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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一起這么久,抱過,親過,也?曾肌膚之親。 像這般親密又?單純牽著手走路,還是第一次。 王府里到處都?是人,他也?不可能放下身份,與她牽手并行。 明明都?已經穿好了衣物,他卻帶著她又?去?了浴室。 甚至不知道他觸碰了什么,浴室后面竟然出了一條密道,短暫的黑暗之后,從密道出來又?是一個新的院落。 男人不發一言,枝枝也?沒問。 兩個人最終停在了一處小?院落,院子?里到處都?落了灰,落葉深堆,雜草叢生,很久沒住人,也?沒人打掃過的樣子?。但是從布局來看,這里曾經也?是一處富貴人家的府邸了。 傅景之上前推開了門,枝枝跟著進去?。 令人驚訝的是,屋子?里竟然干凈的很,而屋子?的中央,擺放著一個靈牌。 傅景之過去?,取了三炷香,又?跪地磕了幾個頭。 回身看向?枝枝,“你也?去?上個香吧。” 靈牌上面沒有刻字,猜不出這人的身份。傅景之叩拜的時候,也?沒有稱呼。 枝枝只能學著他的樣子?,叩拜的時候,也?沒稱呼,恭敬的上了三炷香,磕了頭,又?退到了男人身后。 若是之前,她還不確定。此刻她已經能夠清晰的察覺到,傅景之身上一瞬間濃重的悲傷。 這應該是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吧。 又?在屋子?里站了一會兒,他才拉著她的手出去?。 待出了這個陌生的府邸,枝枝才看出來,這個府邸她來過。 是正月十五那晚,兩個人從游船上回來,傅景之便?帶著她走過這條路。兜兜轉轉,這座府邸與倚梅園其實只有一墻之隔。但是出來后她發現,兩個府邸竟然在兩條街道上。 來時的馬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了,快速的上車后,傅景之身上所有的情緒似乎都?已經收斂起來了,又?恢復了那個冷漠淡薄又?玩世不恭的模樣。 透過車窗可以看出,兩個人確實是在出城的方向?。 在她視線落在外面的時候,手心卻依舊被?男人攥在掌中,打磨上好玉石一樣的,輕輕地摩挲,半天?說道:“出城后少?說話,少?問,跟著那人走便?是了。” 枝枝抬頭,眼神閃爍:“殿下不隨著一起?” 傅景之輕撫上她的發頂,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晚些時候,我會去?接你。別怕。” 這聲“別怕”奇異的安撫了枝枝心底的余悸。 方才發生的事她雖然問也?沒問,但是直覺告訴她,這絕對是一個秘密。 知道的秘密越多,反而越不容易抽身。 可是每次好像她都?身不由?己,這男人做什么事,向?來不會與她說什么前因后果。 她也?知道,男人更喜歡她不聞不問,聽話乖覺的態度。 出了城門,沒過多久,馬車就停下了,傅景之也?隨著下去?了。 他走沒多久,馬車外面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就是我那未曾謀面的小?外甥女?” 話音落,男人就進了馬車,一雙桃花眼笑的燦爛:“果真是個絕色佳人。” 看著面前陌生的男人,枝枝下意識摸到了袖中的匕首,防備的看著陌生的男人,“你是?” 謝回瞧見了小?姑娘手中動作,卻也?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靠在馬車后背上,與她對著坐了對面,“我是你還沒見過面的小?舅舅,怎么樣,是不是比傅景之那狗東西俊美多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一個男子?這么以自己容貌為容的男人。而這個男人還自稱是她的小?舅舅。 枝枝遲疑的說:“我并沒有聽說過,我有一個小?舅舅。” 謝回笑著說:“那你應當聽說過謝侯府。” 京城的謝侯府只有一個。而且聽說謝侯爺老年得子?,疼的跟眼珠子?一樣,在京城的紈绔子?弟里也?是出了名的,年紀輕輕就被?稱為謝小?侯爺,甚至連皇上都?默認了謝小?侯爺這說話。畢竟整個謝侯府,只有他能繼承的。 若是她沒記錯,她一直等的就是謝侯府的消息。 但是她等的是謝老侯爺的消息。 畢竟誰不知道,謝小?侯爺跟六殿下,從小?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兩個人昏天?黑地,是京城有名的狐朋狗友。 見枝枝表情復雜,謝回卻覺得有意思,湊近道:“你是不是在想?,明明找的我爹,怎么來的卻是我?” “沒有。”枝枝被?他嚇得差點跳起來,但是想?到,既然他都?已經明目張膽的進馬車了,那他肯定就是傅景之所說的那個人。她現在別說是跳起來了,跳下車怕是都?沒用的,只能慌忙否認。 謝回瞥了一眼驚慌失措的小?姑娘,又?退了回去?,好笑的問:“見到我都?怕成這樣,那平常你是怎么在傅景之那個家伙身邊過的啊。他可是個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主兒。你就不怕他?” 顧及著面前這人和傅景之的關系,枝枝絕對維持現狀,繼續不搭理?他。 不料男人卻沒完沒了了,繼續追問道:“你的事,姑姑都?跟我說了。是個小?可憐了。說吧,這次尋我,是想?做什么?” 枝枝又?搖了搖頭,表示沒事要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