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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會栽在她手里,著實不虧! 原本她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服氣,眼下卻不得不心悅誠服的說上一句,“殿下若不能為帝,委實說不過去!” 秦姒卻并沒有沾沾自喜,眼里的野心在她面前暴露無疑,“光是稱帝還遠遠不夠,若是不能夠成為九州最強大的君主,一個隨時旁的國家威脅,不得不獻出女人跟金銀財寶而換取和平的主子,不當也罷!” 這時旁邊的王思言一臉自豪的向自己效忠的主子介紹著這些日子以來訓練的成果。大約兩刻鐘的功夫,秦姒對他簡略的吩咐幾句,他便離開了。 王思言走后,秦姒突然說道:“你是不是想要問我,明明手握重兵,卻還任由讓人欺負?” 花薔沒有說話。她跟著她的這段時間,發現長公主的生活遠遠沒有民間傳聞的那般豐富多彩。甚至所謂的面首成群,她也不過只見過云清與寧白二人。而且,她從未見過他們在東宮里過夜。 不過,身為一個殺人,若是雇主不說,她永遠不會主動打探旁人的隱私。 她只是神色淡淡,“看來,朝廷比著江湖也暖和不到哪去。” 秦姒一怔,斜睨了她一眼,“上了賊船,現在再想下去,可就難了!” “想來能夠親眼見證一位雄才偉略,百年難得一見的女帝登上地位,我想比做殺手更有意思。” 秦姒大抵是沒想過她說出這樣一番話,“撲哧 ”一聲笑出來。 笑完之后,她的臉上露出一副從未在人前顯露過脆弱可憐,卻又透著nongnong恨意的神情,“其實這個問題我也問我自己。我曾以為我的父皇是因為愛重我,才不惜一切將我培養成一個冷漠無情的儲君。直到他出生以后我才明白,無論我多么努力,多么優秀都沒有用。僅僅因為他是個男子,便可以輕易的從我手中奪走這一切。而我的父皇之所以扶我上位,也只是不想大燕落在我那些叔叔伯伯的手里。” “所以花薔,本宮非常不服氣,也不甘心背上謀逆的罪名。這世間人人不都喜歡講究正統嗎?本宮要讓他們知道,從本宮開始,只要有能力有手段,女子亦可成為正統!” 秦姒說著,神色也越發凝重,“只是可惜了眼前這兩萬精兵良將。他們原本是本宮以防萬一,留著對付各地藩王的后手。不曾想,到頭來,我大燕兵馬,卻要為一個番邦小國奔走。本宮實在是不甘心!” …… 燕京城內。 冬夜里晝短夜長,才不過時,夜幕即將降臨,沉沉暮色將這個古老的城市籠罩起來。 還有一個時辰城門即將關閉,城內實行宵禁,巡夜的武侯開始游走在大街上,各個坊內華燈初上,燕京城內的多彩多姿的夜生活也即將開啟。 燕京城內,丹鳳大街坊內的某一間酒肆二樓靠窗的位置。 “你確定方才她方才出現過嗎?”一個全身包裹在玄色斗篷里,全身上下只瞧得見一對細長上揚的的鳳眸的男子冷冷問道。 立在一旁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人說道:“屬下的確剛剛見到與世子妃相似的女子兩個時辰前就在蘭桂坊與一異族男子飲酒。不過咱們的人不知怎么被她手下的人發現動了手。后來等屬下脫身再追過去的時候,那女子已經離開了。”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繼續盯著。” “是。”他說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一直未出聲,坐在他對面長相俊朗,眼神清澈憨傻的十七八歲少年拎起桌上還冒著氤氳熱氣兒的茶壺替自家主子斟滿茶水。 “主子,會不會是孫太醫記錯了?他離開燕京已經有五六年了,這人長大后變化那么大,指不定記錯了呢。小七這么好,怎么可能是傳聞中風流……和寧長公主殿下呢?” 他話音剛落,這時空闊無人的街道響起了馬蹄之聲。 身披斗篷的男子下意識的往窗外瞧了一眼。這一瞧不打緊,他手里才剛倒好茶水的杯子及被他捏的粉碎。 瞬間,他被燙得有些通紅的手上,溢出一片殷紅血跡。 “主子可要緊?” 他充耳不聞,也絲毫不覺得疼,眼睛死死盯著對面客棧。 只見兩個騎著高頭駿馬,身披玄色大氅的迎風踏雪而來,止步在了那客棧門前。走在前頭的那一個雖他瞧不清楚樣貌,卻異常熟悉她的背影。 她已經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韁繩丟給客棧里迎出來的伙計,領著身后與她高矮差不多,滿臉絡腮胡須的男子大步走了進去。 臨進去之前,她還不經意向他這邊張望了一眼。 那是一張與小七并不相同的面孔,卻有著與她一樣的眼睛。 片刻之后,他迅速拿起桌子上的佩劍,不顧身后少年的勸阻,直接從窗子躍了下去,只身朝那間客棧去。 福來客棧天字第一號房。 才剛剛回了屋子的秦姒,來不及休息,瞧著天色已晚,正準備招呼眾人回宮,緊閉的房門這時突然被人用力踹開。 寧朝與十一瞬間抽出手中佩劍,將秦姒擋在身后。一旁的花薔不動聲色的摸向了手中的短刀蓄勢待發。 屋子里的氣氛一時有些劍拔弩張,殺氣重重。 這時只見一個將自己高大的身軀隱藏在披玄色斗篷之下,看不清楚模樣,只露出一對細長鳳眸的男子執劍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