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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記 第9節

    奚氏領著阿素出了正廳走到東廂,屏退了跟著的婢子,又掩上了門,深深望著阿素道:“過來,讓娘好好看看你。”

    阿素忐忐忑忑走上前,奚氏便將她攬進懷里,她身上的香氣也極好聞,然而未等阿素分辨出究竟是哪幾味香調和而成,一雙柔軟而冰冷的手便掐上她的脖子。

    阿素頓時喘不上氣來,睜大眼睛望著對面的奚氏,只見那極嬌艷的美人冷冷道:“還我女兒命來。”

    阿素一面用盡最后的力氣掙扎,一面想的是,她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綻?

    而另一廂,奚氏剛告退,元娘便伏在藍氏膝上嚶泣。藍氏知道她自嫁入王府,受了許多苦,默默撫著她的烏發。

    元娘含淚道:“若不是阿娘當年定要將我嫁入王府,又如何有今日這艱辛,三郎是待我很好,但待別人一樣好,王府常進新人,我又無子嗣倚仗,每日謹慎小心,生怕被挑了錯處,黜回家去,這日子豈非煎熬。”

    藍氏嘆道:“再等等罷,此番送五娘去不就是為了萬一,她生得那般樣貌,能留得住人,又是那樣的出身,以后即便有了孩子也是養在你身邊。”

    元娘已猜到母親是這番打算,冷道:“阿娘有沒有問過我愿不愿意?”

    藍氏道:“說什么傻話,阿娘還不都是為你打算。”

    元娘正欲分辯,忽然聽見一陣吵嚷,有人高聲道:“東廂失火了!”藍氏按住元娘的手起身,便見東廂竄出來一陣小火苗,又迅速被拎著水桶的仆役撲滅。

    幾個婢子扶著一臉蒼白的奚氏和阿素出來,藍氏望著她們身上的灰燼皺眉道:“怎么回事?”

    阿素猛烈咳嗽,奚氏低聲道:“許久未見五娘,想是情急了些,碰翻了火盆。”

    阿素捂著脖子想,幸好自己機靈踢翻了火盆,不然不知有沒有命活。奚氏柔柔弱弱,楚楚堪憐,怎么也看不出竟會有如此剛強的心性,阿素不由心生懼意。

    藍氏嘆道:“罷了,也該回去了。”

    阿素聞言松了口氣,然而隨藍氏走出正廳的一瞬間,奚氏又回眸幽幽望著她,冷冷做了個口型。

    她分明是說:“看你能躲到幾時去。”

    阿素忽然打了個冷戰。

    隨元娘坐著牛車回了王府,琥珀已在她房中備好了驅寒的熱湯,阿素沐浴完,端過來一口飲盡才覺得一陣暖意散入全身。她坐在床上將那幾顆珍珠玉髓找出來,遞給琥珀道:“你去兌些錢給你阿耶看病,若還有剩下的,便先替我存著。”

    琥珀含著淚千恩萬謝,阿素緊緊抱著白團子倒在榻上,怎么也不明白奚氏為何知道她已不是五娘。

    然而令阿素始料未及的是,第二日有件更大的事情正等著她。

    最開始只是府中的下人在趙王的臥榻下掃出了個符人,上面用朱砂寫著李靜璽的生辰八字。

    此事報給王妃,元娘的臉一下便煞白,命人不許聲張。然而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當天晚上李靜璽便得知了此事,他坐在堂上,握著那個符人,臉色深沉,身邊坐著不發一言的元娘,下面站著諸位孺人與各自的婢女。

    阿素偷偷扒開人群,見到那符人便了然,這厭勝之法是宮中大忌,孝德皇后王氏便是因此被廢死在冷宮。后來今上察覺王氏實遭陷害,然而為時已晚,追謚孝德,許以皇后之禮下葬。若趙王府有人行厭勝,傳揚出去,恐有大禍。無怪李靜璽如此生氣。

    李靜璽將那符人擲在地上淡淡道:“查。”

    然而查來查去的結果竟在王妃的婢女處搜到了做符人的絹紗。阿素望著元娘蒼白的臉,知道這事恐怕與她脫不了干系,應是另一種祈子的法子。只是她藏得隱秘,卻不知是誰將它抖露了出來。阿素望著一臉鎮靜的陳孺人,心下有些懷疑。

    元娘的侍女紫鶯顫顫巍巍跪在地上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那日五娘讓奴婢給做個偶人玩,奴婢便用著絹紗做給了五娘。”

    阿素心里咯噔一下,萬萬沒想到,這口大鍋竟是要甩給自己。她抬起頭望元娘,看見她眼中的決絕之色,知道她真的要丟卒保帥了。

    果然聽她低聲道:“是我沒有管教好阿妹,竟出了這樣的岔,請三王責罰。”

    阿素嘆了口氣,只怕李靜璽不會信。果然李靜璽只是沉沉望了她一眼,并沒有開口。

    然而元娘卻望著她道:“既如此,也不能在留你在府里,便送回去讓阿娘管教。”

    阿素忽然有個念頭,元娘是要借此逐她出府,為什么?她一時想不明白,卻知自己決不能回沈家去,奚氏還在那里等著自己。一時間竟進退維谷。

    李靜璽聞言摔了手中的茶碗,冷道:“你們做下的事情,真當我不知道。”

    元娘和陳氏同時一哆嗦,李靜璽起身拂袖而去。

    元娘望著阿素對身邊的人吩咐道:“送她回房去。”

    阿素蜷在床上抱著膝,雖不知原因,但從寺中回來只過了一天,元娘便要將自己逐出王府,而李靜璽卻不會放自己離去,所以元娘必定還要找機會,下次不知還能不能過關。而若她回了沈家,奚氏要對她做什么,她便避之難避。一日之內,這天下之大,竟沒了她的去處。

    阿素思考了半夜,決定不能等著局面越發不利,還是先跑為妙,大不了便去找阿兄,他外冷內熱,說不定便會幫自己一把。這么想著,便將琥珀替她存著的明珠又取了出來,藏在發髻里,抱著白團子親了一口,低聲道:“等我安穩了再來接你。”

    第二日天剛亮,阿素不要人幫忙,換了身輕便的衣服便想出門去。只是偏門處一直有人看著,她猶豫了許久也沒能上前去。待到巳時,她覺得不能再拖了,硬著頭皮向門口走。

    只是剛走出一步,便有個聲音在身后道:“可找到娘子了,王妃請娘子去……”

    那人話音未落,阿素心里便是一咯噔,下意識向前跑出兩步,那人也急了,在身后追,阿素被他揪住衣領的時候剛好撞進一人懷里。

    那氣息有些熟悉,阿素只覺得被交領勒住脖子一瞬那力道便被卸開了,她抬起頭,正見李容淵面色沉沉捏住那人的手。那人似嚇傻了,顧不上手腕要折,趕緊躲在一邊,又望著阿素猶猶豫豫要不要上前去捉。

    阿素心一橫,緊緊抱住身前之人的腰,小聲道:“救救我。”

    李容淵俯下身,將她從身上撕下來,淡淡道:“站這等一會。”

    說完冷冷望了那人一眼,那人便瑟瑟縮在一旁不敢上前。阿素望著李容淵的背影,才發覺他身后跟著許多人,像是北衙的萬騎統領,還有東宮的親衛。外面也一片喧嘩,似是已將趙王府團團圍住,一群人浩浩湯湯如入無人之境。

    只是她向來不聽話,才不會站在原地等,而是遠遠跟在那隊人后面,只見王府前廳兩人一站一坐,外面武衛環立。

    李容淵端起茶盞,慢悠悠拂開上面的浮沫,望著面色沉沉的李靜璽微笑道:“三兄總不會不愿賞我這個面子?”

    第14章 明搶   他伸出修長的指,輕拈她若懸膽的……

    李靜璽知他這九弟語氣雖無不敬,身后亮著的卻是真刀明槍,倘若只有萬騎的人在府外圍著也罷,橫豎是兄弟,難道真要為一個小東西撕破臉不成。然而如今他身邊站著的是東宮的親衛,這便頗有些意味深長了,看來他所料不錯,此次他身后之人是太子。

    如此一來便有些棘手,難道要鬧到太子面前再分個是非曲折不成。李靜璽微不可覺地嘆了口氣。似是知他所想,李容淵漫不經心地置了茶盞道:“三兄勿多心,不過是慈圣寺的僧人與我批命,說若要趨吉避兇,便要收一位女弟子,他說三嫂的阿妹生辰正相和,這才尋了來,與旁人卻是無關。”

    李靜璽聽他如此信口開河欲蓋彌彰,越發確定此事與太子有關,他陰沉不定地打量了李容淵一番道:“如此,倒真是她的福分。”

    望見他深信不疑的表情,李容淵知此事已成,微笑道:“那我便去接人。”話音未落,起身徑自向外走去。

    阿素本藏在園子的山石后面,忽然面前便涌來一隊武士將她圍住,李容淵沉靜立在他面前,阿素卻退后了一步。今日情急之下她習慣性抓他當救命稻草,然如今冷靜下想,若跟他走,便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窩,怎么算怎么兇多吉少。

    然而此時已有另一列武士押著一輛厚頂華蓋的馬車停在她面前,李容淵只淡淡望了她一眼,阿素便知道,自己除了乖乖上車,再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她可憐兮兮道:“能不能讓我去……收拾東西。”

    李容淵俯下身,替她理了碎發,一字一句道:“什么都不用。”

    阿素無法,然而她剛邁出一步,馮嬤嬤便帶著琥珀與珊瑚奔出來,琥珀拎著個小包,手中還抱著白團子。馮嬤嬤將阿素摟在懷里直掉淚道:“我的心肝兒,這是做的什么孽,怎么就惹上了這樣的事。”

    然而她抬頭,見周圍都是森森的武士,依這陣仗看來胳膊拗不過大腿,敬酒不吃,罰酒可就更吃不起了,這么想著,便越發傷心起來。

    她這一哭倒讓阿素也不好過,只得用手攥著帔子,一邊給她擦淚一邊糯糯道:“阿嬤別傷心。”

    馮嬤嬤聞言更是簌簌掉淚,琥珀在一旁緊緊抿著唇,片刻后下了個決心道:“娘子帶我一起走吧。”

    阿素一驚,琥珀忽然跪在地上,鄭重道:“娘子與我有恩,無論刀山火海,我都愿陪著娘子。”阿素未答話,馮嬤嬤攥著琥珀的手,望著她哽咽道:“若有琥珀跟著娘子,老嫗也能放心。”

    說完又拿眼睛狠狠剜了一旁的珊瑚,珊瑚小聲嘟囔:“誰愛去誰去,反正我可是不去。”馮嬤嬤起身要打,珊瑚趕緊一步三蹦地逃了出去。

    阿素猶豫著望了一眼李容淵,他輕嘆道:“也罷。”琥珀趕緊抱著白團子先行一步上了車。

    與李容淵并肩出了王府,東宮的率府親衛中郎將紹庭猶疑道:“今日之事,太子殿下可知?”

    李容淵微笑道:“莫急,阿兄那里我自會與他說。”

    紹庭心中一突,才知原來他先斬后奏,又見萬騎的兩位統領都在,此時與他相談甚歡,稱兄道弟。紹庭不禁暗嘆,禁軍一向桀驁,諸皇子中也只有眼前之人,絲毫不擺皇子架子,折節下士,才能收服萬騎那兩位統領。那廂約好了今日再去喝酒,李容淵轉身向紹庭微笑道:“不如紹兄一起?”紹庭望著他,想的卻是,果然同傳言一般,他的邀約,令人很難拒絕。

    李靜璽望著挾著人如潮水般退去的東宮親衛,陰鷙地想,他這九弟如今做事越發的沉穩,此番先兵后禮,陣仗擺開足夠威懾卻懸而不發,反倒是他拱手將人奉上。

    待王府之外的北衙禁軍也退去,元娘從后廳走出來,望著李靜璽道:“若早兩日將阿妹送走,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她心里其實松了口氣,雖與料想不同,但終究還是將人送走了。

    李靜璽望了她一眼,元娘便將馮嬤嬤喚來,將前日里在慈圣寺中遇到李容淵的事情講述一番,怯怯道:“依妾身看,應是他見了阿妹,便生了別樣的心意。”

    李靜璽冷淡道:“婦道人家又知道什么,只怕此事是太子授意,不然哪能如此輕易讓人與他。”

    元娘雖有些不服氣,但也不好頂撞他,只得道:“如今我父親那里如何交代……”

    李靜璽道:“若他能拗得過太子,讓他自己與太子說。”

    而另一廂,那輛華麗的而寬大的馬車晃蕩了一路,終于停在豐樂坊西北隅的府邸前,琥珀抱著抱團子忐忑貼在阿素身后,怯怯問道:“娘子,咱們是不是要下車了?”

    阿素透過藹藹薄霧般的車簾向外望去,朱門玉戶,隱隱可見高低錯落的檐角,廊下雖未列戟,卻有武衛森嚴而立,凜凜生威。他雖未封王,府邸卻占一隅之地,規格比照親王。

    阿素忽然想起前世,他本應十四歲出閣,已定下了日子,卻生生推了一年,之后也未封王,只賜宮外居住。只有這早先賜下的宅第隱隱昭示著陛下之初心并非要對他如此冷落。

    然而阿素卻無從得知,他十四歲時究竟因何觸怒了陛下,失了圣眷。他的整個少年時代只存在于她模糊的童年記憶之中。十五成婚,阿娘不肯委屈她半分,請陛下為他們另賜宅地建府,因而他婚前的府邸,她一日也未住過。而之后五年,他們經歷了那些事,大部分時間在冷戰,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時至今日,阿素才發覺,自己其實對他知之甚少,也從未懂過他。

    就譬如現在,高門洞開,從石階上迎下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半臂上繡著波濤般的紅蓮,雪白的帔子輕盈地拂過地面,如同行在云端。阿素竟從來不知李容淵身邊竟有這樣的美人。

    琥珀一手拎著白團子,一手扶著阿素下了車。那美人走上來望著她輕柔道:“已等娘子許久了。“

    阿素烏黑的眸子一瞬不轉地打量著她,下一瞬右手便被牽住了,美人的手很暖,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感覺,她俯下身,另一手摸了摸阿素的頭頂,微笑道:“真可愛。”

    阿素嘟起嘴,她什么時候才能再長高一些呢。

    第二日下了朝,李容淵穿過延正門走入東宮龍首殿的時候,太子李承平正心緒不寧,見他來了,發狠將一個折子擲在他面前,冷道:“你做下的好事。”

    李容淵拎起那個折子看了一眼,上面赫然是監察御史參他行治不檢疏議。他笑了笑,隨手將那折子又扔回案上。李承平氣不打一處道:“好得也是個四品京官女兒,說搶便搶回府中,還讓萬騎的人圍了趙王府,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你以為孤當真能護得住你?”

    李容淵淡淡道:“阿兄可知,那人是誰?”

    李承平不耐道:“是誰?”

    李容淵道:“是當日與永寧同坐一車的五娘。”

    李承平呆了一瞬,忽然明白了其中關竅,開口道:“是她……當日你說過那小娘子終究不能落在外人手里……原來竟是為了孤?”

    李容淵道:“不錯,這事我來做,不過是一樁風流逸聞,與兄長自沒有干系。”

    李承平猶疑道:“可你當日不是說要再等些時日。”

    李容淵笑道:“昨日我方巧在寺中遇她,便覺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李承平沉聲道:“所以你帶萬騎的人去圍王府……”

    李容淵淡淡道:“自是為了將這事鬧得人盡皆知。”

    李承平指著書案道:“那這些參你的折子?”

    李容淵微笑道:“也是我叫他們寫的,為的是將這事坐實。如今人在我府上,斷沒可能再走漏風聲。”

    他將一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李承平忽然心生一陣感動,如今才知竟錯怪了他,果斷道:“這件事辦得好,孤要如何獎賞才好?”

    李容淵嘆道:“不求阿兄賞賜,只求阿兄體諒我的不易。”

    李承平越發感動,似知他所想,李容淵話鋒一轉道:“其實我確實有件事與阿兄商量。”

    李承平道:“何事,盡管說來。”

    李容淵道:“明年的春闈,揚州參試的舉子,我要加一人。”

    說完,執筆寫下一個名字遞與李承平,他的字是極好的,李承平望著那個名字皺眉道:“姜遠之……為何孤從未聽聞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