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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掌柜方才已經書信給京城,與你們江掌柜的買賣不再繼續了,造成的賠償, 我們如數奉還。” “如今我們已經報了官府,公子對?我家女掌柜不敬, 總是要給個說法的。” 這話?的意思便是要撕破臉了, 生意不做,也不允許兩人入鋪子。 一旁的鋪子和周邊的人都?聚集起來看熱鬧。 自從?陳記花茶開起來以后,誰不知道陳記的女掌柜是個仙子一樣的美人。 像這樣的陣仗, 在從?前, 逢幾日都?要上演一出的。 最近卻是少見了,也顯得更讓人新奇。 遠處已經能聽到有人帶了官府士兵趕來的聲音, 春至不由得開口問:“主子, 我們要不要闖進去?” 這些人加起來也不夠他打一架的,但是作為暗衛,他還未干過?砸場子的活計。 傅景之向?里看了一眼, 淡淡的開口:“不必了。” 就?算他們現在闖進去, 怕是也已經見不到人。 瞧見鬧事的人走?了,身后的小廝不由得著?急的問道:“掌事, 這就?讓他們走?了?” 掌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小聲道:“掌柜的說了,他們要打就?撤回去, 他們要走?絕不攔著?。不許生事。” 城門?外,一輛馬車快速的駛離。 柳兒忍不住問道:“小姐,我們這樣走?了,他們硬闖進去傷了人怎么辦?” 她從?來沒有想到,會?在揚州看到傅景之的人。 更讓她猜不到的是,傅景之用的還是江知意的身份到了她的鋪子里,似乎是來尋她。 從?前她只是他的一個外室,還是已經“落河”后被野獸分食的“死人”。 怎么也不值得一個當今皇上,親自來揚州把她這個詐死的外室抓回去。 枝枝的小手抓緊衣襟,將平順的衣服抓出了褶皺,咬著?嘴唇緩慢的說道:“他不會?闖進去的。” 以他的聰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她已經走?了。 她命人在鋪子門?口攔著?傅景之,為的也不過?是拖延一些時間。他來揚州,找到了她的鋪子,卻只是孤身一人前來,看起來修容不整,必然帶的人不多?。 拖著?他,她趁這時機出了城門?,他怎么也找不到這么偏僻的村子里來。 況且,若是她沒猜錯,這人應該是秘密前來的,必然不愿意輕易驚動官府,平白暴露了身份。 揚州富庶安康,新皇卻悄無聲息的秘密私訪,在朝堂之上,必然要引起軒然大?波。 如此說來,傅景之在揚州也待不了多?久。 她安心在村子里住一段時間,總是能躲過?去的。 回到了村子里,枝枝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跳。 她已經想了一套說辭帶給了陳父陳母,還帶回去一份給外祖父外祖母那里。 傅景之秘密私訪,說不得是揚州出了什么事,提醒外祖父注意一下也是好的。 順便還要讓徐府那些見過?她面容的人都?三?緘其口,免得露出端倪。 至于鋪子旁的鄰居,平常她都?是帶著?面紗去的,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 待天色擦黑,石頭從?城里趕回來。 枝枝問道:“可把消息都?帶到了?” 石頭喘了兩口氣道:“老爺夫人說,家里都?已經安排好了。徐老太爺說,徐府也都?布置妥當,您不用擔心。” 枝枝握著?手中的竹筒茶杯,卻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 她問道:“可對?外祖父說,如果事態不可挽回,就?莫要為我遮掩了。” 石頭道:“老太爺說,他自有分寸。” 徐老太爺是三?朝元老,如今八十?多?歲,退隱在揚州養老。雖然枝枝知道,外祖父祖母都?疼她,但是也不愿意兩個老人為她身陷險境。 傅景之如今可是當今皇上,若是她的辦法攔不住他,她愿意一個人承受他的怒火。 現在只盼著?,他只是碰巧得知了她還沒死的消息,也沒有心思為她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查下去,放她一條生路。 - 夜色如墨,揚州城的一個小院。 春至把今天查到的消息都?一一奉上。 “主子,當初離開邊境以后,您一直讓查的女主子的生父生母的消息已經查到了,原來女主子的生母是徐奉孝大?人的女兒,因?著?早年間,陳大?人并不滿意小女兒的婚事,所以女主子的父母便去了邊境那邊生活。后面因?為戰亂不可抑止,便回到了揚州。” 傅景之手中的茶杯里,正是陳記花茶里的茶水,泡出來的茶水呈現淡淡的粉色,聞著?有茶香花香,讓他的心神漸漸沉寂下來,眉頭緊褚,慢慢的開口:“怪不得當初派人追著?他們的蹤跡,到了揚州以后便再無影無蹤。” 若不是他親自來了,怕是依舊什么都?查不出來。 依著?徐奉孝的手段,將一個女子護在揚州還是綽綽有余的。 春至觀察著?主子的神色,繼續道:“屬下還查到,陳家的戶籍上并沒有女主子,反而是徐府,有一個三?小姐的身份十?分可疑。” 傅景之接過?消息,看到上面的名字,細細的研磨這個身份:“徐靜怡……徐家三?小姐。” “正是,官府上印證的,陳記花茶的幕后掌柜正是徐靜怡此人。”春至補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