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歇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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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人為原因不讓聶小仗逃出來的證據(jù)在哪?”夏仰說話說得慢,但視線緊緊地盯著她,“我朋友救我出來已經(jīng)很不容易,難道還有義務再返回去救一個殺人犯?” “你別激動,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女警站了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段宵和聶小仗的死沒有關系?” “沒有,你們懷疑他的證據(jù)全靠推測嗎?”夏仰冷著臉,“聶小仗逃不出來的原因也可能是他腿被我刺傷了。” “可是……” 女警話還沒說完,突然被門口一道女聲打斷:“畢警官,我不是說了,先和我們律師談嗎?” 走進來的是段姒,一抹紅唇,妝容精致也掩蓋不住那股疲憊氣。 她身后的律師走上前來,對那位警察做了個請她出去的手勢:“我當事人是受害者,我方對畢警官剛才的那番問話會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女警臉色一變,皮笑rou不笑地跟著他出去了。 第42章 晉江獨家發(fā)表 病房門被關上, 能聽見外面律師和警察的交涉聲音。 夏仰一向害怕碰上段姒,不管是過往還是現(xiàn)在,她總是處于下風, 這會兒手心還有些因剛才問話時緊張出汗的潮濕。 段姒由上至下地將她掃量了一番:“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但你認識我吧?” 當初在學校門口因為段老爺子的那一面之緣,根本不在段姒的記憶里,她也不會花時間記住這種小事。 夏仰也并沒有在此刻提起。 她低著眼睫沒動,更沒應聲。 “見到我很心虛, 所以不敢講話?”段姒抱臂站在病床旁邊, 不緊不慢地笑了聲,“夏仰,你的本事真是很大。兩年前捉弄了我那個前夫,兩年后又來玩弄我的兒子。” 夏仰臉色煞白,面如死灰。 舊事重提,揭開那層真相的紗布, 她像是被人當街扇了一耳光一般。 “我前夫那件事暫且不提, 來聊聊我兒子。”段姒疾言厲色道,“待會警察還會回來繼續(xù)問話, 案件有疑點,這是必走的流程。但也確實死無對證, 唯一一個人證是你,你只要咬死阿宵沒對聶小仗下死手就行了。” 這起大火是聶小仗縱的。 他是不是想趁亂燒死夏仰也無從得知了。 但如今情況反過來,聶小仗活生生在大火里窒息。消防員進去的時候,只看見他被倒下來的衣柜壓住下半身, 不得動彈。 倒下來的衣柜和臥室緊閉的房門究竟是大火燒過來時的意外, 還是人為,警察自然會懷疑他的死和發(fā)生過沖突的段宵有關系。 可惜夏仰在那時已經(jīng)昏過去, 無從知曉臥室里發(fā)生了什么。 她剛才和警察做筆錄說的也都是自己的猜測,畢竟她是唯一能對里面境況作出闡述的人。 “您放心。”夏仰咬著下唇,“我已經(jīng)說了,聶小仗的死和段宵沒關系。” 段姒睨著她:“你親眼看見的嗎?按剛才警察的說法,你人是不是在客廳,而他們進了臥室?” 倘若她真是在段宵抱起她后暈倒的,還能聽動靜來預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的時間。 但偏偏,她是在段宵進門后就暈過去了。 夏仰不動聲色地在被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是我看見的。聶小仗挨打,往旁邊的臥室里逃。后來火太大了……段宵很快就來救我了。” 段姒并沒松口:“你最好等會兒也是和外面那群人這么說。” “我會的。”夏仰抬眸,“他……在哪?” “拘留室待了一晚上,我已經(jīng)讓人去走取保流程了。”段姒本來想走,但又回過頭來,“這件事對他多少會有影響。我給他申請了出國交換的項目,他出去的這兩年,我也不希望你和他再聯(lián)系。” 夏仰沒出聲,突然問:“您也懷疑過他嗎?和他們一樣。” “為什么會這樣問?” 她摩挲著被面:“因為想到他說過弟弟丟失的狗,和摔下樓的爺爺……” 段姒冷哧了聲:“我怎么想重要嗎?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最滿意的孩子!他和我一樣都是利己主義,他這么像我,遇到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兩年前就因為你干的事兒瞞著我,還把你養(yǎng)在身邊。現(xiàn)在又為你闖火場、殺人,以后會為你干什么?” “小同學,你害人不淺,沒有一個母親愿意看見自己的孩子變成這樣。你體諒體諒我,不要再把他最惡劣的一面都帶出來!” 最惡劣的一面……幾個字如當頭棒喝。 夏仰張了張口,卻無法辯駁。 她字眼太犀利諷刺,像一把利劍般捅進人的心里。 這大概是段姒這樣的上位者,對無足輕重的人說的最長的一番話。她踩著高跟鞋離開,一秒都不想多待。 段氏的律師在幾分鐘后很快走了進來,輕聲細語地和夏仰繼續(xù)交談事件經(jīng)過。 ** 段宵被接回老宅的時候,已經(jīng)是次日傍晚。 從警局出來后,身后那倆海軍陸戰(zhàn)隊特別警衛(wèi)隊出身的保鏢就寸步不離地跟著。 說好聽點是看守,其實就是控制他的人生自由,讓他乖乖回家。 客廳里的那口空氣缸長8米,高2.2米。 但這么大的蓄水空間里,里頭是原始森林的造景,卻只養(yǎng)了一條蟒紋雷龍魚。 段姒喂了幾條活魚進去,乏味地看著那條雷龍魚活蹦亂跳地撕咬獵物。幾分鐘過后,小點的活鯽魚被咬斷魚頭,一點點吞沒。 段宵進了屋,看見戚秘書一臉挨過訓的樣子,灰頭土臉地站在旁邊提了個魚桶。 阿姨要過來幫他脫鞋,段姒轉過身:“我沒說過別理他?” 阿姨尷尬地直起身來,不知所措地看了眼當家女主人,被段宵拍拍肩示意先下去。 段姒看向他:“滾過來算賬。” 段宵瞥了眼左右倆位跟著自己的大哥,走過去問:“您不讓他們走?家丑不外揚啊。” “走了你還能乖乖站在這?” 段姒手敲了敲魚缸,欣賞著里頭那條雷龍魚像瘋狗一樣撲過來,瘋狂咬缸。 “我去醫(yī)院看過她。她跟警察說,她也不知道你和聶小仗的死有沒有直接關聯(lián)。”段姒笑了笑,“她還跟我說,她不喜歡你,是你強留她……你這是跟我一樣,養(yǎng)了個白眼兒狼?” 段宵面無表情,甚至眼底都沒有波瀾。 段姒回過頭看他臉:“難過了?不值吧。我讓人給你弄了哈佛教授的推薦信,你出去讀兩年再回來,和這女孩徹底斷了。” “不可能。”段宵微微擰眉,“我管她說什么,我要的人就不會放手。” “你是不是缺根筋?人對你沒意思!” “我第一天知道她不愛我?我還在乎她那點愛?”段宵理直氣壯地說,“您愛您前夫嗎?不愛不也安安穩(wěn)穩(wěn)過了二十年,夏仰留在我身邊就行。” 段姒是真被他這歪理給逗笑了:“她搞過羅良琛又來搞你,你也是什么都吃得下!” “我搞的羅良琛,他就一個爛人。您別給她亂加罪名。” “行,要護著是吧。你覺得你有的選?”她拿過絲巾擦手,甩到他身上,“給我站遠點,一身味都飄過來了!” “……” 段宵從火災現(xiàn)場出來后就被拉到了局子里,待了一個晚上沒清理過,沒味道才奇怪。 “我當初要是知道你和戚秘書說你處理,就是這樣處理她的。我真不會這么輕易對她手下留情。” “段宵,你做什么事都萬無一失。偏偏遇到她,就留下一堆隱患。” “兩年前,胳膊肘往外拐在先,挪用信托資金幫她在后。還有你手底下京郊的那個地產(chǎn)項目……一路走這么順暢,你沒想過有問題?就快踩在高壓線上動上面人的飯碗了!” 真要和親媽硬碰硬,段宵沒勝算。 任由他18、9歲的成就多驚人,多有資本自負的一個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刻束手無策。 先不說現(xiàn)在大權在握的是段姒,就連當年夏仰栽贓污蔑羅良琛的把柄也在她手上。 “媽,我不想出去,也不會跟她斷。”他微微勾頸,垂眸看著地面,“地產(chǎn)那個項目您搭把手,其他都是小事。” “求我?求我得拿出誠意啊。你跟當年給我們家里使絆子的女孩在一塊,還想讓我接受她!”段姒緩了口氣,“阿宵,你是不是一直恨我?” “我不恨您,您總覺得我不在您身邊長大,沒有屹然親近您就是恨您。”段宵低著眼皮,臉色淡淡,“但我知道您當時是生病了,您也沒辦法。” 他極少這么示弱地說話,更像是一種孩子和母親之間的談心。聲色不動地拍著馬屁,還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真情。 但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段姒走上前,有點怒火上頭地抓著他領口:“段宵,你在害怕吧,黔驢技窮了吧?你跟我一樣,流著我身上的血,還來你親媽面前演!” 一旁的戚秘書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觀察兩方。 段董,軟硬不吃。 親兒子也拿她沒辦法。 怕以后沒人養(yǎng)老,段姒早就投資了好幾家養(yǎng)老院。 “別讓我重復廢話,她那邊我會安排好。”段姒指了下電梯,“你,滾上去洗澡!這幾天就待在家等郵件。” 她一向強硬,說到這里就是沒得商量。 兩個保鏢在后面上前一一步,顯然是打算他不配合,就直接把人帶走。 段宵往電梯口走,嘆口氣:“您和我爸當年不也是不被看好嗎?” 良久,她出聲:“所以我不該強撐走到一起,你還想我的經(jīng)歷重蹈覆轍?” 他苦笑了下:“那不就沒我了。” “別給我玩這些苦情戲碼的花招!”段姒冷厲抬眼,說完最后幾句話,“段宵,我還查出點蛛絲馬跡,她當初是怎么進的附中?” 段宵后牙槽輕輕磨動,年輕而鋒利的輪廓被覆上一層陰影。 段姒點到為止,淡聲:“你這么早就插手她的人生。那她遇到的這些爛事兒,到底算誰的呢?” …… ** 夏仰受傷不嚴重,最多是額頭被撞傷,要留院觀察兩天,也和導員、舞團那邊請過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