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不過,”小天慧及時調(diào)整了情緒,又抬起頭繼續(xù)道,“蓋伊這個惡魔寄身應(yīng)該沒有進行過祭祀,普通的惡魔寄身因為沾染了惡魔氣息,所以對亡靈鬼魂都有強烈的震懾作用。” 屏幕中,亦如小天慧所說,在蓋伊拿出石像后,板房的周圍安靜異常,連絲風(fēng)聲都沒有。 躲在另一間活動板房中的人,擠在窗戶前觀察著情況,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預(yù)想的尖叫哀嚎,一聲都沒聽到,他們甚至能看到蓋伊安然地坐在門檻前的背影。 xxxxx 另一頭,白雪兒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困在一樓的走廊里了。每次她想離開,都會在余光中看到那個快步走進房間的人影,然后她就會再次折回這個堆滿了工具的屋子。 來來回回不知走了多少次,白雪兒決定暫時放棄了。她的手表又停了,以往的經(jīng)驗告訴她,在這種鬼打墻似的地方,時間流速跟外面肯定是不一樣的。她雖然覺得沒過多長時間,但她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感覺累了,她不能再浪費體力了。 白雪兒想了想,干脆再次進了那間屋子,靠著墻壁坐了下去。之前那個穿著藍色工裝的鬼影,雖然屢次出現(xiàn),但都沒有攻擊她。或許,他是有什么事想告訴她,或者想讓他幫什么忙。 就這樣,白雪兒安靜地在房間里坐了半個多小時,此時的時間其實已經(jīng)接近凌晨了。 空蕩蕩的走廊里,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白雪兒把照相機捧到眼前,對準了屋門的方向。 透明的人影經(jīng)過了房門口,白雪兒還沒來得按下快門,一把鐵鍬就橫著揮過了人影的頭顱,人影應(yīng)聲而倒,然后在血泊中被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人拖出了走廊。 這兩個人是誰?是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的命案嗎? 白雪兒還十分困惑,又一個透明人跑了過來,這回他直接闖進了這間房。 “我沒干!我什么都沒干!我不知道陳凱旋去哪兒了,我根本沒見過他!” 透明的人影對著門口大喊,然后白雪兒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穿著黑色外套的人憑空出現(xiàn)在了門口,又一次用鐵鍬敲癟了這個人的腦袋。 “陳凱旋?” 白雪兒想到了黑色本子上提起的人,黑色本子的主人說自己一定要保護陳凱旋,可從剛才那個透明人的話中來看,陳凱旋消失了? 那一直在進出這間房的穿著藍色工裝的人,又是誰? 白雪兒正在思考著,穿著黑色外套,拖著鐵鍬的人又一次走進了這間房,他同樣是看不到白雪兒的狀態(tài)。 白雪兒看著他,拖著鐵鍬,和之前那個穿著藍色工裝的人一樣,面朝著墻壁站了好一會兒,然后靠著墻坐了下去,從兜里掏出個黑色的本子。 看來這個黑衣人就是本子的主人,白雪兒看著黑衣人在本子上寫了很多話,然后把本子扔進了工具堆里,又撐著鐵鍬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跟上他!白雪兒立馬做了決定,捧著照相機跟上了那個穿著黑色外套的人。 xxxxx 時間過了午夜,放映廳里的兩個人,在墻邊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著休息。 小天慧沒一會兒就靠著岳陽睡著了,岳陽打著手電筒,還在研究那本紅皮書。 血之書密會隨著歷史的發(fā)展,漸漸有了自己的體系和規(guī)則。像是魔鬼向全世界伸出了觸角,各個國家都有了它們的分部,它們會定期舉辦這種邪惡的集會,挑選各種“羔羊”去表演他們的劇本。 到了現(xiàn)代社會,各種先進的演播技術(shù)和龐大的地下暗網(wǎng),反而便利了這個變態(tài)組織的行動。不過,各個國家的警方也一直在全力絞殺他們,到了二十一世紀,血之書密會的總部終于被國際刑警發(fā)現(xiàn)并搗毀,各個地方的分部也都暴露了出來。 紅皮書里將那段時間稱之為密會的終曲,大量的組織者和會員進入了監(jiān)獄。僥幸幸存下來的人不得不沉寂下來,掩藏身份,抹去行蹤。 但血之書密會發(fā)展幾百年下來,已經(jīng)不只是貴族取樂的工具,它的背后涉及了大量的金錢和權(quán)利交易。所以哪怕受到了打擊,殘余人員也不愿意徹底放棄,他們又開始在全國各地舉辦秘密集會,打算重組血之書密會。 不過,這些人并不齊心,各個都想做密會的統(tǒng)領(lǐng)者,因此想出了各種辦法證明自己的正統(tǒng)身份。 這個化名為死亡信號俱樂部的集會就是其中之一,據(jù)說這次集會的組織者,也就是那個工地的所謂包工頭-馬嘉平,拿到了血之書密會在幾百年前第一次正式發(fā)出的邀請函,打算在集會之后,展示給所有會員觀看。 不過,很顯然,他的這次集會,因為某些原因,沒能進行到最后。 xxxxx 天已經(jīng)快亮了,月光下沉,蓋伊立刻謹慎地收起了惡魔寄身。 幾乎是與此同時,活動板房外的草叢里,白色晃動的影子從地上豎起,化作人形,他們帶著無臉的面具,穿著寬大的白色長袍。一共足足有十二個,將板房完全包圍。 蓋伊抄起門邊的斧頭,朝著最近一個凌空劈下,斧頭劈開了面具、白袍,里面卻是空氣! “快走!” 王漣聽到蓋伊的喊聲,抓著王濤就往外跑,白袍穿墻而過,緊追不舍。 蓋伊一路揮舞著斧頭,被他劈開的影子,能停滯一瞬,但很快就會恢復(fù)。 躲在另一間活動板房的人都捂著腦袋,躲到了窗戶下邊。 陳莉莉狠狠地捅了劉達一下,“我昨天說什么來著?這些人靠得了一時,靠不了一世!” “那你想怎么樣?”劉達雙腿都在顫抖,“昨天的電話不是沒打通嗎?時間已經(jīng)過了,我又有什么辦法?” “打電話不是唯一的辦法……” 陳莉莉面露狠厲,視線落在另一扇窗戶下的袁欣和岑亮身上,“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咱們兩個就都能活下去!” xxxxx 天已經(jīng)亮了,屏幕上蓋伊和王漣帶著已然崩潰的王濤拼命躲避白袍人的追殺。 岳陽和巫天慧急的團團轉(zhuǎn),可放映室的大門關(guān)得死死的,愣是撬不開一點縫隙。 “我們肯定得找到那封邀請函!”岳陽跑進了監(jiān)控室里,“既然要展示給會員看,那就應(yīng)該還是在放映廳里吧。” “也不一定啊,說不定還有其他展廳呢,”小天慧跟著岳陽在監(jiān)控室里亂按一通,可惜外面一點反應(yīng)沒有。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岳陽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如果他是馬嘉平,他會把邀請函藏在哪兒呢? 小天慧在一旁一直自責(zé),“都怪我,還以為帶你們來這座島萬無一失呢。這下別說拿手機了,能不能拿星幣都不知道了。” “星幣?”岳陽腦中突然劃過了什么,“我在上座島時,拿了兩千枚額外獎勵呢。” 巫天慧頓時無語了,“這時候你顯擺什么啊,趕緊想辦法!” 岳陽嘴角一彎,腦中已一片清明,“我犯笨了,在有主宰的噩夢島上,小心行事是應(yīng)該的。這么一座連主宰都沒有的一星級噩夢島,我那么聽話干什么啊?” “啊?”小天慧沒有聽明白。 岳陽已經(jīng)勾著唇角,從懷里掏出安冉的日記本,連翻三頁。 黑漆漆的放映廳里剎那間就冷了下來,三道鬼影懸浮在放映廳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些不會動的干尸。 岳船長走出監(jiān)控室,揚起頭道,“這間放映廳里,除了我和小天慧,一件完整的東西都不需要留下,交給你們了!” 半空中,甄依云身后的黑洞開始急速旋轉(zhuǎn),整座放映廳開始劇烈震動。 劉萌萌手中的匕首發(fā)出青色的光,一股旋風(fēng)憑空而起! 李奶奶的黑影在墻壁、地板上嗖嗖飛竄,天花板的燈,還在亮著的屏幕都出現(xiàn)了裂紋。 工地上,蓋伊護著王濤兄弟倆跑向了爛尾樓,那些白袍人還在緊追不舍,蓋伊的手臂被劃出了口子,鮮血直流。 “我們怎么辦?要撐不住了!” 王漣揮著一根凳子腿,一個沒留神,王濤又被另一個白袍人勒住了脖子! “放開我弟弟!” 王漣飛身撞了過去,白袍人的手中閃現(xiàn)出一把巨大的鐮刀! 蓋伊怒吼一聲,舉起一塊巨石。 突然,眾人腳下一陣劇烈地震動! 所有白袍人的身體都開始不停地閃爍,似乎隨時就要消失。 蓋伊趁機救走了王漣兄弟倆,而大地的震動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劇烈。 震中由爛尾樓后身的辦公建筑起,粗糲的裂紋瞬間布滿了整座工地! 蓋伊只能帶著王漣兄弟倆盡量遠離建筑物。 又一陣頻繁的震動后,轟的一聲,爛尾樓后身揚起了漫天的沙塵! 本來太陽已經(jīng)升起的島嶼上,光線瞬間暗了下來。 暗夜的血紅女王飛騰上了半空,她身后的黑洞急速地旋轉(zhuǎn)著,似乎要將整座島嶼都吸進去。 那些殘留的白袍人幾個閃爍下,全部消失了。 工地上的所有人,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一切,膽子小的已經(jīng)委頓在廢墟里,褲/襠濕了一片。 蓋伊大概能猜到,這應(yīng)該是他們船上哪位的道具,只是沒想到,會如此的震撼。 “咳咳咳……” “咳咳……” 已經(jīng)看不清人影的地下空間里,岳陽費勁地合上了安冉的日記本。 片刻后,周圍的溫度恢復(fù)了正常,外面的陽光通過天花板的大洞,照在了兩個一身白灰的人身上。 巫天慧指了岳陽半天,因為不斷的咳嗽,愣是沒說出話來。 岳船長干笑了兩聲,擋著眼睛,仰頭往外面瞅了瞅,“嗯……好像,動靜是太大了些……” 安靜的明日號內(nèi),尤大佬坐在舷窗前,一手撐著額頭,再度閉上了眼。 “白癡……” 第26章 惡魔混血 【島嶼名稱:血之信號】 【島嶼狀態(tài):力量核心損壞, 不具備重生能力】 【島嶼臨時所有人:明日號船長——岳陽】 【島嶼所有權(quán)確認:請問臨時所有人是否選擇占有島嶼?(如果占有,將自動扣除一萬星幣,用于永恒迷霧神殿的基底建造。)】 岳船長坐在一堆廢墟上, 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那大大的問號和異常閃耀的一萬星幣。 “這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成嘉書一個好好的神殿長老不當,要當推銷員。你那神殿是金子造的, 一萬星幣還只能建個基底?”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多少人做夢都想自己建一座島呢,這島占下來, 島民一入住, 還怕賺不回那一萬星幣?”巫天慧叉著腰在旁邊道,她雖然看不見岳陽的航海圖, 但從她自己的航海圖上也能知道, 這座噩夢島的力量被徹底清剿了,清剿人正是岳陽, 所以他有權(quán)利成為這座島的新主人。 岳陽內(nèi)心也很糾結(jié):“大佬, 這島咱們要不要?” “不要。” “真的不要啊?為什么?” “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