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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母摸著女?兒的頭,終究是沒說話。 臨近婚前的幾日,傅景之便不再?深夜造訪。派了人傳話來,婚禮前的三日見面?不吉利。 枝枝忍俊不禁,他倒是了解的清楚。 結婚當天的儀式繁瑣,柳兒這幾天一直在跟她重復,生怕她錯了哪一步。 枝枝就附耳聽著,手?里卻在忙碌一件寢衣。 在婚禮前的最后一天,她喚來了一個人道:“送給你主子去吧。” 那人猛地抬起?頭,似乎是訝然,枝枝是什么時候發現這件事的。 但是對視到她柔亮的目光,他又低下頭,道:“是。” 傅景之收到包袱,打開后,發現了里面?有一個新的香囊。嘴角的笑就沒掉下來過。 春至在門口遲疑了半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 半晌,傅景之終于發現了門外的人,輕咳一聲?道:“什么事,說吧。” 第54章 春至遞上來一個包裹, 道:“這是夫人拖人送過來的。” 傅景之接過來包裹,光從這柔軟的質地,他已經?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東西。 原來他的話, 她?是放在心上的。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深深勾起,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一旁的春至幾次抬頭,都不知道下一個消息該如何說?出口。就算現在不說?,這件事也瞞不住啊。 明天早上,主子去接人接不到?, 還是會?發現。 咬了咬牙,春至道:“主子, 屬下有罪。夫人她?……” 傅景之道:“她?還拖人帶了話?” 春至跪地:“夫人她?不曾帶話。但是她?連夜出城了。” 明日就是他們的婚禮了, 今晚她?出城了。 傅景之第一反應就是,她?又逃了。 本?來讓他欣喜的寢衣也變得不順眼,傅景之來回檢查了包裹的里?里?外外, 沒有發現任何筆跡或者字條。 她?又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傅景之的眼底的情緒像濃霧一樣, 累積了無數種情緒,他捏緊手心, 在心底暗暗發誓, 這一次將人找回來,一定要讓她?寸步難行,只能癱軟在他身邊, 眼底只能看到?他一個人。 “派人去找, 陳府、徐府。”他冷聲道:“還有顧府,掘地三尺也要尋到?夫人的蹤跡。” 說?完, 他直直去了馬廄, 揮劍將韁繩砍斷,臉色陰沉的夾緊馬腹, 一聲響亮的“駕”,嚇得馬廄里?其他馬匹跟著抬起了馬蹄。而傅景之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長街。 今夜的揚州城必然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幾所府邸都燈火通明。 陳母焦灼的問道:“小姐可有說?去哪里?了?” 柳兒道:“小姐看了一封信,帶著人就出府了,并?沒有跟奴婢交代什么啊。” 陳瑾進屋,道:“母親,兒子已經?盤問過送信的下人了,是府里?的老?人,不可能是有心之人安排的。他說?,來人只是說?傳信的,送完信就急匆匆的走了。” “如今天色已經?盡暗,您和父親年紀大了,兒子這就帶了府里?的人去尋阿姐。”陳瑾道。 陳母急的在椅子上坐不住,但是也沒有辦法,“我已經?派人通知了你外祖父,他也派了府兵尋找。” 這時,傅景之也接到?了消息:“主子,陳府和徐府也在秘密找人。” 馬蹄的聲音在深夜尤為清晰,夜晚的涼風吹亂了傅景之的頭發,反倒讓他的心緒漸漸沉靜下來。 在這揚州城里?,能蠱惑陳南枝大婚前夜不管不顧的離開的沒幾個人。 他問道:“顧恒可在府中?” 來人回道:“不在。” “好啊!真?好!”傅景之連笑三聲:“好極了。” 他道:“派人去尋顧恒的蹤跡。” 一個小女子的馬車不夠起眼,也沒有人去注意蹤跡。顧恒身居要位,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盯著,尋他還不好尋。 - 城外二十里?地,一輛馬車急速行駛在官道上。 枝枝還是第一次這么義?無反顧,誰都來不及告知一聲,就沖出來尋一個人。 她?的手里?捏著一封信,臉上表情也是復雜的緊。 又走了半個時辰,在前面的三十里?涼亭,里?面點燃了燭火,一個女子正在笑意盈盈的等著她?。 她?就說?,為什么當?時聽到?張夢瑤的名字為什么這么耳熟,卻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主要是她?怎么也沒想到?,原本?該待在京城里?的人,怎么會?出現在揚州城里?,還和曹小姐是手帕交。 直到?看到?那封信的一刻,她?就明了了。 “陳南枝,我就知道你回來。”張夢瑤坐在涼亭里?,對著她?舉起杯子道:“你讓我在冷風里?好等,要不要自罰三杯?” 枝枝被銀杏扶著下了馬車,到?了涼亭里?,神色復雜的,班曲著腿行禮道:“民女參見皇后娘娘。” 張夢瑤楞了一下,恍然大悟的笑道:“這兩年,你就從來沒有打探過京中消息?我可不是什么皇后娘娘,我早就死了。” 一個大活人,在這荒山野嶺說?自己死了,冷風陣陣的,怎么都有點嚇人。 似乎是察覺到?枝枝的想法,張夢瑤道:“就準你跳水脫身,我就不能假死脫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