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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茹點點頭,撐著傘走了。 簡茹的傘很大,還是家旁邊的移動公司送的,上面印著宣傳語,傘面薄薄一層,好像擋不了什么風雨。 簡幸看著她離開的車影,良久都沒能轉身。 直到同樣的路口停下一輛黑色的車,后車座的車門打開,少年撐著藍格子傘下來,他沒立刻走,而是關上車門走去了副駕駛的位置。 副駕駛的車窗打開,簡幸看到一個很有氣質的女人,是徐正清的mama。 簡幸見過她。 過去很多年了,她好像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溫柔,大方,一顰一笑都散發著知書達理的氣息。 徐正清微微彎腰俯身,好像在跟他mama說什么,他說著臉上露出淡笑,好一會兒才揮揮手關上車門。 他看著車子駛離才轉過身,轉身之際,簡幸不動聲色把傘檐往下壓了壓。 視線被阻擋,簡幸目光下垂,只看到少年腳邊帶起的水花。 她盯著,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路過奶茶店的時候,簡幸本來想拐進去,結果一抬頭看到徐正清拐了過去,奶茶店門口還有吳單和江澤,倒是沒看見秦嘉銘。 簡幸猶豫了下,最終沒過去,直接去了教室。 假期剛開學,很多人都沒收心,晚自習沒老師看著,整整三個小時幾乎沒安靜下來過。 簡幸也沒什么寫試卷的心思,最后翻出了歷史書預習后面的內容。 許璐看到她看歷史問:“怎么看歷史啊?” 簡幸說:“隨便看看。” 許璐好像不太信,簡幸忽然有些煩躁,擱在平時她也許會耐心解釋兩句,今天只覺得哪里都是悶的,頭也時不時突突疼兩下,她干脆合上歷史書趴在了桌子上。 許璐被嚇到了,小心翼翼問:“簡幸,你不舒服嗎?” 簡幸“嗯”一聲說:“我睡一會兒,徐班來喊我一聲。” 許璐說好。 簡幸本意只是趴一會兒,卻不想直接睡到了放學,甚至做了一個夢。 夢里也下了很大的雨,雨勢大得好像要掀翻城市,回家的巷子昏暗無光,簡幸摸索著回家,卻在快到家門口時被絆了一下。 她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掌心摁在了一團毛絨絨卻又很僵硬的地方,忽然家門口亮了燈,好像是簡茹給她開的燈,借著門縫的光,簡幸小心翼翼往手邊看,她慢吞吞拿起手,只見手下一團野貓的尸體。 雞皮疙瘩瞬間四起,頭皮跟著發麻,周身也豎起了汗毛,她仿佛被瞬間扼住喉嚨,無法呼吸,直到頭頂驚雷,簡幸才猛地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長氣。 “簡幸?”旁邊許璐輕輕推了她一下。 像是一下子被拽回到當下,簡幸回神,后知后覺地往外吐氣,好一會兒,她才輕輕抬起頭,啞著嗓音“嗯”一聲,說:“醒了。” 許璐看到她嚇了一跳,“呀!怎么那么多汗。” 簡幸聞聲抬手抹了下腦門,一掌心的水。 冰涼的讓她想起下午從簡茹車上下來時,她摸到簡茹衣服的那一刻。 “沒事。”簡幸說著站起身,她這一起身才看到班里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 許璐問簡幸:“你現在回家嗎?” “回,”簡幸說,“我去趟廁所,你不用等我,我一會兒回去。” 從廁所出來,迎面一股冰涼的風吹來,簡幸仿佛一瞬間置于冰窖里,她只穿了一件薄T和校服外套,風密密麻麻地扎在她身上,像細密的針。 有些疼痛,是躲不掉的。 簡幸站了好一會兒,等心跳不再緊繃才轉身回教室,路過一班的時候,簡幸沒忍住扭頭往里看了一眼。 教室里還有人在自習,后門沒關,中間倒數第二排的靠左位置,書桌上一本書被風吹得嘩啦啦翻頁,有一個女生注意到起身幫他把書放到了抽屜里,不知哪個角落傳來調侃聲:“哎喲,課代表對班長可真好啊。” 女生又氣又羞,大聲喊:“陳博予你煩不煩!” 簡幸緩緩收回視線,此時走廊穿堂風吹過,吹濕了她的臉和眼睛。 天更冷了。 夏天終于走了,校園廣場里的風還是一場接一場,經久不息。 這些風吹了一年又一年,不知道藏了多少人溫柔隱晦又不為人知的念想。 奶茶店里,簡幸寫完最后一個字,抬手把便利貼貼到了墻壁角落。 她站在墻前,仰頭看著,心想:經久不息的到底是風,還是別的什么呢。 “喏,手機。”這時龐彬從二樓閣樓區下來,把手機遞給簡幸說,“今天那么大雨,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簡幸說:“怕她有事找我。” 她嘴上那么說,其實心里比誰都清楚陳煙白不會有什么事,她只是想和她說說話。 “她能有什么事,都是屁話,”龐彬笑著說,“你隨便找個包間玩,我先忙。” 簡幸說:“好。” 2009/10/05 22:44:22 [白煙的煙]:學長給我發Q了,他是不是覺得我看不出來他喜歡我?整個學校的風都在喊他喜歡我好嗎!/白眼/ 2009/10/06 08:19:12 [白煙的煙]:絕了,我奶墳頭臥了一只貓。/拇指/ 2009/10/06 03:56:34 [白煙的煙]:看小說看到現在,結局女主死了,我服。/抱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