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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秦死點點頭。 紅袖做事一向謹慎小心,齊云楚應該發現不了。 怔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秦姒看了一眼紅袖,紅袖立刻上前開了門。 果然是齊云楚站在外面。 紅袖退了出去。 齊云楚渾身濕嗒嗒的,一見到她,聲音疲憊委屈,“姒姒,那個老東西實在太討厭了。” 他說著見自己濕衣裳脫下來丟到一旁,換上了干凈的寢衣,這才過抱秦姒。 秦姒將他拉坐在椅子上,解了他的頭發,拿了一塊干凈的絲帛一點點的替他搽干凈發絲。 齊云楚環著她的腰,仰頭一臉信賴的看著她,彎起嘴角,笑起來時與他冷艷絕倫的面孔截然不同,一臉的少年稚氣。 秦姒心思復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沖她眨眨眼,纖細濃密的眼睫毛掛著一滴水珠,濕漉漉的眼神顯得無辜可憐,鼻梁上那顆sao情的痣立時生動起來。 他花瓣一樣的唇水潤嫣紅,無一處不誘惑著她。 這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這張美人面孔同從前一模一樣,甚至,比她剛認識他的時候更勝一籌,至少那個冷漠無情,生性多疑的齊世子可不會對著她露出這般惹人憐愛的可憐相。 齊云楚見她一直這樣瞧著自己,微微歪頭,十分不解的看著她,“姒姒為何這樣看著我?” 秦姒瞧著他左耳上戴著一只鮮艷欲滴的紅寶石墜子,隨著他側臉的動作微微晃動,在他雪白的面龐畫出微微的弧度,映著他雪白的一張面孔,攝魂奪魄。 這耳墜本是一對,他今日著女裝時死活不肯帶。秦姒哄了他好半天,他才勉為其難的在左耳處帶了一只。到現在他才被穿透的耳洞還微微有些紅腫。 秦姒突然覺得有些不認識他了。或者,她從前太過自信,總以為這世間的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無論是云清還是齊云楚,她現在想起來,她真的了解他們嗎? 比如云清跟了她這么多年,她真就了解過他嗎?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未來的帝王。身為一個帝王,只需要寵愛自己的后宮,至于他們想什么重要嗎? 無論他們想什么,都要對自己忠心耿耿,否則只有死了才能令人放心。 可同樣的是,她不該付出真心。這樣,遭遇背叛的時候,才不會舍不得下手。 如蘭景,這些年她都念念不忘,愧疚至今。 她心里一陣后怕,只覺得這段時日被情愛沖昏了頭腦,許多事情看得并不那么真切。 她得好好理一理自己的心,免得到時候鑄成大錯,死到臨頭都不知曉。 思及此,她將心中的不安的情緒藏起來,柔聲道:“他剛才欺負你了嗎?” 齊云楚搖搖頭,起身從后面將她圈在懷里,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透著狠辣,“真想殺了他!” 若不是怕壞了她的大事,他進去屋子的第一件事便想用匕首解決了他的性命。 秦姒輕輕撫摸著他滑膩光潔的臉龐,“小齊哥哥,你回云都的這小半年,可曾發生了什么事?” 齊云楚身子一僵,蹭蹭她的臉頰,“何處此言?” 她問這個問題都已經問了好幾遍,齊云楚覺得很奇怪。 是他有什么變化嗎? 果然,她道:“我只是覺得小齊哥哥變了許多,似乎有了許多的秘密。” “是嗎?”齊云楚溫柔的親吻她的臉頰,“你不喜歡現在的我嗎?我覺得姒姒更喜歡現在的我。” 這世上人人都有秘密,有的人一輩子也不會叫旁人發現自己的秘密。 齊云楚覺得自己就是這種人。他永遠都是她最愛的小齊哥哥,在她面前的他永遠都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至少,她現在會對這他害羞不是嗎?從前她總是喜歡哄他,騙他,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訴他。到頭來,他不過是想要殺一個人,她便與自己翻了臉,說了絕情的話。 齊云楚至今一想起那些絕情的話自她口中說出來都心如刀絞。他不介意她在云都離她而去,可他非常介意她為了旁的男人說出那樣的話來。 他是那么喜歡她,拿命來喜歡她。到頭來,被一句“不過是床笫之間拿來哄人”的話傷的心都碎了。 烏蘭朵說的對,這世上有些女子太會騙人,你要比她更會騙人才能夠留得住她的一顆心。 而現在,他不過是用了一些手段,她便什么都愿意告訴他。雖然只有一部分,但他相信,假以時日,她會對他更加的坦誠。 至于她東宮里藏著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這次等他回去,他一定會好好的替她清理干凈, 她不舍得沒有關系,他偷偷的做。這一次他有了經驗,一定會做的非常干凈利落。 無論如何,這輩子她都只能愛他一個人! 秦姒瞧著他無辜的神情,掙出手來,捧著他的臉柔聲道:“我只是想要更加了解你。” 齊云楚心中一動,緩緩道:“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從前不明白的事情。” 他這次不待秦姒回答,在她冰涼手上的輕吻,抬起水光瀲滟的眼眸看著她,“你還記得言先生嗎?” 秦姒點點頭。那樣的人物,自然是叫人過目不忘的。 “言先生喜歡我母妃,可是他一生都未得到她的愛,卻心甘情愿的留在她身邊給他的情敵,也就是我的父王做一個幕僚。后來,我母妃重病,臨終對他托孤,他更是二話不說應了下來,待我如親骨rou一般教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