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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 就是她至少要尋個幾乎知道,這謝侯府在京城到底是個什么地位, 能不能幫到她的忙。 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不愿意連累別人半分的。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見?過幾次傅景之的手段。 看起來紈绔無害,其實心思城府極深。 邊疆謀反不攻自?破是他?的杰作。 她自?己......不也是這人的盤中物、籠中鳥。 正在她對?著窗外嘆氣的時候, 一?個古靈精怪的小腦袋突然從窗戶下面探出來, “嚇”了一?聲,問?道:“老遠就看到你在這里?悲春思秋, 在想?誰呢?” 傅云熙也趴在窗臺上, 與她面對?面,追問?道:“是不是在想?你的小情?人?” “不是。”枝枝下意識的回駁道,這話看起來是一?句無心之失, 被?傅景之聽到了, 沒她的好果子吃。她認真的行了個禮,然后繼續(xù)回道:“奴婢見?過云熙公主, 不知云熙公主所來為何事, 不過煩請云熙公主莫拿奴婢開玩笑了。” 傅云熙煩躁的擺擺手:“一?看你就是被?我哥欺負的久了,看起來就怯生生的。不過沒事, 小時候我也很怕她,見?得久了就不怕了,他?對?人也挺好的,只要你不惹他?,以他?的性?情?,對?你必定予求予給。你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能給你摘下來。” 枝枝不明白這小公主來這里?究竟是什么目的,便沉默的站在一?邊不言語。 等她說了半天,發(fā)現(xiàn)枝枝完全沒反應。她猛的搶過來枝枝手里?的話本,看了一?眼?封皮《長?相思》,驚訝的說:“原來你也在追長?相思啊,據(jù)說是從邊疆傳來的故事,比京城的可有趣多了。不過你這本的字跡,比我那本的好看多了,像是手抄本。” 看來書齋不僅把書找到,還做了拓印,將它在經(jīng)常售賣了。不過話本子肯定是重新抄錄的,且摘掉了爹爹給她的書信。 如今她的東西在小公主手里?,她也不敢硬搶,想?到里?面的那封信,她面上露出淡笑,附和道:“奴婢只是閑來無聊,打發(fā)時間罷了。” 這句話好像戳中了小公主的心事,她酒逢知己一?樣,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枝枝,歡喜道:“我就知道,我哥哥讓我來找你玩肯定有道理。原來咱們這么投緣,話本子都能看到一?處。” 枝枝有幾分驚訝。 小公主過來,原來是傅景之安排的。 應該是讓她陪著小公主取樂的。 傅云熙敲了敲窗戶框道:“快些去換身衣物,我們?nèi)ソ稚瞎涔洌罱鲁隽嗽S多春裝,比宮里?的款式可活潑多了。” 這一?下讓枝枝也反應過來,原來她們兩個人竟然隔著窗戶聊了許久。她連忙道:“公主稍等,我關(guān)?了窗,很快就換好衣物。” 小公主將手里?的話本子放入窗內(nèi),枝枝關(guān)?掉了窗戶,立刻拿過話本子將里?面家書的兩頁撕了個干凈,然后放入僅剩的一?個碳爐里?,親眼?看著它燒成了灰,才放心的去找衣服。 今日清歡當值,她去小廚房拿糕點回來的時候,見?到云熙公主,立馬行了禮。 傅云熙道:“快進去給你家主子更衣吧,點心留給我吧。” 枝枝聽到兩人的對?話,開了門道:“我已經(jīng)換好了。” 傅云熙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耳朵根紅了紅,小聲嘟囔道:“一?個女孩子家,怎生得如今漂亮。” 枝枝恍惚了一?聲,“可是奴婢穿的不合禮節(jié)?” 傅云熙擺擺手道:“出去玩的,哪顧什么禮節(jié)不禮節(jié)的。漂亮就好。” 她走了兩步,又突然回身問?道:“你家主子可有帷帽面紗?” 清歡道:“自?然是有的。” 傅云熙道:“拿兩個面紗過來吧,帷帽憋氣得慌。” 清歡拿了一?個白色的面紗,傅云熙遞給枝枝道,“戴上吧,春日里?太陽雖然暖和,但?是也容易曬黑的。” 枝枝應允道:“多謝公主殿下關(guān)?心。” 傅云熙也戴上了面紗,露出一?雙靈動的杏眼?,眉眼?彎彎,“出去玩就別叫我公主了,叫我云熙。要不然還怎么逛街啊,進去一?個店,呼啦啦跪一?地,沒意思。” 原來面紗是這個意思。 枝枝道,“奴婢......我曉得了,云熙。” 傅云熙挽著她的手,上了馬車,卻突然悄聲覆耳問?道:“你叫人名?字這么好聽,是不是我哥經(jīng)常讓他?喚他?名?字?” 這一?句話似乎點燃了枝枝嫩白的皮膚,從耳骨一?路蔓延到鬢邊,海棠紅染半邊臉,看起來似染了上好的胭脂,且嬌且艷。 傅云熙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嘻笑著道:“這么不經(jīng)夸,臉都紅了。” 馬路緩慢行駛。因著馬車上的王府標志,一?路上都沒有什么阻礙,就算是兩馬車相遇,也都是別人讓著他?們。畢竟誰都不想?惹了六殿下這個煞星。 所以馬車突然停下的那一?刻,傅云熙掀開車簾,回頭笑道:“枝枝,下來,我們到了。” 下一?刻,她的身子卻晃蕩一?下,在馬車上向后一?仰,又被?一?只健壯的手臂攔腰帶了回去。 “公主,還未到。”春至將人扶穩(wěn)后,一?步退到車駕前的馬匹身上,控住了因人群躁動的馬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