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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王府美人在線閱讀 - 第1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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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嬤嬤尚未弄清這其中的周折,也不好貿(mào)貿(mào)然地直接開口問南云,旁敲側(cè)擊地試探了她的態(tài)度,便止住了話頭。

    還書這樣的小事,原本隨意遣個人就是,但柳嬤嬤卻是壓了一日,著意等到蕭元景第二日一早回了府,方才親自帶著這幾本書去了正院。

    說來也巧,蕭元景恰好在書房中。

    他這幾日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神情中帶著掩不去的疲態(tài),大抵是因著這個緣故,他也沒了往日的好脾氣,問話時的聲音冷冷的。

    她讓你來還書?蕭元景信手從其中抽了本書,翻了下,輕飄飄地落下半張折著的花箋。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將那花箋撿了起來,翻來覆去地看著。

    可上面卻并沒任何字跡,更沒什么服軟俯就的言辭。

    大抵是拿來當(dāng)書簽用的。

    蕭元景意味不明的笑了聲,說不清是冷漠還是自嘲,隨手將那書給扔開,并沒半點(diǎn)愛惜的意思。

    柳嬤嬤將此看在眼中,心下忍不住嘆了口氣,而后道:側(cè)妃娘娘說,近日沒什么看書的心情,便暫時不借新的了。

    她這是同我賭氣呢?蕭元景挑了挑眉。

    柳嬤嬤愣了下,不知該如何答了。

    她昨日試探了南云的反應(yīng),今日又見了蕭元景,兩相對比下,著實(shí)說不出南云是在賭氣的話。

    她這些年來見過許多,看人也很準(zhǔn)。

    如今這事上,分明是自家王爺在這里賭著氣,而姜側(cè)妃那里,則更像是心灰意冷半句都不想提了。

    恕老奴多嘴,柳嬤嬤猶豫了下,大著膽子問了句,姜側(cè)妃可是做錯的什么事情,惹得您不喜了?

    蕭元景露出些不耐煩的神色來,但卻沒動怒,只是冷笑了聲。

    柳嬤嬤見蕭元景這反應(yīng),便確定他如今是賭氣,并非真厭棄了南云。若是后者,如今只怕連名字都不想聽,斷然不會是這種態(tài)度。

    確定了此事后,柳嬤嬤心下稍定,又勸道: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能有什么誤會?蕭元景閉了閉眼,聲音中也帶上些疲倦,姜南云自己都不肯來,嬤嬤你就費(fèi)心別當(dāng)這個說客了。她這個人涼薄得很,怕是只會嫌你多事,并不會存半點(diǎn)感激。

    柳嬤嬤昨日在南云那里旁敲側(cè)擊,半句有用的話都沒問出來。如今聽了蕭元景這話,再一想兩人是從齊家的壽宴回來后開始的爭吵,總算是理出些頭緒來了。

    她先前就隱約看出些端倪,覺著南云的態(tài)度有些怪異,再聯(lián)系這件事情,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只不過這都是她的憑空揣測,拿不出什么證據(jù)來,如今的蕭元景怕是也未必肯信。

    思來想去,柳嬤嬤將那揣測壓下不提,只是又道:若姜側(cè)妃當(dāng)真是您說的這樣,當(dāng)初您又怎會力排眾議,扶她為側(cè)妃?以她的心計手段,應(yīng)當(dāng)還是欺瞞不了您的吧。

    蕭元景噎了下。

    老奴雖在側(cè)妃身旁服侍了沒多久,可也知道她并無壞心。柳嬤嬤行了一禮,這其中想來還是有誤會的,只不過究竟如何料理,還是看您自己的決斷。

    蕭元景抬手捏了捏額,昨夜宿醉,如今只覺著頭疼欲裂。

    有那么一瞬,他的確很想到風(fēng)荷院去,讓南云幫著按按xue道,而后再將她擁在懷中,嗅著那股熟悉的幽香入睡。

    可一想到那晚不歡而散的爭吵,他便又壓下了這一想法。

    在旁的事情上,蕭元景殺伐決斷,從沒像如今這般猶疑過,進(jìn)退維谷。

    百煉鋼化成了繞指柔,割舍不下,卻又不想低頭俯就。

    沉默片刻后,蕭元景抬了抬手,遣退了柳嬤嬤,而后回了空蕩蕩的臥房,讓人點(diǎn)了加倍分量的安神香,想要睡上一覺。

    這床榻他躺了數(shù)年,并沒挑剔過,可如今卻總是覺著硬得很,不似風(fēng)荷院那邊。

    蕭元景翻來覆去,最后有些暴躁地掀了被子,下了床。

    順子是守在外間的,聽到里邊有動靜,小心翼翼地探頭看了眼。

    他這兩日一直跟在蕭元景身旁,知道他心情差到極點(diǎn),便難免提心吊膽的。

    蕭元景只穿了中衣,在內(nèi)室中來回踱步,最后總算是尋著了個理由

    姜南云如今既是頂著側(cè)妃的名頭,那就合該伺候他才對。他何必要委屈著自己,讓她在風(fēng)荷園逍遙自在著?

    思及此,蕭元景直接自顧自地穿了外衫,大步向外走去。

    順子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及至見著他是往風(fēng)荷院的方向而去,心中先是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可隨即卻又提了起來。

    畢竟這一去,誰知道是會和解?還是變本加厲?

    蕭元景來的時候,南云正在同白芷她們玩葉子牌,她近來閑得無事,又沒書可看,便迷上了打牌。

    因著是在自個兒院中,南云并沒正經(jīng)梳妝打扮,潑墨似的長發(fā)隨意拿簪子挽了個發(fā)髻,額前還有幾縷碎發(fā)垂下,顯得很是慵懶。

    夏日的衣衫原就單薄得很,水藍(lán)色的紗衣將她姣好的身形勾勒出來,又仿佛能窺見欺霜賽雪般的肌膚。蕭元景比誰都清楚她那身子生得有多好,膚若凝脂,像是上好的綢緞般,卻又更為溫軟,讓人愛不釋手。

    桌上還擺了盤瓜果,應(yīng)當(dāng)是拿冰鎮(zhèn)過的,發(fā)涼,吃得唇色愈發(fā)嫣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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