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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一個未婚女子來說,這種姿勢是非常失禮的。 枝枝猛的推他,然后從他懷里跳了出去,低著頭溫聲道:“多謝公子搭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女人像小兔子一樣快速的徹底,傅景之半握的手心還殘留著她的溫度,他握緊手掌,四指蜷入手心,輕哼一聲道:“是不是下一句就該說,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了?” 熟悉的聲音讓她抬起頭來,烏黑的眼瞳里充滿了驚訝,竟然又后退了兩步,恨不得與他相隔一條河的距離。 枝枝沉默著轉身,想要直接溜走,這銀錢讓娘親來領也罷。 她一轉身,卻又撞入男人的身前。 好似個陰魂不散的小鬼。 傅景之看著她微瞪著充滿生氣的眼瞳,只覺得她好像更活靈活現了。他挑眉:“是不是在心里罵我呢?” “無·恥、孟浪、胡攪蠻纏?”他一字一句道。 不得不說,這男人猜的對極了,可是他是當朝六殿下,而且還是這次救濟糧和銀錢的發放人,她真的不能得罪了他。 枝枝只能放低了姿態,低著嗓音糯聲道:“殿下,我保證我什么都不會說的,那些事我都已經忘了。” 傅景之上前一步,放低了身子附在她耳邊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忘了,我又不能鉆進你的腦子里,那樣你的命就沒了。” 說完話,她還故意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 惡趣味十足。 枝枝慌亂的抬眼,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銀錢已經又開始發放了,他們的身前還有一個黑面神秋至擋著,根本沒人有心思注意這邊。 枝枝只能繼續試圖講道理:“可是,殿下,當初我也算幫了您的忙,還差點......” 說著,她不由得又想起當日的情景,有些后怕,聲音也漸漸顫抖起來:“差點丟了性命。況且,我一個微末之輩,犯不著得罪您去說您的事,您就放心好了。今日,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讓我早些回去罷。” 女人眼圈泛紅,長長的睫羽上都掛了點滴水珠,要哭不哭的,聲音壓的低低的,尾音打顫,讓人恨不得揉進懷里憐愛,什么都應了她。 傅景之莫名的心情煩躁,伸出手指胡亂擦了她臉上的淚珠,冷聲道:“再哭下去,話都說不清了,我還怎么信你。” 枝枝哭的打了個小小的奶嗝,用紅紅的眼圈看著他,認真的字正腔圓的說:“我從來沒見過六殿下,我們之間也什么都沒發生過。” 說完,她似乎是害怕他反悔,連地上的籮筐也不撿了,跌跌撞撞的鉆入人群跑了。 傅景之此刻的臉色已經不僅僅是烏云蔽日可以形容的了,他站在原地,看著那女人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撲入了娘親的懷里。 若是如今還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冬至怕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冬至道:“主子,用不用我將人抓回來?” 第20章 自己的女兒哭的抽抽著鉆入自己懷里,陳母連地上的糧食都顧不得,嚇得趕緊抱住她,連忙問道:“枝兒,你這是怎么了,哭什么啊,你要嚇壞娘啊。” 在娘親的懷里哭了一小會兒,她嗡嗡道:“剛剛到我了,可是銀錢沒了,大家以為發完了不發了,就使勁擠,籮筐掉了,我還被擠出來了。” 一段話說的斷斷續續的,還帶著哭腔。 簡直是可憐極了。 不過這事也確實怪讓人委屈的,陳母拍了拍她的背,笑著安慰道:“別哭了,娘去重新排隊,看把娘的枝兒委屈的。” 那個人也不知道走沒走,枝枝根本不敢再過去。 那邊的人群排的挺長的,枝枝道:“要不我們下午再來,反正一天也發不完,而且官府都是按人頭給的,也不會多不會少的。” 陳母看了一眼長長的人群,又看到女兒的遮臉的面巾都已經被擠掉了,她也覺得改日再來比較好。她點頭道:“那我們先回去吧,下午讓你弟弟來領。” 去時還好好的人,回來就雙眼通紅像小兔子一樣。 陳瑾去開的門,第一個發現的jiejie的異樣,他關心的問道:“jiejie,你這是怎么了?” 陳母在后面進來,解釋了原因。 陳瑾小大人一樣拍拍胸脯道:“jiejie別哭,籮筐可以再編,明天爹爹給我放了一日時間,我去領銀錢。” 枝枝笑著摸了摸弟弟的肩膀,發現比她小一歲的弟弟如今已經比她都高了許多,果然男孩子長身體快的多。 她笑著回道:“那好,到時候可別報錯了戶籍,那可是沒銀錢的。” 陳瑾俏皮的“嘁”了一聲:“才不會,瑾兒又不是小孩子,馬上就可以保護jiejie了。” 糧食重,陳父身子又剛好,講完課就去了大堂中休息。陳母便叫道:“瑾兒,過來幫忙。” 陳瑾走后,樹下就剩了顧恒和枝枝。 他靠近,又與枝枝保持了兩個身子的距離,關心的問道:“南枝meimei摔了一下,可有傷到?” 與這樣一個守禮節的君子講話,枝枝也放松了許多,她淡笑著說:“無礙,并沒有受傷。” 顧恒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南枝meimei可要注意身子,過些日子,我去揚州見meimei......”似乎是察覺不妥,他又補充道:“去見南枝meimei和瑾弟。”說話時,他的耳朵尖都泛紅,都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