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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們口中“傲慢無禮”的大燕和寧長公主緩緩走了進來。 頓時,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了。 他們瞧著眼前美麗端莊,高貴優雅,與他們本國女子長相相比,長相更顯柔美的女子,心中的譴責也全部拋諸于腦后。 他們對于秦姒的名聲政績早有耳聞,而且又聽說之前她被毀去容顏,只以為是一個與男人無疑的無鹽丑女,不曾想竟然有這樣的氣度風采。 而且在場的人注意到,不僅大燕的長公主生的美,就連她身邊扶著她的侍女都生得傾國傾城。就是個子太高,尋常男子都不及她。 坐在上首一向喜好美色的赫連延連眼珠子都能不會轉了。他呆滯了片刻,立刻大步走到殿中,向秦姒行了一禮,無不紳士的說道:“歡迎美麗的大燕公主來到姑墨。” 他說著,熾熱的眼神又在秦姒身旁身著女裝的齊云楚臉上停留片刻,眼神更加熾熱。 這等冷艷絕倫的美人居然是公主的侍女! 他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將美人摟在懷里親熱一番。 只是大燕的使官們都還盯著,他只得將自己的色心又藏了回去,親自將秦姒引到座位之上。 赫連烽的母妃阿琳娜剛剛失去了兒子,見單于居然如此禮遇這個間接害死了自己兒子的公主,心里怒意滔天,用姑墨語言嘀咕了幾句。 她自以為說的小聲,翻譯官又坐的遠,沒人聽懂她說什么。誰知坐在她不遠處的秦姒突然道:“本宮遲到了嗎?” 她說著看了一眼放置在大殿之上角落處的沙漏,眼神望向阿琳娜。 原來秦姒這段時間為了方便行事,早在燕京城的時候就一直在學習姑墨語言,雖談不上精通,但是大致的能夠明白一些其中意思。 而且他們雖來得晚,卻并不算遲早,只是沒有早到而已。 阿琳娜楞了一下,她只以為眼前的和親公主不過是個空有美貌的草包,沒想到她竟然能夠聽懂自己說什么,又見單于一臉警告的看著她,也不敢再多言,只一味的飲酒。 赫連延瞧著殿下的兩位美人,魂兒都被勾沒了,就算是遲到,也成了沒遲到。況且這里不是大燕,處處要遵守各種規矩。 宴會因為秦姒的到來正式開始。宴席之上,赫連延頻頻向秦姒舉杯示好。秦姒也不扭捏,大方得體的回敬于他,舉手投足之間皆是一國長公主該有的端莊儀態。 齊云楚瞧著赫連延的眼神,似要將他心愛的女子生吞活剝了,眼神冰冷的看著他,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赫連延卻以為他是在向自己拋媚眼,十分熱情道:“殿下的這位婢女與殿下的關系真好。” 秦姒沒有說話,一旁的齊云楚突然笑道:“我們殿下待我們這些婢女十分要好,而且我與殿下的情誼匪淺,夜夜同塌而眠。 ” 今日來的使官雖然都是秦姒自己的人,暗地里知曉這位生的傾國傾城的“侍女”是長公主殿下的面首,眼下被他的言行所嚇倒,一臉驚恐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這個面首簡直是膽大包天,居然在這兒吃起了飛醋! 秦姒沒想到齊云楚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伸手輕輕拍拍他的手背,以示他莫要輕舉妄動。 赫連延卻沒有聽出齊云楚的話外之音,眼神流露出興奮之色。他一想到兩位美人夜夜同塌而眠,活色生香的場面,恨不得立刻舉行大婚之禮。 齊云楚面上冷淡,桌子下的手去捏秦姒的腰。 秦姒發現瞥了一眼跪坐在自己旁邊正盯著自己瞧齊云楚,發現自己越來越難掌控他,只得眼神警告他莫要胡來。誰知他恍若未覺,從盤子里挑了一個葡萄剝了皮,親自送到了秦姒口中,口紅白牙的威脅她,“殿下難道不是嗎?” 秦姒沒有說話,眼里已有不滿。 別的方面她可以寵著齊云楚,但是對于壞了她大事的人,她可沒什么好心情。 好在齊云楚接下來老實的很,只偶爾趁人不注意,將那些酒偷偷倒了,旁的什么也沒做。 宴會進行到一半,阿琳娜因痛失愛子,心里悲痛交加飲醉了酒,一時找不到出處發泄恰巧這時,服侍她的赫連炔的母親鄭氏正準備給她倒酒,不小心灑了一點出來。 她借題發揮,竟然不顧大燕使臣在場一把抓住她的頭發,一耳光扇在她臉上,惡狠狠的將她推了出去。 赫連炔的母親一時未能站穩,剛好撞到了秦姒的桌子旁,桌子上的酒菜嘩啦碎了一地,就連葡萄酒也倒在了秦姒的衣裙之上。 赫連炔當即站了起來,一臉怒色。誰知他的母親一臉哀求的看著他,沖他搖搖頭。 這種時候站出來,受辱的只能是兩個人。天底下沒有哪一個做母親的愿意瞧見自己的兒子受辱。 赫連炔又何嘗不是這樣想。饒是他再極能忍耐,可此刻瞧見自己的母親受辱,如何還忍得住。 其余眾人皆嘩然,看著眼前美麗端莊的公主華麗的衣裙染上了葡萄汁與菜汁,狼狽不堪,各個以為她要借機發作。 畢竟在這種場合,一個和親的公主被單于的妃子如此對待,哪怕是不小心,也成了一種變相的侮辱。 對面的使官站了起來正要說話,秦姒淡淡掃了他一眼。使官又坐了回去,一臉不悅的看著阿琳娜與癱倒在地,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鄭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