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痕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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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哪瓶酒。” 關書桐調侃:“大晚上拉著個女孩子喝酒啊?” “是啊,”他拖腔拉調地應著,“不然我緊張。” 她輕嗤:“我都不緊張,你緊張什么?” 談斯雨故作苦惱地回:“怕你太漂亮,又孤男寡女的,我會想些有的沒的。” 他原來是這么會說情話的一個人么? 哦,好像是的。 她一直都知道他挺會玩曖.昧的。 只是,以前頂多會有心動的感覺。現在不一樣,她的胸腔好像有東西在發酵,甜滋滋的,心臟快脹到爆炸。 還剩四分之三的面條,她吃不下了,撂了筷子,擱在一旁,拿紙巾擦嘴,順便藏一下上揚的嘴角,“你不能不想?” 他把話拋回來:“你能瞞得住咳嗽?” 瞞不住的。 再怎么克制,也會從急促的呼吸、緊握的拳頭,突如其來的一下戰栗中,泄露蛛絲馬跡。 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 2月7日那天,是個萬里無云的艷陽天,午后時分,收到談斯雨的消息,關書桐把手機塞進手提包里,從首飾盒中取出一對耳環,就急匆匆地拎包出門。 “噔噔噔”下樓的腳步聲急促,她歪頭戴上耳飾,邊整理著耳邊的碎發,邊出樓,談家的車就在路邊等著。 談斯雨下車等她,正低頭給人發著消息,察覺動靜,抬眼看過來。 近段時間,最高溫在25c徘徊。她臂彎掛一件棕色皮外套,上身的天藍色短款針織衫是polo領設計,露一截精致纖巧的鎖骨,也露著不足盈盈一握的小腰,短裙是配套的,長腿裹在半透明的黑絲中,蹬一雙帶跟的深棕高筒靴。 頗具秋冬氛圍的辣妹打扮。 儼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他非常上道地夸她漂亮。 關書桐翹起嘴角,“jiejie什么時候不漂亮?” “jiejie?”談斯雨輕笑,拉開后座車門,讓她上車。 關書桐俯身上車,將黑色手提包放下。 談斯雨也上車,在她旁邊落座。 談斯雨說的那批面料是空運過來的,因著她想看,目前暫時送到東山郡那邊。 車子一路往東山郡的方向開去。 “你們家人今年都在港城么?”關書桐開了話頭。 “怎么了?” “我爸發郵件給我,讓我今年跟著一起到你家拜訪。” 如果她不配合,趙嘉業又要威脅說,把關書靈送到國外了。 “嗯,”談斯雨點頭,“猜到了。” “猜到什么?” “你爸生日宴那會兒,才提過我想跟你訂婚的事,逢年過節,剛好可以借著拜年提一嘴。” 提了之后會怎樣? 畢竟事關一輩子,關書桐想知道,又有點害怕知道。 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持續沒多久,談斯雨喂她吃定心丸: “放心,你想怎樣,我會配合你的。當然,前提是你也得給我點面子。” 關書桐戲謔:“誰敢不給談少面子呀?” 他學著她的調調回答她:“關書桐呀。” “……”她剜他一眼。 談斯雨沒臉沒皮地笑。 關書桐傲嬌地輕“哼”一聲,右腿抬起,疊在左腿上,雙手抱臂,把臉別向車窗。 這個姿勢保持一段時間,覺得被壓下方的腿有點麻,于是又把右腿放下來,高筒靴后方的拉鏈擦過黑絲,瞬間在膝蓋上方勾開一道裂痕。 “怎么搞的。”她煩躁地用拇指撫著那一小塊破洞。 談斯雨還真回答她:“被你靴子拉鏈刮的。” “我當然知道。”她說,“早知道就多備一條了。” “那你現在要么穿著,要么脫了?” 關書桐乜斜著他,“脫了干嘛?你想穿啊?不用不好意思,聽說絲.襪最開始就是男人穿的。” “……”談斯雨把臉撇開,沒大多會兒,又看回她,厚著臉皮把手攤開在她眼前,手指動了動,還真打算問她要。 關書桐一巴掌重重拍在他手心,“不給。” 發覺她只是個打嘴炮的,談斯雨覺得好笑:“那你還說什么。” “你管我說什么。” “你這黑絲多少d的?這么薄。” “20,”她回,“就是因為薄,所以特別容易破。” “嗯。”他點頭表示知道。 關書桐忍不住逗他:“問這么多,想不想試試手感?” 談斯雨輕咳一聲:“你讓嗎?” “……”這話把關書桐噎住了,“你真想摸?” “為什么不想?”他反問。 “……”盡管以前沒少跟他有肢體接觸,但她還是相當純的一個小女孩,有點被他直白大膽的言論驚到,關書桐把臉轉向車窗,不再吭聲。 直到……腿上,一抹有別于她溫涼體溫的灼燙落下。 談斯雨的手比她寬大,指骨也比她修長,就這么搭在她腿上,存在感很強。 起初還只是風平浪靜地搭著,大概是看她沒反應,漸漸地,他手指抓握的力道重了,輕捏的那一下,她像一株受驚的含羞草,倏地并攏兩腿,將他指尖也夾住。 他愣了一下。 關書桐屏息凝神,也覺得自己反應有點太過了,緩著渾身亂涌的燥熱,慢慢把緊攏的腿放松,開了點車窗吹風。 搭在腿上的那只大手也跟著放松,像要挪開。 關書桐深吸一口氣,抬手摁住他的手,就這么落在她腿上。 他懂她意思了。 如果她表現得這么明顯,他還不懂,那他也該完蛋了。 * 談斯雨這人,沒那么無聊,不是個會花錢買垃圾的。 生平第一次拿錢打水漂,大概還是仇野那件事。 他搞到的這一批面料確實是好,都是國外頂級面料品牌出來的東西,因為原材料難得,所以每年產量都低。 人類在追求服裝這件事上,過了追求款式和頂奢品牌的時候,最終回歸到追求面料材質上。 談家有專門的裁縫,也有專人為他們搜尋各種品質絕佳的面料。 無論是把鉆石磨粉加進面料里,還是把羊絨做到像紗一樣輕薄…… 關書桐一件件地看過去,摸著料子,心里大概能想象到做成衣服,該是個什么模樣。 可惜這些面料價格不菲,比較難量產,制作成衣標價大概也不低。 其中有一匹順德產的香云紗,顏色相當漂亮,她打算制成吊帶長裙,也可以加點國風元素,制作成新中式或旗袍。 心滿意足地看完面料,兩人晚餐是在家里吃的。 關書桐沉浸在喜悅里,同他說著她是怎么把那些面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談斯雨安靜地聽,只在她停頓的間隙,開口說幾句,給出點反應。 這一話題快聊到尾了,關書桐單手按著腿,搓兩下,訕訕問: “聽我講這些,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聊啊?” 畢竟,他比較感興趣的,都是射箭、打獵、釣魚或者賽車那類比較能激發腎上腺素的東西。 “不會,”他說,“我挺少聽你講這些的,感覺挺新鮮。” 不會就好。關書桐悄然松一口氣。 “不過……”談斯雨一個轉折,把她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聽你說得頭頭是道的,長這么大,我卻沒穿過你做的衣服。” “……我又不會做男裝。” 他單手托腮,另只手還捏著只餐叉,像個突然間胃口全無的青春期小孩兒,“我一批面料都給你了,還換不到你的一件衣服?” 行吧……關書桐敗給他:“我試試。” 吃完晚餐,照她所說,兩人到負一層的影音室看電影。 大過年的,沒挑那些比較消極詭異的作品,而是兩人曾讀過原著,卻沒看過的電影——《傲慢與偏見》。 兩人看電影都挺投入,很少會說話,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晚,關書桐開始走神,開始思考今晚是留在他家過夜,還是回去。 發覺她心不在焉的,談斯雨直接問:“想什么?” “在想你想什么。”她說話跟繞口令似的。 “想些不能說的東西。”他坦然地回。 關書桐眉梢一挑,扭頭,狐疑地盯他,“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