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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若是覺得郡主府無聊,便搬進慈寧宮來。哀家在這宮里也覺得無趣,你若是來了也好做個伴。 哎。謝馨笑著應了,又看向蘇黎說道,我聽聞蘇三meimei剛進京不久,爹娘也不在身邊,到是與我差不多。 太后也看向她:是啊,也是個苦孩子。 蘇黎對兩人突然襲來的同情目光有點招架不住,一臉窘然道:不過是一年不在爹娘身邊過年,黎姐兒覺得規矩反而更少了舒坦不少,若是太后心疼黎姐兒,就給黎姐兒包個大紅包就是了。 兩人聽了大笑起來,太后說道:你這丫頭果真是沒心沒肺。 蘇黎嘻嘻兩聲不再說話。 太后,該喝藥了。春姑姑端來一碗藥。 太后嗯了一聲,端來春姑姑手里的藥喝了下去,接了春姑姑手里的蜜餞,吃了兩顆。 皇祖母倒好,還像小娃娃一樣,要伴著蜜餞才肯用藥。謝馨笑著說道。 太后不在意地說:哀家自幼便喜歡吃甜的,最不愿喝藥了。只是這年紀大了,身子骨不比以前,不喝不行了。 蘇黎有點看不過去,身為醫者,她最不愿患者就著蜜餞用藥了:太后,這良藥苦口利于病,就算不愿喝,為了自己身子著想,您也應當忍著些。 太后擺了擺手:你們這倆丫頭不就是眼饞哀家的蜜餞嗎,春姑姑,將蜜餞拿些來,省得哀家一把年紀了,還得受這倆丫頭教訓。 蘇黎還欲說什么,手上卻被春姑姑放了一盒蜜餞,蘇黎看著這蜜餞上淡淡的光澤,覺得有點不對勁 太后此時已經起了身,往寢宮走去,誰知沒走兩步就歪在了春姑姑身上。 春姑姑連忙扶住太后的身子,驚慌喊道:太醫!快去傳太醫! 幾個宮女將太后抬到了榻上,蘇黎不顧幾人的阻攔伏到床前探查太后的情況。 掀開太后的眼皮看了看,又給太后把脈,臉色越來越嚴肅。 春姑姑想要拉起蘇黎,謝馨搖頭按住了她,春姑姑只站到一旁,焦急地等待著太醫。 蘇黎扯下腰間的荷包,從里面拿出什么東西,攤開來竟然是一包銀針。蘇黎快速在太后的頭頂、胸口、手腕處扎上了銀針,看得宮女們冷汗直流。 這時殿外一聲通傳:皇上駕到!王醫正到!眾人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皇帝直奔內殿:王醫正,還不快去給太后看看!太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朕唯你是問! 走至榻前,見一名少女正從容卻快速地給太后扎著針,皇帝面帶喜氣地攔住了王醫正。 王醫正看到看到蘇黎扎針的手法也是怔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后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聚精會神地觀察她的全部動作,一點也不愿錯過 過了好一會,蘇黎才拔下了太后身上的針,擦了擦身上的汗,起身看到皇帝后不慌不忙地上前行了一禮:參見皇上。 王醫正不耽誤,立馬去給太后把脈。 皇帝領著蘇黎到了無人的偏殿:太后怎么樣? 太后是中毒了。 蘇黎剛說完,王醫正又來回復:啟稟皇上,太后是中毒了,體內毒素已經被遏制住了,太后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臣沒見過這毒。 皇上一副我早知道的樣子瞪了王醫正一眼,問蘇黎:你可解得了? 王醫正剛見識了嘉儀縣主的醫術和針法,也是一臉期待地看向她。 卻見蘇黎只是搖了搖頭:我只能控制和淡化太后體內的毒素,但是要根除,還得師傅親自出馬? 你師傅是風肆道長?皇帝問道,語氣里卻一點疑問也沒有。 正是。 王醫正倒吸了一口氣,原來嘉儀縣主是風肆真人的徒弟啊,怪不得怪不得。 朕不知他在哪。皇帝擰眉說道。風肆的名號知道的人不少,但是他行蹤不定,卻沒有多少人能找得到他。 蘇黎身為風肆的弟子,自然知道如何聯系他:我寫封信,還望皇上快馬加鞭送到我爹爹手里。 皇帝點了點頭。 王醫正,師傅他老人家已經不喜沾染這些俗事,還希望王醫正幫忙隱瞞此事。 王醫正知曉風肆的厲害,對風肆崇拜地五體投地,聽到蘇黎的話連連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黎姐兒,你可知太后是怎么中毒的。 剛才太后服藥時,我問到藥的味道便有些奇怪,但是卻并沒有什么有害之物,直到春姑姑將太后每次服藥后用的蜜餞拿給我,我才曉得到底是何故。說罷領著皇帝和王醫正走進了內殿,這株草叫七腥草,平時放在枕邊有提神之效,但這是毒氣在胸腔中累積造成的假象,之后若服用了七腥草的葉子和根上的汁液,則會激發體內的毒素使人昏迷。若是不能將此毒控制住,就算是人醒了,毒素也會破壞人體,最多三個月便會暴斃而亡。這些人將七腥草的葉汁摻在了太后用的藥里,根液涂在了蜜餞上,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