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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太子嫁他弟(雙重生) 第34節

    倏爾想到林樂晚,霎時便釋了然。

    但不滿難消。

    一連好幾天她都沒去請安。

    前兩天周氏服了軟,祖母也來勸,才將難言之隱道來。

    說這“嫡次女”身份是為了應付梅詠生母質詢的“生母病故晦氣”之由,妄圖抬價甚至退婚。

    思及此。

    晏琤琤咬牙忍了。

    一是重生回來為的就是晏家安寧,她權當體恤母親。

    二是她不能讓晏玥翎禍害別家兒郎,也別想免受梅詠生母的磋磨。

    “就讓她在竹溪院里鬧吧,父親下了吩咐,直至她十二月及笄前都不準出院門。這才五月,關久點磨一磨冒進的性子也是好的。”

    梳妝隨著她的一語話畢也收了尾,起身往屋外走去。

    五天前肅親王夫人派人交換了李珣與她的庚帖,晏琤琤也借機給陸府遞了帖子,臨了昨夜,陸少安才派人回信,應了約。

    一想到終可再與江譽重逢,心跳不由得加快,如鼓點一下一下地在胸腔里敲擊。

    ——江譽是她的復仇計劃里最為重要之人。

    剛邁出枕霞院,迎面撞上一小廝,若非木樨眼疾手快擋著,當真是要撞個人仰馬翻。

    “怎么看路的?!差點撞到小姐!”木樨罕見發怒。

    那小廝嚇得抖成篩子:“二小姐,御前張公公來了!似是陛下下了婚旨。”

    “老爺正應付呢,叫您速去鶴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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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全滿面紅光地走在最前頭,得了陛下的恩令擔當太子殿下的“婚旨媒人”,這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榮光。

    甫一進了鶴友堂前門,就瞧見晏朔安似是早早駐足,一臉謙卑的模樣讓他打心底兒高興。

    “張公公。”晏朔安作揖。

    晏朔安雖是武將,卻無武將之粗魯,反而懂禮有儀。更沒有不屑于正視閹人的文人的清高自傲。

    因此張全也很敬重他。

    話也松快許多:“恭喜護國公大人!賀喜護國公大人!這事對你們而言可是天大的福氣呢。”

    張全笑著拱手道喜。

    “陛下圣旨,指婚晏二小姐與太子殿下喜結連理。”

    張全的聲音小了小:“叫咱家一個御前管事當‘婚旨媒人’可見陛下對國公爺有多器重。”

    “咱家為了讓您得知這好消息,那可是一路跑來不曾歇息,您瞧瞧,五月的天,咱家熱出了汗。”

    “太子殿下親自拿著婚旨求娶,片刻就到。”

    晏朔安與張全打著哈哈,揚袖將早已準備好的銀子塞過去,客氣道:“張公公,您受累。”

    方才的謙卑一轉為疑惑:“這婚旨怎的、這般突然?昨日我當值并未聽陛下說起此事。今日我剛巧休沐……”

    “欸,怎算突然?百花宴上的插釵可不就提早宣告了?”

    “可太子殿下并未成功插釵啊。”晏朔安說著事實。

    “喲,那咱家可不知了。”

    “只知婚事可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今兒一早向陛下求旨的呢。”

    張全開口打斷,眉眼里滿是身在權利中央的自傲。

    “人盡皆知晏二小姐愛慕太子殿下。”

    意思是這婚事并不突然。

    晏朔安面色略有難堪,卻不便將個中緣由仔細告訴張全。

    若是張全私下投向皇后一派,屆時被編造一個什么罪名。

    晏琤琤不嫁也得嫁了。

    只好繼續說實話:“張公公,您也知道,我家小女深受溺愛,嬌蠻無禮。恐負陛下之所冀,難擔儲妃之所望。”

    “這福氣我們晏家恐受不起,還是勞煩您幫我們回了這話吧。”佯裝糊涂佬。

    “您還真當我是說媒的紅人呢。”張全滿不在意地笑瞧晏朔安。

    兩人沉默對視片刻。

    張全忽發覺這并非開玩笑。

    笑容驟然凝固,瞇著眼低著嗓音,帶著一絲壓迫提醒道:“這可是陛下的旨意!”

    他也不愿得罪人。

    假拍手實掂量著銀袋,視線投向門外,含糊不清道:“再者太子殿下馬上到了,若國公爺真沒這個福氣,那也該是太子殿下做決定。”

    -

    護國公府因顧著周氏喜愛,慣是曲折回廊多,但晏琤琤腳下生風,絲毫沒有一秒遲疑。

    這婚旨來得詭異又突然。

    前世雖在百花宴上便得了“欽定太子妃”名號,但娶親流程一個不落。

    更何況今世儼然不同。

    而且下婚旨前必定要先告知父親,怎會沒頭沒尾這般突然?

    她眉心一跳。

    太子求娶為的是晏家權勢,許不定是出了什么事,讓高皇后迫不得已匆忙求娶。

    那她必須要想法子推脫掉。

    剛踏進鶴友堂的回廊里,只聽忽遠處的宮奴一聲掐嗓聲:“太子殿下到——!”

    晏琤琤加快了腳步,不管如何厭惡李玨,都需遵循禮儀。

    她站在父親身旁,低著頭行了禮。

    隱約可見一淺色人影闖了進來。

    她昂首看。

    李玨一手拿圣旨,面帶喜色:“琤琤與孤相伴多年,應當有喜果。于是,今日母后為孤特求父皇旨意。”

    “護國公大人不會覺孤唐突吧?”

    雖是問句,可語氣一如往常的平淡,仿佛這一切是無上的君恩。

    于他們而言,臣子沒有選擇的權利,自然也無須在意晏朔安的欲言又止。

    “琤琤,你可欣喜?”李玨笑道,“孤現在就念旨。”

    晏琤琤眄視自顧自地宣讀圣旨的李玨。

    只覺他好笑。

    虛情假意太明顯。

    仿若這一道婚旨就能將以往那些數不清看不見的傷害一筆勾銷。

    她怎會愿俯首稱臣呢?

    “琤琤,孤想定你及笄那日完婚。”

    李玨道了一聲,眼神里滿是愛意。

    “婚旨下得匆忙,實乃孤求娶之心太急切,還望琤琤勿要責怪孤。屆時,孤定會為你辦個盛大的婚事。”

    憤怒在心中蔓延,恨意幾要將李玨這幅虛偽的嘴臉焚燒。

    抑制不住的冷笑和難以平息的殺意似要沖破理智的牢籠。

    晏琤琤深吸一口氣,眼眸里充盈欣喜,倏爾,染上哀愁。

    嚶嚀一聲。

    顧不上旁觀的父親和張全,她伸出嬌柔小手,扯了扯李玨的衣袖。

    帶著他步向一旁的僻靜處。

    委屈巴巴皺了好看的眉眼,低垂著頭,仿若做錯事的小孩,泫然欲泣:“琤琤…不嫁太子哥哥。”

    -

    聞言,李玨瞬時冷了臉,緊閉嘴唇一言不發。

    狹長雙眸掠過巨大的憤怒,居然有人膽敢拒絕他的求娶。

    他壓抑憤怒,僵硬微笑想說些和氣話或者是勸晏琤琤三思。

    微顫的唇還沒吐露一字,只見晏琤琤踱步靠近自己,而那雙沁涼玉手輕貼上他的臉龐。

    她蹙著秀眉,霧蒙蒙的雙眸里透出難明情緒,李玨瞧不真切。

    佳人朱唇輕啟,句句都帶著顫音。

    “琤琤能得陛下指婚,著實歡喜,可也著實惶恐。”

    “但我都知曉,于外人看來,武家女只有莽撞和冒失可言,特別是我自幼在鄉野莊子上長大。”

    李玨嗅到一絲不妙,忙道:“近一個月來,孤知曉琤琤已有改變,舉手投足間越發端莊。百花宴上所做詩詞可見五弟教習有功。”

    這番夸贊讓晏琤琤笑不出來。她費心竭力改變是為了之后計劃而非現在。

    她甜笑著轉了話頭:“誠然,但琤琤終究是太過冒失。譬如那日我不慎踩破晚meimei的裙擺,又譬如那日百花宴上讓她不慎受傷。”

    談及起林樂晚,李玨的表情rou眼可見地冷峻起來。

    晏琤琤賣了乖巧:“聽聞晚meimei傷口尚未恢復,太子殿下為救她而棄釵。任旁人如何論說。琤琤無悔。”

    又繼續火上添柴:“陛下為國安寧,擢您為新太子,乃是深知玨哥哥可堪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