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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永遠姓秦,以母族為姓。” 秦姒抬眸看著眼前像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的男子。他固執的將勺子擱在她嘴邊。 “不是侍君,也不是皇夫,只是秦姒娶齊云楚。我以你為妻綱,在我的姓前冠以你的姓氏,”他睫毛微顫,耳尖泛紅,“姒姒,你娶我吧。我保證成親以后什么都聽你的。馬上就到我二十二生辰了,你娶我回去好不好?” 她不說話,卻張嘴咽下了那口湯。 湯很甜。 他眼神亮了亮,連忙重新勺了一勺喂給她,繼續誘惑,“我相信整個大燕,再也沒有比我的嫁妝更加豐厚的男子了。而且,我還長得這么好看。姒姒,你真得不考慮看看嗎?” 秦姒吃了幾勺,胃里有些不適,便不肯再吃。 他服侍她漱了口,將她整個抱在懷里,下巴擱在她頸窩,同她撒嬌,“姒姒,那日是我一時說了氣話。從來都只有你不要我的份,我怎么會舍得不要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不能不要我。” 秦姒捂著肚子沒有說話。 “你肚子可還疼得厲害?”他皺眉,寬大的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一臉的心疼愧疚,“我從不知女子來這個會疼成這般,往后我再也不氣你了。” 秦姒嗓子澀得厲害,眼睛泛酸。 她腦子里這段時間緊繃到了極點的弦徹底斷了。 她抬手遮住了眼睛。 她哭了。 她不知道是在哭這個口口聲聲喊著要嫁給她的男子,還是為她肚子里的孩子哭。 她很難過。 有那么一剎那,秦姒心想去他媽的蠱毒!去他媽的錦繡江山! 她就是要愛眼前這個可以為了她隨時赴死,口口聲聲說要嫁給她的傻子! 她就是想要躲在他溫暖的懷里難過時哭,開心時笑。 她要告訴他,他光是瞧旁人一眼,都叫她心里極為的不舒服,嫉妒的抓狂! 這天底下不只他一個人掉到了醋壇子里,她也一樣。哪怕決定不要他,也見不得他與旁人有半點的牽連,一丁點兒的好。 她要惡狠狠的警告他:你若是再敢對著旁人笑,我挖了你的眼睛,打斷你的狗腿,看你還敢四處拈花惹草! 是的,有那么一瞬間,秦姒真想這么做。 她還想告訴他,自己有了他的骨rou,已經兩個月了,說不定長得與他一模一樣,是這世上最精致漂亮的小娃娃。 她要好好地問問他:小齊哥哥,你心中歡不歡喜? 但是她知道自己永遠不會那么做。 這個傻子不相信她會替他生孩子,一如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他的孩子。 他甚至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有過一個孩子。 他更加不知道,他來得有多么及時,救了他孩兒一條性命! 秦姒太傷心了。 她替他一塊傷心。 她哭得情難自已。 “姒姒你,你,怎么了?”齊云楚以為她肚子疼,一時有些無措。 他亦不知是哪句話惹了她不高興,抱著她低聲哄著。 可她手遮在眼睛上,任憑他如何好言好語的哄都不肯放下來。哭得悄無聲息,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一滴一滴順著下巴滴落在他手上,像是砸在他心里,灼得他心疼。 他捧著她的臉吻去她臉上不斷滑落的淚,忍不住試探的去親吻她的唇。 她這次沒有拒絕,甚至很熱情的回應他。 齊云楚簡直受寵若驚,捧著她的臉與她接吻。 若不是因為她不方便,他甚至不再滿足于一個親吻里。 可她一直在哭,哭得齊云楚心都碎了,哪還敢有旁得心思。 他松開了她,看著她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他那么愛干凈的一個人絲毫不嫌棄的掏出帕子幫她一點兒擦干凈。 她眼睛始終未睜開,眼淚不斷的滑落眼角,主動捧著他的臉又親了上去。 齊云楚熱烈的回應她,勾著她的唇舌與她糾纏。 她越來越不對勁,甚至解了他的外袍。 齊云楚只要一靠近她,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光是看著她某些地方就兇神惡煞的硬了,更何況她這般不老實。 他按住了她的手,喉結攢動,止不住喘息,濕漉漉的眼似要淌出淚來,“你別,我,我受不住……” 秦姒這時扯開了他的外袍,伸手摸向他早已經滲出血跡的背。 她輕輕解開其中一塊紗布,入眼的是他背后遒勁的雪白皮rou上面縱橫交錯的傷痕。 那日若不是他護著,恐怕這些傷口全部都在她背上。按照當時的情景,不死也要半條命。 她伸手輕輕觸摸那些傷口,卻聽到他悶哼一聲,皮rou收緊,血又迅速的滲出來了。 她趕緊將繃帶替他纏了回去,在他腋下打了一個結。 她看著手上殷紅的血跡抽噎,“還疼嗎?” 她一抬頭,就瞧見他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你是在為我哭嗎?”他嘴角上揚,左耳處的紅寶石墜子晃來晃去,一張臉人見之難忘的美人面孔笑得稚氣天真,全然不見前兩日捏著她的下頜說再也不要她了的惡聲惡氣的模樣。 “你不是說不愛我,恨不得我死,為何還掉眼淚?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捧著她的臉,多情的眼眸里似有星光碎在了里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