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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碧落她們她想自己待著,可是真的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又覺得有幾分寂寥和孤獨。 梅宴那日的事讓她感嘆良多。原來皇帝不喜歡她娘親,而是將她娘親當做了臻元皇后的替身,因為二人長相實在過于相似。 而蘇楊二人兩情相悅,楊氏無法接受皇帝的旨意進宮為妃,皇帝便一怒之下給兩人下了不準入京的暗旨。 待此事平息之后,皇帝也知曉是他做錯了事,害得蘇逸堂一家人無法入京不得歸家。因為不能入京,蘇逸堂甚至不能考科舉。但是皇帝拉不下臉面來承認自己的錯誤,便將此事擱置到了現在。 唉!蘇黎重重嘆了口氣,為何有這么多人都逃不過一個情字。 嘆什么氣?楚墨軒突然一聲嚇得蘇打了個激靈。 玄郡王如今進我的閨房竟然連招呼也不打了。蘇黎見是他才松了口氣,翻了個白眼說道。 楚墨軒自若地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笑著問道:不想知道那四人是誰嗎? 能猜個差不多吧。蘇黎看了楚墨軒一眼,不過既然玄郡王都查出來了,本郡主就勉為其難聽聽吧。 呵。無奈地搖了搖頭,楚墨軒說道,他們是皇后的人。 蘇黎哦了一聲,還真是預料之中的結果。 只是四人都是皇后的死士,我只是查出了他們的身份,并沒有從他們嘴里問出什么東西。楚墨軒抿著唇說道。 蘇黎點了點頭,她也只是憑直覺猜測此事與皇后有關,但并不知道皇后意欲何為。你覺得我身上有什么值得皇后圖謀的東西?若是為了允世侯府的內斗替孫氏出氣,她不至于出動死士吧。 楚墨軒擰眉道:你說的有道理,此事非同小可,我再回去好好探查一番,臨走之前一定給你一個交待。你這幾日小心一些,切不可再讓人抓住把柄,不然我們身在蘇州山長水遠,根本無法應對。 我哪有讓人抓到過把柄?蘇黎不服氣道。 楚墨軒瞥了她一眼,心道自己不知給她收拾了多少回尾巴了。 蘇黎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嘟囔道:好像我沒幫過你似的。 楚墨軒勾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惹得蘇黎拍了把他的手,捂住自己被敲的地方埋怨道:你怎么跟我哥一個臭毛病。 那以后不準他敲了。 那你也不準敲。 楚墨軒挑了挑眉,不答應也不否定。 蘇黎轉移了話題:那天受傷的人是誰? 是唐閣老的嫡孫,唐修。楚墨軒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以后離他遠點。 我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蘇黎不滿道,而且我憑什么聽你的! 我比你年歲大。 比我大的人多了。她也不知為何,總想跟他回嘴。 我比你在京中待得久,了解的情況多。 比我在京中時間長的人多了。 我在意你。 在意我的人咳蘇黎紅了臉,好像也不是很少。爹娘、師傅他們、允世侯府的一部分人數一數真的不少。 嗯?楚墨軒意味深長地拖長了尾音。 我知道了。蘇黎底氣不足道,以后會小心他的。隨即又問道,不過他怎么會在那? 唐修是太子的人,應該是在幫太子做事。 蘇黎哦了一聲,心想此事應當涉及些秘密便不再多問。 此時恰好一束煙花竄上天猝然炸開,蘇黎抬頭追逐那煙花的軌跡,見它照亮了一片天空,卻緊接著一點點飄散。 楚墨軒看著她映在煙花下明艷的臉龐,看著她嘴角帶著笑,看著她眼角似乎抹不開的寂寥。他想起兩人那日在宮中的互動,忍不住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小姑娘坐在榻上,頭頂還不到他胸前,格外想讓人照顧和寵愛。 我陪你好不好?他輕聲問道。 蘇黎紅了臉,低頭小聲說:你你說什么呢。 楚墨軒輕笑出聲:瞎想什么呢,我是問你我陪你守夜好不好。 蘇黎低頭哦了一聲,問他:睿王府不會找你嗎? 楚墨軒眼中閃過一抹沉色:應該是不會。 難道你也一個人過除夕嗎? 嗯楚墨軒輕輕點頭。 蘇黎哪還忍心拒絕他,抬頭望著他笑道:那你就留下來好了。 等到初三那天,蘇黎起了個大早,跪別了蘇立嚴,拜別了侯府眾人,隨后踏上了自己的豪華馬車。 因為天氣寒冷河水已經結冰,眾人只能選擇走陸路,雖然要比坐船慢不少但勝在安全。 隊伍中女眷不少,所以走的并不快,而且顧及到眾人的休息,都是白天趕路晚上尋當地的官府安排住處。 第三日時,蘇黎已經覺得渾身酸痛。所以這日馬車剛一停下,蘇黎便迫不及待地從車上跳了下來,看見天色要比前幾日停下時略早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