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

    “是的。血不會說謊。”

    儂蘭自信地說：“很多潛意識的想法并不會展露，但血液里能讀取到。雖然不多。”

    這位比宋詩宜還懂宋詩宜的飛頭神一臉篤定。

    “原來如此，我是這么看的啊，我得記下來……”宋詩宜翻出手機，開始打字寫日記。

    陸堯聽得頭疼。

    可是哥們過來是度假摸魚的啊。

    不是什么受到正義召喚的伙伴。

    “還有一個。”儂蘭忽然說：“魚塘有【阿修羅王】留下的【覆障幡】，據(jù)說是阿修羅王砍掉太歲星君的一只手制作而成，能夠吸收日月光，擾亂外界窺探，還有一些很奇妙的能力。所以外界很難找到魚塘位置，大概只有你這樣的強者才有辦法了。”

    陸堯臉色肅然。

    大伙兒吃著火鍋唱著歌，沒招惹誰，莫名其妙被魚塘給波及傷亡……沒道理的。

    今天我就要替大家出口惡氣！

    第1001章 原來也是熟人

    今時不同往日，太歲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半個盟友。

    雖然這個大塊頭無法清晰表達自己的意思，很多時候還是憑借本能行事，但有一個好。只要幫它找到遺落的殘缺軀體，它就會給予高級禮物感謝，這一樸素的誠信行為讓人感動。

    陸堯看向儂蘭：“說說你知道的【阿修羅王】和【覆障幡】。”

    這位隱居鬧市的飛頭神眼睛微微發(fā)光，她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當即開口講道：“阿修羅王是一位歷史悠久的強大主神，祂擁有極強的破壞力。我見過祂幾次，這一代的阿修羅王看起來彬彬有禮，他與我們每一條魚單獨交談，了解我們的實際情況和訴求，并且改善緩和漁民和魚的關(guān)系，建立晉升機制……”

    “阿修羅王身上會噴一種香水，用來壓制自身力量，因為祂只要出現(xiàn)，就會讓各種生命變得兇殘和暴虐。祂一直很謹慎地控制著自己特性。”

    “從我接觸的情況來說，阿修羅王其實不像傳言的那么暴虐。他甚至比大多數(shù)商人更尊重規(guī)則和秩序，阿修羅王希望能長久經(jīng)營，并且讓魚塘從類似于黑工廠的形態(tài)逐步轉(zhuǎn)型，變成一種類似于這邊的灰色產(chǎn)業(yè)，讓移民工人和魚塘都能彼此接受雙方定位……”

    “然后下一步是整個產(chǎn)業(yè)上移，轉(zhuǎn)型成為專門為移民解決身份，推薦移民進入各國相關(guān)機構(gòu)獲取合法身份，或者幫助移民進行再次返回虛空重啟文明。”

    陸堯心想。

    看來各國神格者都在適應(yīng)社會的改變，知道應(yīng)該去利用現(xiàn)有社會規(guī)律和需求，而不是去硬剛。

    “所以阿修羅王時代，我其實覺得還好。”

    儂蘭說：“當時環(huán)境寬松，阿修羅王會從魚中選取漁民加入魚塘，從而變成組織的一部分。如果用勞動期滿也會很爽快地放人離開。阿修羅魚塘基本沒出過事。”

    “直到有一次，阿修羅王去中國談生意，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聽說被你們委員會給抓住關(guān)了起來。”

    陸堯點點頭。

    儂蘭繼續(xù)講著：“那次出事后，大家都知道，魚塘大概率是要由持國天接手的。因為持國天和阿修羅王傳言是兄弟。”

    “不論漁民還是魚都很擔心。和阿修羅王不同，持國天隨心所欲、攜帶厄運……總之和持國天走太近，會帶來不幸。”

    “阿修羅王的無根燈還是點亮了，這代表換了主人。魚塘開始暴亂，這既是過去的矛盾和不安爆發(fā)，也有持國天自身特性影響的因素。”

    陸堯越聽越感覺不對勁：“阿修羅王，是羅睺星君？”

    “是的，祂也有這個稱號。”

    原來也是熟人。

    那事情就對上了。

    羅睺星君，主打一個兇殘暴力和世界毀滅。

    計都星君，突出一個霉筆本筆，誰認識祂誰遭殃。

    這兩兄弟多少有些自帶反派光環(huán)，天生就會惹來相關(guān)部門的抓捕和驅(qū)逐。

    陸堯問：“你可以飛頭降法術(shù)，那么無人機是用來偽裝？”

    儂蘭嗯了一聲：“這是桑帕奧的主意。他說，因為飛頭降的傳聞經(jīng)常在各地出現(xiàn)，不少都是惡搞和謠言，無人機是很好的偽裝。哪怕被人看到，也會以為是惡作劇，在youtube上有不少這樣的視頻。”

    “這樣夜晚出行的時候更安全。”

    她臉上露出憂色，努力地解釋著：“現(xiàn)在的魚塘環(huán)境惡劣得多，我通過血液也確認了這一點，已經(jīng)有不少魚被殺……如果無根燈再次點亮，那么魚塘肯定就會再次暴亂。普通人很可能又要被波及，會比我們那一次更加嚴重，因為這次大家都知道魚塘在被護國廟圍剿。”

    “亮燈會是壓垮脆弱穩(wěn)定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所說的都是真的，請你們盡可以去查證，就是求你們不要把桑帕奧帶進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儂蘭請求道。

    宋詩宜手指在平板上一陣劃拉，讀著屏幕上的文字：“找到了。桑帕奧·德，32歲，中文名鄭謙嶠，華僑后裔，瑪希隆大學工程碩士，現(xiàn)在xx公司擔任機器學習軟件工程師……”

    這位桑帕奧的履歷很正常，無犯罪記錄，也沒有任何污點。

    但顯示他未婚。

    關(guān)于依蘭倒是查到了不少同名，但都和查無相關(guān)。

    這是護國廟共享的數(shù)據(jù)庫能查到的信息。

    “因為我的情況要獲得身份證明比較麻煩，為了減少風險，所以我們沒有去辦理結(jié)婚手續(xù)。”儂蘭這么解釋著。

    宋詩宜只是說：“你所說的我會去一一查證。對于魚塘，你還知道多少？情報要夠多，才能讓我們做出正確判斷。”

    “就……魚塘是重疊區(qū)，但因為魚塘主們都各有辦法來遮蔽和擾亂。泰國有不少在變化的重疊區(qū)，還有一些古代啟航者留下的啟航地和隱秘通道，護國廟查起來應(yīng)該也很費勁。”

    儂蘭視線下移，似乎在回想。

    “還有就是，我見過【覆障幡】，它像是一盞垂下來的天燈，與【無根燈】有相似之處，是白色的，由五片寬大的條幅組成。”

    “魚塘肯定還在曼谷。”

    她篤定地說：“曼谷有著大量的重疊區(qū)，可以方便魚塘轉(zhuǎn)移。這里人口眾多，便于隱藏，也是魚塘主與外界神格者交易的最好地方。”

    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陸堯揉了揉脖子：“我去陽臺吹吹風，等會兒回來。”

    他拉開落地窗走到陽臺，伊莎貝爾跟在后面貼心地拉上了玻璃門。

    陸堯張開右掌，蝴蝶再次撲扇翅膀起飛，鉆入城市的夜晚。

    兵貴神速。

    護國廟隨時可能開啟無根燈。

    這次陸堯不僅派出【協(xié)和號】，還召喚出了【裁決者】。

    裁決者是一只小小的黑白企鵝，如同一個小手辦，一只手就能握住。

    陸堯的視角跟隨蝴蝶進入夜空，俯瞰地面，漆黑的大地上遍布星點般的燈光。

    【超遠程覆蓋lv20】讓協(xié)和號的能力足以覆蓋這座城市，【預(yù)警排查】則反饋出了大量信息。

    【協(xié)和號：發(fā)現(xiàn)可疑目標神明，危險評估為基本無害。】

    【協(xié)和號：發(fā)現(xiàn)可疑目標神明，危險評估為基本無害。】

    ……

    大多目標都基本無害。

    光是這么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了小一百號人，曼谷的神格者數(shù)量還不少。

    陸堯需要找神格者聚集的地方。

    他通過排查找到了三個區(qū)域，這三地都有著至少三名神格者聚集。

    第一個區(qū)域是城西一條街道上，三名神格者在街頭斗毆，雙方都很有默契地沒有使用武器，全是拳拳到rou的純爺們打法，很帶勁。

    陸堯努力克制住圍觀的欲望，移開目光，看向下一個區(qū)域。

    第二個聚居地是一個樓頂露天泳池，有五名神格者正在開party，只是畫面有些過于刺激和少兒不宜。他們的玩法也很怪，還加入了一些怪物play……

    陸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第三個區(qū)域是一座小型醫(yī)院，那里有幾名神格者正在商量手術(shù)，似乎都是醫(yī)生。他們的病人是一頭身上有著很多潰爛傷口的大白象，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院子里。

    陸堯心里估摸，神格者的能力用在醫(yī)學上，應(yīng)該能有不少作用。

    他飛來飛去，都沒有找到其他可疑者。

    回過頭陸堯發(fā)現(xiàn)，最初那三個街頭干架的神格者分開來。兩個那一方大獲全勝，他們對敗者比了一下國際通用友好手勢，然后揚長而去。

    被打得鼻青臉腫那個擦了擦鼻血，他走到不遠處的街角巷道，掀開一個格子下水道蓋子鉆了進去。

    陸堯cao控蝴蝶跟入下水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下面卻是一個地下小賭場，有幾名神格者和虛空生物在里面打牌。

    附近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陸堯不得不打開【啟動模式】。

    協(xié)和號能力解放之后，那種光線凝聚的視角再次顯現(xiàn)。

    陸堯放眼望向地面的城市，這次終于找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在摩天輪旁湄南河的一艘游船上，有特殊反應(yīng)。船上散發(fā)強光，理論上是不少神明或怪物在那，但卻看不到任何形態(tài)和移動的輪廓。

    也就是說，產(chǎn)生反應(yīng)的可能是一個重疊區(qū)。

    陸堯cao控協(xié)和號一路抵達游船，反應(yīng)來自于船內(nèi)的一扇門。門被鐵鏈鎖住，旁邊兩個男人正一邊抽煙一邊打牌。

    協(xié)和號用【鳳仙】將他們兩人cao控后拉開到一旁，企鵝形態(tài)的裁決者也迅速支援抵達船上。

    蝴蝶和企鵝的兩小陣容直接穿入門內(nèi)。

    里頭豁然開朗，是一個像山洞的陰暗空間，旁邊被劃分出一個個不同的區(qū)域。每個區(qū)域都有一個像是監(jiān)工的神格者，正在那里盯梢。

    陸堯看到，里面有一些怪物和神明———大多面板都不高，它們都在叮叮當當做著木工活兒，雕刻打磨著一座座石質(zhì)或木質(zhì)的佛像。這些佛像都帶有【愿力體】特性。

    ……

    【愿力體】：收集眾生祈愿，將愿力轉(zhuǎn)化為信仰之火。

    ……

    陸堯秒懂。

    這些佛像不論送入虛宙還是實宙，都能幫神格者通過愿力又收割一遍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