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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舌尖在他唇上舔了一口,故意將他的耳尖含在口里舔/弄,“是哥哥的味道嗎?” 齊云楚的心一下子給她嫣紅的舌尖給舔了出來,糖也不想取了,抱著她又往床上去。 秦姒卻滑頭的按住了他的手,拿著一對水汪汪的眼睛無辜的瞧著他,“我還要早朝呢?!?/br> 齊云楚卻不依不饒的纏了上去。誰叫她整日胡言亂語,胡亂撩撥他的心。 兩人一大早又沒羞沒臊的躲在屋子里約有半個時辰才出來,守在外面等著長公主上朝的人個個羞紅了臉。 齊云楚再出來時與寢殿內那個如狼似虎的男人截然不同,耳尖都紅的滴出血來。 秦姒就喜歡他這副模樣,當著眾人的面親親他的臉抱著他的腰,在他耳邊cao著哭得有些沙啞的聲音悄聲道:“哥哥好甜?!?/br> 齊云楚軟綿綿的瞪她一眼,低罵,“妖精!” 秦姒嫵媚的斜睨了他一眼,“我以為小齊哥哥就喜歡妖精。” 齊云楚遂不敢再看她,轉身就要走。 “齊云楚!” 秦姒突然叫住了他。 齊云楚回頭來,卻見她突然大步走了過來撲到他懷里緊緊抱住他。 “外面天寒地凍,你小心些?!彼K于從他懷里抬起頭來,伸手替整理好他身上雪白大氅的冒領,踮起腳尖碰碰他的唇,“我等你一起回來過除夕,我們一起守歲?!?/br> “好。”齊云楚難得的在眾人面前親親她的額頭,“我一定早點回來?!?/br> 秦姒竟然不舍他就這樣出門去,伸手捏捏他的鼻子,“若是做的不好吃,我便罰你晚上不許上床睡覺?!?/br> 齊云楚總覺得她今日特別奇怪,每一句話都透著訣別一樣。 可他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前朝的一些事情他已經私底下打聽過了。他已經寫信給言溯,只要那糊涂的天子真敢拿她去和親,他便反了這大燕的天,將這天下捧到她面前來。 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擔心。 他覺得他的蝴蝶重新接納了自己。從此以后,她只可以停駐在這世上一朵叫齊云楚的花朵上,多看旁人一眼也不行,因為他會毀了滿園的花朵!。 待齊云楚走后,秦姒臉上所有的生動表情迅速冷了下來。 她得了消息,秦晁給她安排的路已經到頭了。 她該走了。 她今日上朝沒有坐轎攆,一步一步的從東宮走到了彰化殿。 秦姒看著腳底下被清掃干凈的道路。她知道,這條路很長,很冷,從今往后,她都需要一個人走完。 從前她想要拉上紀淮安,試圖走的不那么艱難,可是紀淮安最終背叛了她。 往后,陪著她走在這條布滿荊棘與尸骨的這條路,也許只有云清。 或是還有寧朝。 永遠不會有齊云楚。 只是—— 她仰頭看著琉璃綠瓦上的積雪。 今日的天有些陰沉,也不知會不會下雪。 或許,她應該叫人及時的將回東宮那條街道清掃干凈些,免得齊云楚回來時走的太急會有些路滑。 隨即她自嘲一笑,什么時候開始,齊云楚已經可以隨時隨地的從她心里的某個角落跳出來搖旗吶喊,揮舞旗幟占領了高地。 那塊高地的名字,叫做秦姒的心。 你瞧,他拿著哄小七的一顆心,將自己的一刻冷硬心腸也變得心軟起來。她開始變得與他一起兒女情長。 I 齊云楚的感情多么可怕,已經開始發芽了,指不定都吐出了嫩綠的枝葉,說不定只要再給一點點時間,他就要在里面開花了。他要在里面結出一大堆的齊云楚,將她原本荒涼的心給填滿。叫她從此以后,只記得一個叫齊云楚的男人。 太可怕了! 秦姒看了一眼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彰華殿,大臣們早已經候在那里天子與長公主早朝。 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從他們中間穿過,站在她自十二歲時站著,一直站了六年多的位置上。她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大殿,然后聽著小黃門高呼一聲“天子駕到”。 景和二十二年十二月三十一,除夕。 長公主已經年長,到了適婚年齡,姑墨國單于文韜武略,傾慕長公主風姿,多次要求娶和寧長公主為大閼氏。 而長公主秦姒為了感念皇恩浩蕩,也已經主動要求去姑墨國和親。 這道圣旨下的突然,在整個朝廷掀起了軒然大波。就連那些從不參與黨爭得人也忍不住震驚:哪怕是和親,這事若是皇帝不肯,也不是沒有商榷的余地,眼下竟然直接下了圣旨,且滿紙荒唐言! 可見帝王心難測,從前也不過是昏庸,眼下卻是寡恩無情。 吵了一個月夜未能吵出結果的朝堂為了天子做出的決定再次吵了起來。 說來說去,直接扯到從古至今,斷然沒有女子為帝的先例。就算是長公主殿下不去和親,那也得將手中所有的一切全部交出來,安心的做個公主。 可在場的人誰不明白,到了這一步,長公主殿下若不能為儲君,遲早都是死路一條。 他們這些曾經效忠過秦姒的人,政治生涯依然到頭了。他們如何肯甘心,說不定長公主前腳一走,后腳紀家一家獨大,立刻找各種理由發落了他們。 就連曾經服飾過秦姒的一干人等,也沒什么好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