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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天佑不疑有他的說道:“你們這里挺有意思的,傷藥而已,又不是什么機密情報,還放什么暗…格……” 蔣天佑的話說了一半便卡住了。 一個超大的暗格里面有除了很多瓶瓶罐罐,就是蠟燭、皮鞭、一些柱狀體和五花八門的工具…可謂應有盡有…… 就這些東西,難怪要放暗格了。 蔣天佑虛咳了一聲,長年中毒的蒼白的臉上難得的微微帶上了一絲紅暈。 “這里面…有傷藥吧?” 沐笙從小就在花樓長大,對于這些器具早就司空見慣了。 可是看到主人這個樣子,小臉也莫名的燥熱起來,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有…有的,就是白色的那個瓷瓶。” “嗯”蔣天佑拿了傷藥以后就把暗格直接關起了。 “你忍一忍,傷口還是要傷藥的。” 蔣天佑有時候不是很懂小沐笙在想什么,剛剛明明身體還疼得難過的樣子,片刻的功夫臉上就露出滿足的笑容。 那雙桃花眼里,此時就像是被月光照耀下的山間清泉,泛著細碎的光芒。 看得她都不由的有些怔住。 蔣天佑深吸一口氣以后,她半坐在沐笙的身后,輕輕打開他的衣服,手上動作極為輕柔的為其處理背上的傷口。 在沐笙的世界里面從未有人對他如此溫柔呵護過,小小的少年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這么多年來的教導告訴他,這個時候他應該拒絕的。 可是…可是一想到身后的人是主人,小沐笙的心里就升起隱秘的開心和貪戀。 他實在是太過眷戀這樣的溫暖,明知道不對,卻不停的給自己說:這輩子或許就只有這么一次機會,一次,就讓自己放縱這一次。 明明是被鞭打過后的受傷身體,明明是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應該在被疼愛的年紀。 可是對于小沐笙而言,只要有主人給予的點滴的溫柔便是最開心的事情。 小小的少年即便在疼痛之中,也可以從心底開出名為幸福的花朵。 蔣天佑不知道小沐笙是正在抽條還是因為平時吃得不是很好,他的身體看上去是如此纖細,整個人隨著蔣天佑傷藥的動作微微顫抖,但是卻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蔣天佑手上的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小沐笙如果疼可以喊出來。” 沐笙下意識的說道:“其實我一點都不疼的!”可是想到主人之前的反應又覺得主人或許…或許不是想聽這個。 他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其實還是有點疼的,但是就只有一點點…就一點點。” “傻瓜。” “對…”“不準道歉。” 沐笙才說了一個字,便被早有預料的蔣天佑阻止了。 蔣天佑清清冷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所以不需要道歉。” 這些話語和小沐笙從小學到的東西大相徑庭,他雖然從小待在花樓里面,并不太能夠一下子明辨很多道理。 但是他牢牢的把主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刻在了腦子里面,心口更是因為主人的一句話而感覺暖烘烘的。 “這身上的鞭痕是樓里的公子出手的?” 小沐笙有些詫異道:“主人怎么知道的~?” “之前老鴇和我接觸過,他知道我對于你的在意,若是之前他對你動了手,少不了要來我這里賠罪,表情不會這么自然。若是客人的話…昨天我們分開的時候你明明好好的,若是這段時間你真的被客人看中,就算是為了花明軒的利益也不可能今天還會安排你到大廳伺候的。” 小沐笙沒有想到主人觀察這么細心,他咬著唇輕輕的說了句:“沒關系的,公子懲罰也是為了讓我以后機靈點。” 蔣天佑雙眼帶上了三分追憶:“其實我們小沐笙一直很機靈。” 蔣天佑作為天之驕女,一輩子高高在上貫了,看不上的人繁多,能入她眼的沒幾個。 再加上身體不好,走到那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規格,周圍伺候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的周到伺候。 最落魄的時候就是上輩子流落在外的時候,可是要不了多久就被沐笙給救了。 那個時候沐笙對他可謂是好吃好穿的供著,溫柔軟語的伺候著,深怕她有一絲不舒服。 這樣的待遇,要是換作普通百姓聽到絕對是羨慕壞了的。 別說是普通百姓,就是小商賈之家的人聽到這個待遇被蔣天佑稱為落魄,也會覺得在侮辱落魄這個詞。 可是我們金樽玉貴的賢王當年確實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也是在沐笙去了以后,鬼使神差的想要多了解花樓的情況,想要多去了解一下這個永遠對著自己含笑的男子,才會去探究一二。 可是越了解,便越心驚。 這世間美人多如過江之鯉,可是能做到名揚四海的花魁不過渺渺幾人,其中血淚嚴苛不足為外人道。 沐笙其實很聰明,能夠在短短的時間里面就把自己伺候周到舒適,這對于蔣天佑這么挑剔的人是很難的,在王府內要做到這種程度起碼要四個侍者,或者是像錦衣這樣和她從小一起長大,足夠了解的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記得沐笙當初來到王府以后,能夠在不到月余的時間就脫掉一身風塵氣息,禮儀氣質就連常年待在宮里的宮人都不得不稱一聲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