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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么對他那么好?” “我們是朋友啊,他一輩子也就只有我這么一個朋友。我認識他的時候,王妃已經去世了,他十分的孤僻古板脾氣也差,對誰都沒有好臉色,整個云都的官宦子弟沒有一個人愿意跟他玩,我也一樣,剛開始跟他玩,不過是聽我家老爺子的話。后來,我發現他那個人,你只要對他好,他便掏心掏肺的對你好,不管是你橋上他什么東西,他都舍得給。當然,你除外,看多一眼都不行?!?/br> 謝毓又飲了一杯酒,眼神瞥了一眼門口,笑道:“你瞧,他來找你來了。別回頭,別去看他,接著與我飲酒說笑,我倒要看看,他會為了你,做到什么地步。” 小啞巴心中也好奇的很,強忍住回頭的欲望,沖他笑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桌上的酒壺,借著酒壺上面的倒影看見酒樓門口正站著一個長身鶴立,衣冠勝雪的男子。 他與她第一次見面時打扮的并無不同,悶sao貴氣,所有的風情都藏在那對眼睛里,也只有她見過。 酒壺上的影子實在是太過于模糊,并不大看的清楚他的面容。小啞巴只瞧見滿堂賓客齊刷刷的將視線投向門口的人,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安靜,不知是因為他齊王世子的身份,還是他這個長相太過于出挑的人。 旁人小啞巴不知道,她只知道,齊云楚一來,勝過了方才還不似人間的瑰麗夜景。 醉了酒的小啞巴突然發現,她心里竟然十分的想念他。 立在門口的齊云楚從來沒有想到,有一日他會被嫉妒沖昏了頭,灼傷了眼睛,糊住了心,整個人都變得不清醒。 他眼下只覺得滿座賓客數十對眼睛投過來的眼神成了他與小啞巴之間的障礙,猶如山海一般將他與她隔了起來。 山海的這頭站著滿腔妒火中燒成了熊熊大火,什么也聽不見看不見的齊云楚。 山海的那頭,坐著最靠江邊,正與謝毓談笑風生,醉眼朦朧的小妖精。 山海的名字是枷鎖,是桎梏,是循規蹈矩了將近二十年,頭一次為了一個女人而動怒的齊云楚心中滿滿當當的羞恥心。 他一步一步跨過山海,穿過自己在心中為自己設置的重重障礙,大步走到正在那兒低眉淺笑的小妖精面前,眼里怒氣騰騰。 小妖精似乎終于看見他了,抬起被酒意暈染的有些輕佻水潤的杏眼,“你——” 可被嫉妒沖昏了頭的齊王世子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他要懲罰這個不知羞恥的小妖精,他要讓全都的人都看看,眼前這個小妖精是屬于他齊云楚的,誰看多一眼都不行。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來,捧住她巴掌大的小臉,將滿心眼里的羞恥心遮蓋在眼眸里,低頭堵住了她鮮紅欲滴,染了酒香的唇。 他一邊懊惱著,一邊閉上了眼睛,恨恨的在那唇上咬了一口,隨即,又十分舍不得的輕允她的唇。 片刻之后,忍不住拍案叫絕的謝毓帶頭輕輕擊掌,他今日算是看了一出好戲。 齊云楚干的漂亮! 緊接著,酒樓里早就被齊王世子驚呆了下巴的食客們向起驚天動地的掌聲。 齊王世子可真會玩!竟然當眾將一個美少年給親了! 掌聲將齊云楚的羞恥心拉了回來,被小啞巴暫時勾去的魂兒又回到了腦袋里,又變成了冷漠無情的世子。 他一臉怒氣的盯著被她吻過的人,她又黑又亮無比清醒的眼眸里映進他羞紅的臉。 小妖精果然是一點兒不害臊! 他齊云楚卻為了她將整個齊王府的人丟到了這個酒樓內,估計不出幾日,丟遍了整個九州。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就要當著謝毓的面,當著全云都的面,向旁人宣誓主權。眼前這只狡猾的妖精狐貍,他蓋了章,下了印。從此以后,妖精從頭到腳,連根頭發絲兒也是屬于他齊云楚一人,誰也不能覬覦! 可他還嫌棄自己不夠丟人,看也不看抿著唇,忍著笑意,低著頭看自己腳尖的小妖精,冷冷掃了一眼謝毓,面不改色,“我以齊王世子的名義命令你:從今以后,不許給我的世子妃送糖果,除非本世子在場;不許與世子妃私下里見面,除非本世子在場;不許以任何理由,找機會搭訕世子妃,除非本世子在場。若是有違此令,本世子決不輕饒。謝毓,你聽懂了嗎?如果沒聽懂,本世子可以再重復一遍給你聽?!?/br> 謝毓簡直是當場傻眼,從未想到自由循規蹈矩,刻板守禮的齊云楚居然當街做出這么幼稚而又嚴肅的事情來。 他方才叫了小七什么?世子妃,一個藩王世子的妃子,就算是脫離了大燕,明面上還是需要經過天子冊封的。 而且齊地世代的世子妃,未來的王妃,皆是出自名門貴女。就連齊云楚的母妃,也是出自燕京六大家里面,每一朝都會出皇后的趙家。 若不是齊王當年搶親,又跟天子私底下達成了某種協議,那么,齊王妃原本應該是大燕的皇后。 齊云楚就這么許了來歷不明的小啞巴,可見他心里真是愛慘了她,就是不知道若是齊王府的人知道了是什么反應。 他看了一眼同樣眼里閃過驚訝,隨即彎起嘴角的小七,頓了片刻,立即站了起來,強忍著笑意,向這個從未讓他真正行過禮的至交好友認真行了一禮,回答的慷慨激昂,務必保證酒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