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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立了他做皇夫,那便是將秦家的半壁江山交到了他手上。到時候,她如何壓制的住他。指不定她百年之后,秦家的江山立刻改立齊。 哪怕是齊云楚不會這樣,可是一旦涉及到皇權,他身邊的人難保不會有這種想法。 哎,再說吧,她過了年也才二十歲,不著急。 她想了想還是不出去了,跑過來瞧他做的玩意兒。 他也不知日日哪來的耐心,挑了一些漂亮的鵝卵石,又在御花園里小心翼翼的挑了一些巴掌大小的花草,就這么在一尺見方的土坯上做了一個縮小版的三進三出的宅子,假山拱橋小水塘花草樹木一應俱全。 她瞧著他面前做的栩栩如生的小花園,十分稀奇的用手戳了一下上面的一塊鵝卵石。 然后,假山倒了,砸歪了旁邊的幾棵小樹;小樹壓崴了拱橋,小烏龜在上面四腳朝天的晃悠著四條腿,瞧著怪可憐的…… “房屋還在!”秦姒用手指戳了一下那看似很牢固的紅墻綠瓦的房子,然后房子塌了…… 齊云楚辛苦了一個時辰的東西頃刻間沒了。 他抬起頭一臉幽怨的看向罪魁禍首。 秦姒猶自掙扎,“主要它不結實!” 他不說話。 “朕賠一個給你?” “說話算話!” 秦姒話才出口就后悔了。她每日事情多得很,哪有時間跟精力做這個。 “你若是不想賠也沒關系?” 秦姒眼睛亮了亮,等著他的下文。 他沖她勾勾手指。 秦姒俯下身將耳朵湊過去, 他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秦姒聞言抿著唇不作聲。 齊云楚輕咳一聲,眼里閃過一抹笑意,重新把她推倒的房屋假山砌好。 又過了一會兒,秦姒瞧見他白如玉的手指上全部是泥點子,“你不嫌臟了?” 他砌好了鵝卵石,將那只小烏龜放到了里面的小水池里,起身叫人送了水進來,用皂莢足足洗了三四遍,一雙手泡的皺皺巴巴才罷休。 他上前將她圈進懷里,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我卻覺得這世上只有自然之物最干凈?!?/br> 她在他頸窩嗅了嗅,只覺得他身上干凈好聞的氣息叫她迷醉。 她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心口,一點兒也不疼,甚至異常安心。 她試探性的問:“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放了什么東西?” 齊云楚將她的手捂在寬大的掌心,拉到她坐到榻上欣賞他的成品,似漫不經心,眼里卻閃過不易察覺的慌亂,“放了什么?” 秦姒瞧他神色淡然,不似有假,伸手戳了戳正縮在一處小水池里的小烏龜,“你如今照顧它倒是頗有樂趣?” 齊云楚白牙森森,笑的狡黠稚氣,“不許對我家小姒對手對腳!” 秦姒斜睨了他一眼,牙齒磨得咯咯作響,“你簡直是膽大包天,居然用朕的名諱給一只烏龜起名字!” 齊云楚將總也不見長大的小烏龜托在寬大的掌心,十分大膽囂張的在時常一個眼神叫朝堂之下那幫臣子們大氣兒都不敢出的女帝柔軟細膩的臉上捏了一把,眼神溫柔,“你瞧小姒多可愛,像不像你?” 秦姒瞥了一眼縮在龜殼里始終不肯露頭的小烏龜,望向外頭在院子里的雪地上跳躍打滾的花朵,冷笑森森,“你若再敢叫一聲,朕明日便叫整個燕京城的人都知道它叫世子!” 這時,外面玩兒的不亦樂乎的花朵從門口厚厚的擋風簾子鉆進來,帶起一陣寒氣兒。 它抖了一地的雪粉,扭著越發圓潤的屁/股跑到齊云楚腳下蹭了又蹭,好不熱情的撒歡。 果然不是條好狗,忘主! 眼前的男人不過是多瞧了它幾眼,替它順了幾次毛,它便粘得緊。 齊云楚嘴角上揚,左手與她十指緊扣,右手輕輕替花朵順毛,眸色似映進了冬日里陽光照進湖景里蕩起的一波波漣漪,水光瀲滟,“陛下愛臣至深,微臣感激不盡……” 秦姒瞧見他如今越發油嘴滑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誰知被他一把扯到懷里。他下巴擱在她頸窩,聲音低啞撩人,“我方才想起確實在你身上留了東西的。” “何時留下的,什么東西?”秦姒下意識的警惕,豎起耳朵分辨真假。 身后的男人突然在她背后頂了一下自己的胯,輕輕揉捏著她的耳尖,在她耳邊呵氣如蘭:“昨晚與你做的時候留下的,你纏我纏得緊,一時情難自禁,留了三次……” 秦姒臉刷地一下紅了!從他懷里跳出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男子,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流氓!” 哪怕床笫親密時齊云楚甚少說出這樣的話,更何況這樣青天/白日。 他垂首戳戳小烏龜的龜殼,白皙面皮透出的緋色一直紅到了耳尖處,簡直要滴出血來,與那顆紅寶石相映成輝,嘴上卻不甘示弱:“還不是跟你學的……” 秦姒遂不再與他胡言亂語,紅著一張臉回到書案后開始處理公文。 齊云楚偷偷瞧了她好幾眼,見一向臉皮太厚,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帝雙頰緋紅的端坐在案前,將自己埋首于仿佛永遠都處理不完的公務里,忍不住嘴角上揚,吃吃笑了起來。 他一個男人,不能總在這種事情上輸給她,這段日子跟著謝毓學了許多……嗯,果然是好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