xiàn)的繩套,圈在岳陽身上,猛地一縮,接待室里瞬間爆發(fā)金光! 所有都不得不捂住眼睛,等金光散去,王忠行緩慢地放下手,卻愣住了。 那是一只長著潔白羽翼的天使,它出現(xiàn)在了岳陽的身后,用巨大的羽翼護住了他。 藍月的繩套遲遲沒能縮緊,天使猛地張開翅膀,繩套瞬間斷裂! 藍月向后一個趔趄,勉強才站住。 岳陽這次沒有發(fā)火,他只是有些難過,尤無淵那么聰明,他會想不到昔日之輝崛起背后的緣由嗎? 可他,還是那么敬重王老爺子,還是肯為亞特蘭蒂斯去對付圣堂。 “我找到尤無淵了!” 黛西跑進來時,岳陽已經(jīng)收起了光之枷鎖。 王忠行到底是神殿的大主教,在看到那么真實的天使后,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岳陽接過了黛西的占卜結(jié)果,果然,是一座噩夢島的坐標(biāo)。 “讓藍月、黛西陪你一起去吧,”王忠行緩和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倒不是岳陽過于倔強,只是他現(xiàn)在,很難相信亞特蘭蒂斯的人。 尤無淵的身上還牽扯著惡魔之舟的下落,尤無淵的母親也似乎是個很特殊的存在,岳陽不想冒險。 王忠行倒也沒有過多堅持,“也罷,如果島上情況太復(fù)雜,及時回來求援,不要太固執(zhí)。” 岳陽點了點頭,“我想見見封振,他在神殿嗎?” 王忠行和黛西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些為難,“封振目前恐怕無法回答你,他傷的比較重。” 岳陽也料到了,如果封振能回話,也許黛西就不用占卜了。 xxxxx 從神殿出來,岳陽一刻也不想耽誤。 封振提到了尤無淵的母親,岳陽總覺得,帶走尤無淵的人和尤無淵目前去的地方,恐怕都會非常危險。 “雪兒,我覺得——” “你別說了,”白雪兒直接打斷了岳陽的話,“無論如何,我是一定要跟你一起去的。” 顧城也語重心長地道,“咱們從惡魔海都出來了,還怕什么?岳陽,你很強沒錯。但是,獨柯不成樹,獨樹不成林啊。” “就是,咱們明日號的人得一直在一起。你去問蓋伊和天慧,他們也不會答應(yīng)留下的。” 岳陽撓撓頭,他這兩天亂成一團的心緒,忽然有了點踏實的感覺。 白雪兒說的沒錯,在知道岳陽得到了尤無淵的消息后,天慧和蓋伊利落地收拾好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