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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聽?著清歡這個小丫頭說她有多得寵多得寵,耳邊的聲音漸漸模糊,看?著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視線落在一處書齋,對外道:“停一下。” 兩個丫頭扶著她下車,又向后走了一小段,才?到?了書齋門口。 然而在她們沒?注意到?的角落,有一個人突然將目光凝聚在馬車上,又緩緩落到?了兩個丫鬟中?間的美人身上。 這里是京城最大?的書齋,為了接待貴女們,也是有女書童。枝枝方停下,就有穿著墨青色衣衫的女書童上前問?道:“小姐可是要買書?” 枝枝點頭:“閑來無事,尋些話本子解悶。” 女書童指引道:“小姐隨我到?二樓吧。” 到?樓梯口,枝枝突然停下來道:“聽?雪,我方才?在外面看?到?了有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你去幫我買一串。” 聽?雪道了一句“是”便出去了。 二樓是接待貴客貴女們的,除卻一排排書架,還有分隔的小開間。 枝枝被指引書童帶到?了一扇小開間里,問?道:“不?知小姐平日里看?的都是哪幾個話本子,奴婢好給您找。” “《玉樓春》、《長?相思》和《瓊樓記》。”枝枝道。 小書童稍作思索,回道:“小姐可是記錯名?字了?咱們書齋是京城最全的,小姐說的這幾本,奴婢卻是一本都沒?聽?到?過。” 枝枝秀眉微蹙,顯然很失落的樣子。 見狀,清歡上前道:“我們小姐初至京城,對此并不?熟悉。不?知小童可有法子將這幾本都搜羅到?,到?時必有重金酬謝。” 景王府從不?缺銀錢,就算是一個小丫頭說話都大?氣。 小書童一看?就知道,是個大?生意。她點頭道:“只要能?說出名?字來,我們自然都能?想辦法尋到?。只是怕,這需要費些時日。” 清歡拿出一袋銀子遞過去,道:“尋到?以后,將東西送至倚梅園。屆時還有重謝。” 小書童眉開眼笑的接了過去,滿口應道:“奴婢這就派人去尋。” 枝枝卻不?放心一樣的,溫聲道:“可有筆墨紙硯,我想趁機多尋幾本。一一記下來,免得錯亂了。” “還有,京城最時興的話本子也帶幾本回去。”枝枝回身道:“清歡,你隨著外面的書童去拿吧。” 待清歡也出去,枝枝拿起筆墨紙硯,卻不?是在寫話本子的名?字。而且迅速的寫了一封家書,詢問?了父母康健,還有弟弟如今如何。 做完這些,她從懷里掏出來了一支金釵,遞予書童道:“勞煩姑娘將此信送到?揚州徐家,半個月后我會過來取回信。” 像這樣做大?的書齋,既然書童能?夠替她尋書,自然也有門路傳遞消息。更可況她出得起大?價錢,書童就算是接的私活,也不?會拒絕。 銀子和金子是兩種不?同?的概念,書童接過了金釵和信,鄭重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將信送到?。” 一般情況下,書信傳遞若是不?隨著商隊,通過信鴿傳遞會快上許多。爹爹說去了揚州徐家,只要他接到?消息就回復,半個月的時間足夠收到?回信。 其實一封書信而已,她求了傅景之很快就能?辦到?。但是她現在已經如此,便不?想家里再?和他有絲毫牽扯。 待清歡拿了一個書箱回來,枝枝已經寫了一張單子,都是她在邊疆曾看?過的話本子,她道:“那我就靜待佳音了。” 這話一語雙關。 書童恭敬行禮道:“奴婢必定?盡快尋到?小姐想要的書籍。” 從書齋二樓下去,聽?雪已經買了糖葫蘆回來,枝枝辦好了想辦的事,隨著她們在外面稍微逛了逛就回了景王府。 回去后,傅景之已經醒了,正躺在她長?棲息的軟塌上,見她身后的春至提了一個書箱,而她拿了一串糖葫蘆,眉眼帶笑,便道:“這么喜歡看?書?” 枝枝回道:“打發時間。” 看?到?她走近,傅景之長?臂一伸,就將人攬入了懷中?,“既然覺得煩悶,隔三差五的出去逛逛。爺又沒?囚著你。” “多謝殿下。”能?夠被允許出府,這可以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了。 只是這軟塌,平時她一個睡都僅能?翻身的樣子,如今兩個人側臥著,幾乎可以說是黏連在一起了。 同?樣黏著的,還是冰糖葫蘆和他的衣服。 枝枝后知后覺的驚呼出聲:“殿下,冰糖葫蘆......” 紅艷艷的糖汁沾到?了他雪白的寢衣身上,她著急的想拿來,卻又將冰糖葫蘆滾到?了他的脖頸間的鎖骨上。 最后冰糖葫蘆被她扔到?了地?上,但是她的小臉皺巴成一團,怯生生的低著頭,小聲道:“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軟軟的求饒,就像一顆石子在心底蕩開漣漪。 傅景之掐著小人兒的細腰,將她翻了個身,跨坐在他的腰腹。喉結上下滾動,聲音帶著噴撒而出熱氣吹入她的耳朵:“卿卿可還想吃冰糖葫蘆?” 枝枝愕然的抬頭,水汪汪的眼睛里裝滿了驚訝。 那一串冰糖葫蘆都已經在地?上,滾了灰塵的。 這還怎么吃。 難道他已經惡趣味到?,要她去撿地?上的東西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