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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云楚一聽到他提起“妍jiejie”三個字,心口如同被人隔開了一道口子,呼呼進風,又酸又疼。 謝毓知道自己說錯話,正要解釋,只見蕊姬出現在他身后,摸了摸鼻子,面有揶揄,“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br> 蕊姬一臉感激的看著他,再看向齊云楚的眼神里時,眼里的癡戀濃稠的化不開。 齊云楚皺眉。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沒什么話跟她說。 蕊姬見他要走,大著膽子道:“奴喜歡世子。” “奴知道,是奴一心傾慕,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奴愿為奴為婢,只要能留在世子身邊。” 齊云楚竟是看也未看她一眼,“我身邊不缺婢女?!?/br> 他說完就要走。 蕊姬見他如此無情,眼里的淚簌簌往下掉,“世子可是嫌棄奴的身份?可奴也是清白之身!” 齊云楚最后的耐心消耗殆盡,眼神冷的嚇人,就連酒意都散了個干干凈凈。 “我齊云楚喜歡一個人,何需要看家世。” 蕊姬喜歡了他三年,如何甘心,顧不得平日里的矜持,突然上前緊緊抱著他的腰,臉擱在他寬闊結實的背上哽咽,“奴為了世子守身如玉,不知受了mama多少白眼。奴知道世子心里有別人,只求世子垂憐一二,成全了蕊姬的這份卑微的愛意?!?/br> 齊云楚掰開她的手回頭看了一眼,那眼神無波無瀾,沉靜如水,說出去的話,如同刀子一樣割在她心上,一顆熱騰騰的心瞬間支離破碎。 “從來沒有人要求你這么做?!?/br> 蕊姬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眼里的淚珠子不斷滾落。這三年來他隔三岔五的來風月樓聽她唱曲,以為他就算心里頭藏著人,對自己尚有一分情分在,不曾想過,他竟然是這樣無情。 她看著他高大的身影進來屋子,艷到極致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怨毒。 屋子里,小啞巴聽著謝毓說起云都的中秋佳節會如何熱鬧,正聽的入迷,冷不丁一陣了冷風吹來,隨即有人坐在了自己身邊,將她與謝毓隔開。 齊云楚看了一眼謝毓,一臉淡然的飲了一杯酒,“我方才想了一下,竟覺得你說的是個好主意?!?/br> 謝毓目瞪口呆。 他不過是見他神不守舍,隨便說說。 小啞巴見齊云楚坐在自己旁邊,十分的不自在,余光瞥了一眼他似染了春意的眼尾,隱隱聞到了他身上的胭脂香味。 她皺眉,一轉頭就看見他后面拎著裙裾垂首進來的花魁娘子,瞬間明了。 好一個風流的世子,難怪身上衣裳臟了都忍住沒有回去換,原來竟然是去私會美人去了! 這時,蕊姬的眼神繞過在場的人,停留在小啞巴臉上,眼尾還微微有些紅,面上掛著最得體的笑,“這樣飲下去,實在無趣,不若咱們換個新玩法,世子覺得如何?” 第11章 今晚你倒是玩的高興 謝毓笑,“那蕊姬說說怎么才算是有趣?” 蕊姬叫人收拾好凌亂的席面,重新擺上骰盅與酒,柔柔道:“咱們賭個新玩意,比大小,輸了的人,接受懲罰,如何?” 大家也覺得這樣有趣些,頓時來了精神。 蕊姬又道:“那不如就由世子這位書童先來如何?” 小啞巴見眾人都看向她,沖大家笑了笑,本想搖頭,卻見蕊姬已經將骰盅放到了自己跟前,笑盈盈的看著她。 小啞巴從她眼神里看到了不善,伸出手指輕輕摩挲面前黑色骰盅看了一眼齊云楚。 齊云楚這時也望向她。 她不知為何,一看見他心里總覺得憋了一口氣,伸手將那骰盅輕輕在耳邊晃了晃。 里面的骰子撞擊在一起,聲音清脆悅耳。小啞巴閉上眼睛聽聽聲音,竟然覺得熟悉的很。 眾人伸長了脖子看著她,驚訝的發現世子帶來的新隨從竟然像似個風月場的老手,滑溜溜的骰盅到了她手里,好像是一條聽話的舌頭,你讓它是幾,它就是幾,試了三次全都是六六六。 謝毓目瞪口呆看著她搖出的數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你確定你是個啞巴?” 一個啞巴,玩這手玩的出神入化,誰信呢? 小啞巴笑笑,將骰盅放到蕊姬面前,靦腆又乖巧。 蕊姬面有訕訕,正要動手,誰知一直未出聲的齊云楚突然拿過了骰盅,“我來試試?!?/br> 呦,這是為佳人出頭呢。小啞巴面上笑意越發的深,她就不相信齊云楚能比她還大,頂多打成平手。 蕊姬一臉感動的看著齊云楚,渾然忘記了方才他在院中的無情。 眾人饒有興致的看著齊云楚,只見他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書童,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骰盅,然后重重放到長幾上。 謝毓這時打開了蓋子,看了一眼,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齊云楚。 小啞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只見他的骰盅里竟然是七個六。 其中一骰子一分為二,兩面皆是六。 在場的人拍手叫好,飲了酒的臉漲得通紅,“愿賭服輸!” 蕊姬眼里的笑意越發的深,覺得齊云楚為她出了頭,心中高興的很,“那該罰什么呢?” 其中一個著紫衫的男子呷了一口酒,轉身渡給了旁邊的姑娘,笑道:“輸的人,給世子渡一口酒如何?” 蕊姬認為齊云楚定然不肯。 她笑盈盈的看向小啞巴,等著齊云楚拒絕她,想要看看她乖巧笑容下那張傷心失意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