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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這些事情辦完以后,蔣天佑才略微閑下來,提筆寫家書。 寫給父君和皇姐的都是介紹自己的境況和身體狀況的,自己身體狀況不錯,叫兩人不用擔心。 至于給皇姐的那封家書里面,還略微提了一下,有個侯爺家的嫡長公子陳景舒。 皇姐和自己這副病秧子身體不一樣,如今皇姐剛剛過了二十周歲成年禮,是最好議親的年齡。 她和皇姐之間,總是要有人留下后代的。 某種角度來說,有了子嗣,就有了傳承,這對于穩定軍心而言也算有些作用。 不過蔣天佑在皇姐面前提起這個陳家公子,既不是為了穩定軍心,也不是為了威遠候手里那不大不小的兵權,而是因為皇姐。 說來好笑,上輩子自己沒有立正君,還能說是身體原因。 可是皇姐身體康健卻連個鳳君都沒有立,折子沒被少勸諫,卻被皇姐一一壓下了。 而這位陳景舒公子,就是皇姐眾多男人里面最為癡情的,從第一次見面就對傾心皇姐。 皇姐征戰多年,他也一直云英未嫁等著皇姐。 一等就是十來年。 那是男子最好的年華,可是這陳家公子硬是為了等皇姐,從一個小公子等成了‘老男人’。 皇姐作為女子自然無所謂,可是這位陳公子因此受了多少閑言碎語,可想而知。 好在這位陳公子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皇姐登基以后把他納入了后宮。 自己第一個小侄女還是這位陳公子所出。 那乖乖嫩嫩的小團子,甚是討蔣天佑喜歡。 可惜因為皇姐一直未立正君,自己這位小侄女雖然是皇長女,但是也只是庶女。 若是自己的皇姐有心上人,蔣天佑自然不會多說什么。 可是兩人相處這么多年,硬是沒有看到皇姐對那個男子動心,甚至直到蔣天佑去世的時候……已有三十的皇姐,中宮仍舊為空。 所以蔣天佑才會難得的勸上一勸。 若是皇姐一直都沒有心上人,若是皇姐兜兜轉轉還是會和這位陳公子在一起。 那不如一開始就給別人一個名分,又何至于讓陳家公子蹉跎十來年。 就在這時,蔣天佑感覺到身后有人影晃動,嘴角不由掛起玩味的笑容: “暗統領的速度比本王想象中要快得多,讓暗統領等這么久,是本王的不是。” 暗冥的身影和房間的陰影融合在一起,陰冷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 “王爺無需如此客氣,我與王爺之間不過是交易罷了。” 暗冥把交易二字格外咬重,即強調兩人之間并無交情,又提醒蔣天佑不要忘記答應過自己的事情。 蔣天佑對于她這樣子稍顯無禮的態度,并未太過在意。 作為棋手,若無幾分耐心,何談大事可成? 蔣天佑神色不變,語氣誠懇的說道:“暗統領放心,只要統領能讓本王掌控河間,無論天地多大,本王只要在一日,便一定竭盡全力幫統領報仇雪恨。” “暗冥謝過王爺!” 暗冥周身冷冽的氣場略微的緩和,她從懷中拿出一張圖紙放在蔣天佑的案桌邊。 蔣天佑提筆寫了幾個字:調查小魚情況 暗冥看來紙上的幾個字,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慢慢的隱去身形。 “統領稍等。” 暗冥的身影停頓下來,聲音淡淡的問道:“王爺還有何事?” 蔣天佑起身從暗格里面拿出一瓶藥,遞給暗冥道:“這瓶是西域進貢的靈藥,據說一粒就能讓習武者功力瞬間恢復五層,只要不動手,內傷也會在極短的時間恢復大半。” 陰影里的身影微動;“無功不受祿,這樣子的圣藥王爺還是收回吧。” 蔣天佑不在意的說道:“良藥贈英雄,暗統領是我周圍身手最高的人,也只有暗統領這種修為才能讓此藥物盡其用。河間水深,暗統領在為本王做事,還是把藥收下,以防萬一吧。” 暗冥并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蔣天佑一眼,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與其一同消失的還有放在桌子上面的藥瓶。 蔣天佑拿起暗冥放在案上的圖紙,圖紙上清楚的標記了河間水路運輸和陸路運輸的地形圖。 這張圖紙上的線路有被城主府控制的官道也有被當地豪門氏族控制的小道山路,全部都標記得清清楚楚。 甚至連每條路上面的勢力劃分都巨細無遺。 蔣天佑不由的低喃道:“果然如此嗎?” 她曾經聽過一個傳言,母皇當年不止有意收歸河間,而且對很多藩王封地都有意收回。 為此,曾經花費數年的時間排暗衛營秘密潛入各地,繪制當地的相關圖冊。 只是最后因為母皇的故去,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 而當年負責此事的人就是暗冥。 蔣天佑一重生就派人調查暗冥,暗冥就是一頭孤狼,身后根本沒有別的勢力,不然當年也就不會孤身去刺殺,最后慘死了。 如今卻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能夠得到這張圖,如此看來當初聽到的傳言并非空xue來風,這個暗冥的價值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 河間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以兵力而言無論是鳳君還是蔣天佑兩姐妹想要拿下,都不是太難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