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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出來,清兒先是驚訝的瞪大眼睛,接下來就跪了下來,就等六殿下吐口,她就隨著謝恩。 不料傅景之竟是連個眼神?都沒給這邊,直接了當的拒絕道:“此事不勞母親費心了,兒子自有主意?。” 如此拒絕方式,換做旁人?肯定?會覺得折了面?子。但是溫嘉貴妃卻是有些開心的問道:“這么?說,你是已經有了心上人??” 傅景之壓著茶蓋喝了一口水,垂眸笑著道:“兒子此次回來,給母親帶了許多京城沒有的玩意?,晚些時?候會讓秋至給您送來,您看看喜不喜歡。”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轉移話題了。 溫嘉貴妃也不逼他?,似乎懂了什?么?,含笑道:“你送回來的兩棵梅樹都已經開了,過兩日娘親做梅花餅,記得過來吃。” “好。”傅景之將?目光落在窗前的兩棵梅樹上,答應道。 在溫嘉貴妃那里吃了個晌午飯,又去刑部溜達了一圈。 從前是禹王一人?獨占禮部、刑部、和工部三大部門,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圣上對他?偏愛有加。 畢竟圣上的三個孩子。 大殿下謙王年長卻魯莽無能?,是個將?才卻非帝王之才。 六殿下景王聰明絕頂,但是紈绔妄為,又常年靠藥吊著身子,怕是個活不長的。 唯獨四殿下禹王,身強體?壯,有勇有謀,可堪大任。 但是如今圣上突然把刑部大權轉交給了從前是個閑王的景王,再加上景王在邊疆的大放異彩,這就讓朝廷的局勢發生了些許偏移。 況且,誰不知道景王是溫嘉貴妃的孩子,若是溫嘉貴妃吹吹耳邊風…… 但是也有人?覺得,一個病歪歪的皇子,就算登上大統也蹦跶不了幾?天,覺得皇上不可能?是想表達那種意?思。 就這樣,傅景之剛入刑部,就有人?諂媚的上去獻殷勤。按照“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勁頭,如今是清算禹王勢力的最佳時?機,隨便找個由頭來個殺雞儆猴,拔除幾?個禹王心腹,剩下的慢慢收拾干凈就行了。 結果,傅景之確實是在刑部待了一下午。 喝了幾?杯茶,搬來了幾?個碳爐,還折騰了一個軟塌,睡了一覺,到了散值的時?間,刑部的人?都攢了一口氣準備接受暴風雨的來臨了。 傅景之從塌上懶洋洋的起身,打了個哈欠,成為了第一個走出刑部的人?。 敢情?人?家就是來渾水摸魚、走個過場的。 昭乾宮。 李總管把這件事告訴了成獻帝,靜靜地觀察著成獻帝的神?色。 今日成獻帝把刑部交給六殿下的時?候,他?是狠狠地吃了一驚的。雖然邊疆的事六殿下有功,但是讓一個吊兒郎當自己?都枉顧刑法的去執掌刑法,怎么?看都不合適。 然而成獻帝聽完傅景之的表現,反而問道:“禹王什?么?反應。” 李總管答道:“禹王殿下聽說這件事后摔了一個茶碗,但是并沒有做什?么?。” “按兵不動,讓小卒先行。”成獻帝拿著黑子在棋盤上落下,笑道:“好棋。” 一時?間,李總管竟然分不出來成獻帝是在說棋還是說人?了。 ー 到了京城后,枝枝就被帶到了一處宅子。依舊是僻靜的一處地方,外面?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宅子,上面?寫了倚梅園幾?個字,進去后卻別有洞天。 入門就是曲水流觴,蜿蜒曲折的小路帶著人?工水徑穿過一片茂密的梅林進入庭院深處,及至第一進,多為待客方便用的。后向內曲徑通幽,才是徹底進了宅子里,各式花木雖然在冬日里蓋了雪,卻也能?瞧出是細心修剪過的,這里有書房,客房,還有茶室等。再往里才是內院,是主人?居住的地方。 三進三出,在京城內占據這樣大的面?積,就可以看出傅景之的權勢財柄。 冬至將?枝枝帶到這里以后,就出去了,留下枝枝和聽雪、清歡三個人?。 屋子里已經通過風,碳火也燒的暖烘烘的。枝枝進去后,聽雪和清歡就去收拾行李。 因為路上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到達京城的時?候已經過了正月十五了。京城的天氣沒有邊疆那么?苦寒,飄落的雪花都是慢悠悠的,像畫一樣寧靜美好。 閑來無事,枝枝又重拾回了女紅。 時?下女子打發時?間多用女紅,少?數識字讀書了還可以看著話本子。但是枝枝的女紅卻難看的緊,所以從前娘親為了不浪費布匹針線,都是讓她打瓔珞的。 如今布匹針線都不缺,還隨她糟蹋,她便想著再試試。 倚梅園的梅花最多,幾?乎到處都有。透過窗戶,枝枝選了一顆順眼的紅梅,挑了幾?樣顏色適合的絲線,便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勾稿的時?候還算順利,雖說畫技不說栩栩如生,卻也是能?看出來是一棵梅花的樣子。 但是落針以后,她就發現,這針仿佛不聽使喚一樣,總是跟她作對。加上長時?間沒碰過刺繡了,繡線都被她作弄成了亂糟糟的線頭,簡直是慘不忍睹。 在她盡力補救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聲響:“你在干嘛。” 聽到聲音,她第一反應就是將?繡架藏起來,慌亂的收拾著,手?指突然尖銳疼痛,讓她驚呼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