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他親親她的額頭,將她抱的更緊些,低聲道:“我們成親吧。” 他已經不想在等了。只有她變成了自己的妻子,才能夠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 無論如何,她只要留在他身邊就好了。那些屬于她的過去,他都會替她清理的干干凈凈。 “好啊……”秦姒被他這么抱著,困意來襲,根本沒有聽見他說什么,隨口應了他一句,很快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隨意應下的話,在執拗的齊云楚看來,已經成了一種誓言。 誓言是什么,是你說出去便要執行的話。可古往今來,總有人喜歡隨意向旁人許下誓言,卻不喜歡兌現。 但是齊云楚不同,小七親口許下的誓言,上天入地,他也是要她兌現的。 他輕輕在她額頭下印下一吻,心滿意足的抱著她閉上了眼睛。 秦姒不知睡了多久,一覺醒來的時候,身旁早已經沒了齊云楚。 她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從枕頭下摸出那兩枚印章,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為自己,也為齊云楚。 …… 書房內。 “你打算怎么辦?”言溯用從未有過的嚴肅看著坐在那兒正批閱奏疏的的齊云楚。 齊云楚神情淡然,“什么怎么辦?” “她現在就連掩飾都不想要掩飾了嗎?阿楚,她的來歷一點兒也不簡單,你真要與她成婚?” 齊云楚從一堆的奏疏內抬起頭,看著一臉擔憂的先生,“先生覺得我能如何,她只要不開口說要走,對于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幸事。” 那個叫十一的侍女來路他已經叫人查過,與小七一樣,突然出現在云都。 且旁人都是賣了身進來王府,她倒好,是給了銀子將自己賣進來的。 最主要的是,她一直都跟小七有來往,從前是悄悄來往,現在是明目張膽,毫無避忌的來往。 是個瞎子都知道她們有問題。 可是那又如何,就算是小七現在將刀劍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命奉上。 言溯見他如此,言語間不免有些惱怒,“你一時耽于情愛,無可厚非,可你若是要一直這樣沉迷下去,阿楚,是要出大事的。” 齊云楚一臉悵然的望向窗外的院子,“先生說的我都懂。可是,我沒有辦法。她只要肯留下來,無論她是誰,重要嗎?” 言溯遂不再言語。 “府里關于大婚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他將已經批閱好的奏疏放到一旁,看向冬日即將來臨,日漸蕭條的院落,“我要盡快與她成婚!” 只有成了親,她才真正屬于他。 他現在只要見不到她,就心慌意亂。 眼下,他才離開她不過兩個時辰,就已經開始想她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思念的太過要緊,一抹緋色的身影這時出現在院子里。 是她來看他了! 齊云楚連忙將手中的筆放到筆架上,起身去迎她。 “我正打算處理好手中的事就去找你。”他伸手牽過她的手,“可用過飯?” 秦姒點頭,見言溯在,嗔他一眼,掙出手向言溯行了一禮,“小七見過先生。” 言溯點點頭,打量了她一眼,發現才不過短短數日,她整個人像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姿容氣度已然是大不相同。 他在心中深深嘆氣,一個女子,有這樣的氣度,即便是七分的容色也成了十分,更何況她本就生得十分的好模樣。這樣的人往人前一站,就如珠玉進了瓦礫,熠熠生輝,難奪其光彩。 阿楚如此這樣癡戀她,倒也無可厚非。 她與阿楚站在一塊就是天作之合,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與他們更相配的了。 他也不好在這里礙眼,起身告辭。 待他走后,齊云楚上前抱著秦姒,與她耳鬢廝磨,“我很想你。” 秦姒伸手去撓他癢癢,“咱們早上不才見過。” “不夠,”齊云楚一把捉住她不老實的手,深情的望進她眼里,“我恨不得時時刻刻將你帶在身邊,一刻也不放你離開。” 秦姒伸手捏他的鼻子,“齊世子,你如今學壞了。” 齊云楚去咬她的手指,“我若壞一點,你是不是就更喜歡我了?” 他將她的手指含在口中,輕輕咬嚙了一下,拿著一對含情眼瞧她,“若是從此能夠讓你只看的見我一人,我壞一些也無妨……” 秦姒覺得手指上的癢意一直癢到了心里,輕咳一聲,不再與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你上次不是說要我指點你練字,這會兒可有空?” 她徑直走過去,從他的筆架上挑了一只最順手的筆。 齊云楚見自己已經如此豁出臉皮,她似乎并不喜歡,心里有些氣悶,又不愿意惹她不高興,從收藏的眾多字帖里找出王公的帖子。 “我總覺得自己臨摹的差了點什么,可又說不出來。” “是嗎?”秦姒將他拉到椅子上,捉過他的手,將筆放在他手里,從背后握住他的手,“來,我們一起試試。” 她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聲音輕輕擦過齊云楚的耳朵,然后抓著他的手在雪白的宣紙上劃過。 她這樣齊云楚根本沒有心思練習書法,好好的一幅字,寫的毫無章法的凌亂,徹底敗露了他的心思。 他哪里還寫的下去,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回頭去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