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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總管攔著?她道:“大聲喧嘩,成何?體統。有事?慢慢說,我去回稟皇上。” 小宮女還沒開口,就聽里面開口道:“讓她進來說吧。” 小宮女進去后,將自己?所見一字一句慢慢說了出?來:“奴婢是服侍六殿下?的小宮女,方?才六殿下?喝醉了,奴婢服侍他回明喻殿稍作休息。但是六殿下?一直對奴婢動手動腳,誰知剛到明喻殿,六皇子一把推開了門,看?到里面有......” 晟獻帝問:“有什么?” “兵部尚書家的小姐正在更衣,六殿下?就推開了奴婢,直接關上了門,奴婢聽到里面傳出?尖叫聲,但是怎么也打不開門。”小宮女說話清晰,條理分明,說完就跪地?哭泣,不停的喊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兵部尚書執掌兵部大權,是最有實權的六部之?一,武官選舉調度皆出?自兵部尚書之?手。如今他的女兒被欺辱了,這事?確實是大了。 晟獻帝陰沉著?臉道:“長生,帶著?人隨朕來。” 李總管道:“是。” 作為皇帝,親自去抓jian還是第一次。等到成獻帝去了的時候,只見六殿下?衣衫不整,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蒼白的肌膚。而兵部尚書家的小姐正伏在床頭嚶嚶哭泣。 晟獻帝到場,一口就踢在了傅景之?身上,將他踢的在地?上翻滾兩圈,又“噗”得?一聲吐出?兩口血來:“混賬東西,是不是以為朕如今對你太好了,便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傅景之?低著?頭,看?著?那灘血跡,低聲道:“兒臣知錯。” 晟獻帝看?了一眼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尚書家的小姐,問道:“此事?可還有他人知曉?” 一個大太監上前道:“啟稟皇上,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在這兒了。” 晟獻帝眼底一絲狠厲劃過:“解決掉吧。將張小姐送到溫嘉貴妃宮里,就說宮宴后散步時,遇到了溫嘉貴妃,兩個人一見如故,便留下?侍奉幾日。” 鬧劇散去,禹王才從殿后出?來,厲聲問道:“為什么是張尚書的女兒?你們就是這么辦事?的?” 一個人跪地?道:“屬下?......屬下?明明安排的是秦侍郎的庶女啊,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張尚書的女兒。” 他鬢邊的頭發有些凌亂,剛邁出?步子,腰間玉玨上的珠墜突然散開,翠玉珠子落在地?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隨身的玉玨散落,雖說玉沒碎,這終究不是一個好兆頭。這玉玨是當初他封王時成獻帝賞賜的,若是被發現缺失損壞,就是大罪了。 禹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將上面九顆翠玉都撿起來,找個上好的玉匠修好。” ー 傅景之?回來的時候,院子里的石燈幢燈光紅彤彤的,照的整個院子里都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 到了院里就能聽到里面有銀鈴一樣的小聲傳出?來。 剛又猜對一個燈謎,清歡拍手笑的開心著?呢,余光正好看?到了站在窗戶口的傅景之?。她倏然跪下?:“殿下?,您回來了。” 聽雪也跪了下?去,道:“殿下?,是奴婢逾距了,不該拉著?姑娘胡鬧。” 眾所周知,殿下?最喜靜,不允許別人在院里喧嘩,平常奴婢們無事?都不入院中,如今她們竟然在殿下?的內室猜燈謎胡鬧,還被殿下?親眼看?到。 誰能想到應該在參加宮宴的男人會出?現在這兒。 枝枝愣了一瞬間,在男人陰沉的臉色中,小跑回了屋子,拿出?了一個湖藍色的香囊,上面繡了一頓慘不忍睹的梅花。 她似乎也是察覺到了羞愧,低著?頭,聲音小小的:“殿下?......我繡好了。” 男人看?著?香囊,淡淡的嗯了一聲,“給我戴上吧。” “什么?”枝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又聽男人道:“愣著?做什么?” 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竟然真的要帶這個其?貌不揚的香囊。 佩戴好以后,傅景之?低頭看?了一眼腰間,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開口對枝枝說:“不是想出?去玩,重新置換一身衣物吧。” 枝枝驚喜的抬頭,想確認一遍這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又怕他中途返回,便立刻回屋去換衣物了。 看?了一眼地?下?跪下?的兩個,又想起方?才那銀鈴一樣的笑聲里,也有內室那個人的。傅景之?道:“你們的主子都進去換衣服了,你們不去服侍?” 知道這是不怪罪她們的意思了。 聽雪、清歡齊聲道:“多謝殿下?,奴婢這就去服侍主子。” 到了屋子里,兩個人又跪地?,聽雪道:“多謝主子方?才救命之?恩。”若不是枝枝及時化開了殿下?的怒氣,怕是她們就沒有以后了。所以這聲主子,不僅是殿下?讓她們叫的,也是她們心甘情愿叫的。 “快起來吧,我還要快點換衣服呢,你們這樣跪著?,是想再一起受罰嘛。” 枝枝倒覺得?這沒什么。當時的情況,就算她跪地?說是她非要帶著?兩個丫頭胡鬧,最多也不過是三個人一起受罰,承受傅景之?的怒氣。 她如此那般轉移了怒火,對每個人都好。 枝枝隨手拉了一件衣物,聽雪擦了眼角的淚,起身道:“主子,您穿這一件更好,今日是元宵節,紅色的喜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