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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幸輕輕“嗯”了一聲,徑直走去了廚房。 中午簡茹沒回來,簡幸和呂誠一起吃的午飯,擺盤時呂誠多拿了兩雙筷子出來,放在飯桌上看到簡幸一個人才意識到什么。 他猶豫著要不要拿走,卻發現簡幸像沒看見一樣,什么反應也沒有地拿了其?中一雙就開始吃飯。 晚上五點一過,簡幸就去了學校。 時隔半個月不見,大家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 簡幸進班時班里明顯靜下?了一瞬,等她落座才重新響起嗡嗡的聲音。 她知道原因?。 身邊的許璐也清楚,所以在她落座的同時十分明顯地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她們中間的距離空得能再塞下?一個人。 但是簡幸沒過多給?予關注。 徐長林沒多久就進班了,進班第一件事就是提文?理分班的事情,全班的期末成績單就在他手里,位列第一的是簡幸,拉了第二將近二十分。 這在過渡班非常罕見。 所以才會出現她剛剛進班就引起注目的情況。 “有些人歪屁股歪得還挺明顯,林有樂,進二班以后坐哪是不是都想好了???”徐長林彈了彈手里的成績單說。 林有樂“嘿嘿”一笑,“我真進不了一班嗎?” “有點嗆,但是誠心祝愿你入贅成功。” 林有樂立刻起立,滿身義氣地江湖抱拳。 徐長林又點了幾個一看就要去理班的人,分別說了幾句,像在提前告別。 徐長林很善于聊天,他不愛聊什么很深的話題,對待大家的態度也沒有“居高臨下?”的距離感。 他是個好老師。 簡幸想到徐正清每每在他面前輕松自若的狀態,猜想他大概也是一個好長輩。 這個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愿意站在對方角度著想,如果遇到,真的是幸中之幸。 “簡幸,”徐長林忽然喚了一聲,簡幸抬頭,對上徐長林的笑眼,他問,“你是準備繼續造福我們班,還是去給?一班錦上添花???” 他這話說的完全把主動?權交給?了簡幸,簡幸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說:“老師,我選理?!?/br> “猜到啦。”徐長林看上去沒生氣也沒可惜,好像簡幸的選擇是順理成章的。 就是他這個表情,簡幸覺得自己高中的第一個學期,可以完整地畫上句號了。 沒多久,徐長林讓陳西去辦公室拿文?理填報表分給?大家,填表的時候大家沒那么緊張,又沒那么輕松,班里第一次在晚自習沒有刷刷寫?字聲,也沒有翻書?的聲音。 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分岔路口,或堅定?,或迷茫,或猶豫不決。 晚自習準點放學,鈴聲打破沉默的平衡,簡幸在收拾書?的時候隱約聽到哭聲。 明天太陽一升,他們有的人就要分開了。 “簡幸!”林佳走過來,說了簡幸意料之中的話,“初五那天怎么回事?。拷o?你打電話也不接,發QQ也不回?!?/br> 簡幸說:“對不起,家里臨時有事。” “知道啦,秦嘉銘跟我們說啦,”林佳說,“他也沒詳細說,我就是有點擔心,過來問問?!?/br> “沒事,”簡幸說,“現在沒事了?!?/br> 不知道秦嘉銘到底說了什么,林佳居然真的沒有多問,簡幸也在她善解人意的背后捕捉到了一絲微妙的小心翼翼。 她猜是陳煙白?給?秦嘉銘說了什么,因?為她不僅沒有去徐正清的生日會,也沒有和陳煙白?見面。 她和陳煙白?相處那么久,只放過陳煙白?一次鴿子。 大概這次,陳煙白?也以為是同樣的原因?吧。 簡幸相信陳煙白?沒有多說什么,但是架不住秦嘉銘反復斟酌陳煙白?每一句話,也許當天傳述的時候他表情嚴肅了一些,引得大家把事件原由往嚴重了想。 不過這樣也好,會省下?很多麻煩。 第二天上午最后一節自習課,徐長林開始收大家的表,收上去十分鐘,徐長林把許璐喊去了辦公室。 又過去十分鐘,許璐從辦公室回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簡幸靜默地聽了三分鐘,從抽屜里拿出紙巾遞給?她。 許璐不接,還是哭。 簡幸沒什么反應地收回了紙。 下?午最后一節歷史課,徐長林沒上課,通知大家晚自習就可以搬去新班級,分班表在后黑板貼著。 下?課鈴敲響,班里發出桌子拖拉的聲音,簡幸在一片喧鬧中被林佳拉了出去。 “一起吃飯啊,”林佳沒心沒肺,“不著急,這會兒肯定?到處都是搬桌子的,樓梯擠得要死,還容易發生事故,咱們不湊這個熱鬧。” 簡幸問:“你選理?” “嗯,我不喜歡文?,文?字太多我腦仁子疼,”林佳說,“放心,我看了分班表,咱倆都在一班,林有樂沒能成功入贅一班,去了二班?!?/br> 簡幸“嗯”了一聲。 “哦,對了,”林佳說到這聲音壓低,“許璐沒動??!?/br> 簡幸有點意外,她記得許璐很想學理的,說是以后出路多,而且她地理也學得有點費勁。 “我聽我朋友說的,她今天上午剛好給?他們班老師送東西,”林佳說,“許璐考得不太行?,要是選理,只能去四班,那可直接退出過渡班了,我估計她本人也不太想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