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暗想：我還跟魔女簽過對賭協(xié)議呢，我當(dāng)時那么傻也?沒有?覺得不合適。我不想被魔女看不起，也?不想賠錢，當(dāng)然要把控住錢的事。

    “你們可以在行業(yè)內(nèi)打?聽一下，無論是哪家影視娛樂公司的新人或者?是相聲界、電視臺主持人，甲方?給出的條件絕對不會比這個好。雖然長輩是世交，但是關(guān)于商業(yè)上的事，就一碼歸一碼。”

    沈宜暗自咬牙，卻拿蕭然沒有?辦法，表示她們要考慮一下。

    沈宜帶著梁雨霏回?酒店去，路上沈宜說讓梁雨霏當(dāng)自由藝人好了。

    梁雨霏說：“當(dāng)自由藝人，我賺到?的就都是我的，可是但凡哪家公司有?好作品也?肯定給自家的藝人，不會給我。我能有?作品嗎？沒有?作品，我的身價就不高。我有?500萬身價被公司抽五到?九成好，還是我只有?5萬身價全都屬于自己好？”

    沈宜撫了撫女兒?的頭：“可我是心?疼你要被公司這么吸血。”

    梁雨霏喃喃：“尹羲和?她的朋友能寫出好的作品，我們寫不出。作品比人更有?名時，分成就高，這也?不算是吸血。等我的能力和?名氣在蓋過作品時，我的分成就高?！?/br>
    沈宜長嘆一口氣：“我們再打?電話問問尹羲吧，那蕭然真是……枉蕭家老爺子和?你爺爺年輕時是好友，他跟我們錙銖必較呀?！?/br>
    中午時，蕭然點了外?賣火鍋在尹羲辦公室里一起吃，吃完之后?又要工作了。

    尹羲這時接到?了沈宜的電話。

    梁雨霏是有?尹羲的私人電話的，每個月兩人還能打?幾個電話，梁雨霏能當(dāng)尹羲的朋友也?很驕傲。

    尹羲聽了沈宜委婉的表達著合約條款太?苛刻的事，尹羲嗯嗯啊啊，說自己不了解具體的，這是蕭然負(fù)責(zé)的，她先問一下情況。

    尹羲掛了電話，蕭然才說：“沈女士打?電話跟你告狀了？”

    “我說，你到?底是給人開出怎么樣?沒有?人性的條件，搞得人家這么委屈？”

    蕭然輕飄飄地說：“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公司開張后?是要賺錢的，投入那么多，賺不回?來，就要我賠錢了?！?/br>
    尹羲說：“公司要賺錢最重要的是人才，吸納進人才，才能賺錢。胸懷、格局呢？”

    “藝人也?能叫人才？演員和?歌手就是小學(xué)畢業(yè)的人都能做。還有?，你讓我簽對賭協(xié)議時，你的胸懷、格局在哪兒?？”

    蕭然這明晃晃地懷有?學(xué)歷歧視，但是尹羲被懟簽了協(xié)議的事也?確實無法反駁，因為說到?“胸懷、格局”她確實對男主雙標(biāo)，欺負(fù)人家來著。

    “蕭兄，我也?是為你好，你不要這么……傲慢。”

    “輪得到?我傲慢嗎？你是傲慢界的祖宗?！?/br>
    尹羲想著原著中他就是前?期各種傲慢，最后?才真香的男人，可能這是人的人設(shè)。尹羲的蝴蝶作用改變了很多事，讓他接地氣又生?動了很多，但是這種開始時的逆反心?理可能還存在。

    “像雨霏這樣?漂亮、善良、純真的少女……未來有?無限可能的。你想象一下，你們是世交啊，沒準(zhǔn)將來兩家決定聯(lián)姻……那到?時候，多尷尬？我雖然想讓梁雨霏給我賺錢，但是我沒有?那么狠的……”

    不過原著中他只冷落了新婚妻子，這下子是把丈母娘給狠狠得罪了。

    蕭然這才沉靜下來，想了半晌，才說：“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家要和?梁家聯(lián)姻？”

    “啊……呵……嗯……我是說如果……就算不是……做人留一線，日久好相見。”

    “你當(dāng)年不再踏進梁家一步，也?沒有?留一線。所以，你在教我做人嗎？還是教我戀愛？”

    “這不是一回?事兒?……”尹羲發(fā)現(xiàn)解釋不清楚，“還是稍稍優(yōu)惠一點吧，給人家一點面子，人家才安心?工作。”

    蕭然卻答非所問：“你居然想到?聯(lián)姻……你不覺得梁雨霏的年紀(jì)和?我相差太?大？”

    “那你不是賺到?了嗎？”尹羲用“你懂的”賤賤笑容回?應(yīng)。

    “小姑娘會接受年紀(jì)大好幾歲的男人？”

    “會噠！大幾歲才有?錢有?地位有?閱歷，小姑娘就會崇拜……小姑娘家家的愛戀很多都是從崇拜開始的。在古代時，就是香花配名劍，美女愛英雄?！?/br>
    “不是不要臉吃嫩草？”

    “年齡不是問題，經(jīng)濟問題才是愛情的毒/藥。”

    蕭然信馬由韁，一會兒?微笑，一會兒?又嚴(yán)肅起來，嘆道：“梁小姐不是我喜歡的類型?！?/br>
    尹羲暗忖著這男的估計是原著慣性，要熬到?那個年紀(jì)老房子著火，愛上妻子后?，就開始寵妻。

    “算了，我懶得管你們的私事兒?。”尹羲心?想：到?時候追妻火葬場的又不是她，她已經(jīng)夠三觀端正、心?地善良了。

    “我跟她們有?什?么私事了？”蕭然冰著一張俊臉，忽然放下了碗，起身就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尹羲看著一桌的菜還沒有?吃，怔怔說不出話來。這好好的，這突然發(fā)什?么脾氣？

    蕭然一個中午都在生?悶氣，午飯沒吃到?兩點鐘開會的時候就胃疼。終于到?三點鐘開完了會，就想摸進尹羲辦公室，心?知她這里不會缺少零食。

    尹羲的秘書mandy叫住了他：“raphael，sherry還在給新的技術(shù)員做培訓(xùn)，不在辦公室。”

    尹羲和?蕭然都有?英文名，讓下屬也?稱呼他們英文名，不是他們崇洋媚外?，而是中文環(huán)境真的不適合方?便下屬們對他們直呼其?名。

    “沒關(guān)系，我不是找她……”

    “還有?……”mandy取出了一個披薩盒子，“sherry讓我把這個給你。”

    蕭然訝異：“哪里來的？”

    “她上課之前?讓我訂下去的，說您在三點多鐘準(zhǔn)會需要。”

    蕭然拿著披薩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享用?？粗_，他考慮著自己是否應(yīng)該和?她說明白。他喜歡她，請她不要亂七八糟地給他湊cp，因為那真的比嚴(yán)詞拒絕他還狠毒。

    她滿十四周歲了，只要她自意，法律上都不會追究他跟她談戀愛的事。

    可是一轉(zhuǎn)念，她能做出這種事，估計就是因為她沒有?對他動過心?，他要是表白了，也?許會把她嚇跑的。

    ……

    雖然尹羲同班同學(xué)中大部?分人都夢想出國去讀碩士和?博士，但是仍有?部?分同學(xué)打?算先就業(yè)實習(xí)的。蕭然就招了尹羲的六七個同學(xué)進公司實習(xí)。

    承諾實習(xí)期過后?合格者?可以留在公司發(fā)展，成為公司技術(shù)骨干。并且有?資格入股，成為“青木軟件”的原始股東。

    這一個愿景大餅畫起來，技術(shù)員們倒能馬上團結(jié)一心?，畢竟并不是每一個青大學(xué)生?家資都豐厚得像蕭然和?尹羲一樣?。誰不想跟著強者?一起干，成為創(chuàng)業(yè)者?的？

    尹羲給原來的同學(xué)們上課，講她的產(chǎn)品規(guī)劃和?新算法邏輯時，同學(xué)們才真的信服，她不僅僅是科科考滿分的逆天存在，她的思維就遠(yuǎn)超他們。

    能進尹羲的公司，就算將來還是選擇去念書，他們能學(xué)到?東西也?不虧。

    這天下午，尹羲終于不用給新員工培訓(xùn)了，正想在辦公室摸一摸魚，到?四點來鐘就提前?回?去。

    沈宜卻剛好帶著梁雨霏上公司，先找到?尹羲。

    沈宜和?梁雨霏看著尹羲的辦公室軒敞明亮，氣派并不下于蕭然。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訂制時裝裙，從辦公椅上站起，淺笑盈盈，可是氣場卻莫名的強。

    尹羲看明白一般的娛樂公司給出的條件也?就是蕭然給的那樣?，但是她看在梁雨霏有?女主氣運可用的份上沒有?像蕭然那樣?刻薄。

    尹羲和?她們寒暄后?，請她們在沙發(fā)上坐下，說：“蕭然在開早會，等會兒?他開完會，我?guī)銈內(nèi)ヒ娝f一下。但是他能做的讓步可能不會太?大，我跟他合伙時就約定的，技術(shù)和?產(chǎn)品上我說了算，經(jīng)營管理上他說了算?！?/br>
    沈宜不像梁太?太?一樣?只會說難聽的話，臉上掛著微笑：“尹羲真是少年有?為，這個年紀(jì)就自己開了這樣?大的公司。”

    尹羲笑道：“其?實沒有?什?么，公司現(xiàn)在都還沒有?賺錢，都在投入。”

    沈宜驚奇地問：“投入很大嗎？”

    尹羲笑道：“不算小，科技企業(yè)都是這樣?的，前?期就是靠資本投入?！?/br>
    沈宜好奇地問：“那你們很有?信心?將來能把錢賺回?來嗎？”

    “當(dāng)然，科技改變生?活，這是人類發(fā)展的方?向。”尹羲支著下巴，優(yōu)雅自信與她的年紀(jì)并不相符。

    忽然mandy端著咖啡進來：“sherry、沈女士、梁小姐，請喝咖啡?！?/br>
    mandy雖然是尹羲的秘書，這是她的工作職責(zé)，尹羲仍然說了一句“謝謝”。

    尹羲再交代她：“rapheal要是開玩了會，你馬上告訴我?！?/br>
    沈宜又問起尹羲關(guān)于對梁雨霏的職業(yè)規(guī)劃來，尹羲的溝通就比蕭然好了很多。

    “科技企業(yè)和?娛樂方?面是互相滲透的，所以我和?蕭然也?打?算在這一塊投資布局一些?。我從前?就聽雨霏說過想當(dāng)藝人，那我對別人不是很了解，我知道雨霏比較努力，也?不嬌氣，所以才跟蕭然說簽下雨霏?！?/br>
    尹羲說的話很平實，一點也?不失禮，可是聽了這種話，沈宜反而更生?患得患失的心?。

    沈宜說：“我很相信尹總的能力的，所以也?很放心?讓雨霏簽進‘青木傳媒’。就是我覺得蕭總給的合同……我們雨霏也?不是那種完全沒有?根基的人?！?/br>
    尹羲點了點頭，笑著說：“我了解你的意思，便是很多h三代在娛樂圈混，紅了嗎？有?關(guān)系爭取去演官方?的一些?劇，但就是不紅，對不對？”

    沈宜思索了一會兒?：“可能不是偶像派，比較低調(diào)。”

    “不全是。一方?面是時代局限，一方?面是作品類型和?質(zhì)量，一方?面是包裝欠缺，另一方?面是平臺渠道。這一行管你是什?么富二代或官二代的，想紅就靠這些?都能把握住，再加一絲運氣。

    你們自己做也?是要錢的，這個錢投入的風(fēng)險有?多大，我想沈女士也?有?所考慮。萬一投入產(chǎn)出比無法平衡呢？

    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懷著夢想的富二代還要去韓國當(dāng)多年練習(xí)生?的原因。當(dāng)練習(xí)生?不出道時就是不賺錢的，出道后?條件更差，但公司能解決那些?事。

    我們公司要簽下雨霏，就是把這個投入資金的風(fēng)險和?你們無法的問題都扛在身上了，那雨霏就有?為公司賺錢的義務(wù)。

    我并不認(rèn)為蕭然的做法在本質(zhì)上有?什?么錯誤，這是正常商業(yè)邏輯。如果沈女士心?里過不了價值觀的坎，那么我們將沒有?合作的空間。”

    沈宜忙說：“我……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們不知道……雨霏簽進公司是不是就能紅……”

    尹羲說：“小紅靠捧，大紅靠命，誰也?不能保證雨霏一定會大紅大紫。但是只要她沒有?違約、她自己豁得出去，公司會盡力捧她。只有?她紅了，公司才能賺更多錢?！?/br>
    梁雨霏是一個少女，不明白尹羲在心?理施壓，之后?給一顆棗時她們才會更高興。

    梁雨霏悄悄拉了拉沈宜的衣角，讓她不要再計較了，小姑娘覺得這本來就是現(xiàn)實。

    沈宜氣勢弱得多了：“你這樣?說，我也?放心?一些?。蕭總昨天也?沒有?跟我們說清楚……”

    “他那人不喜歡解釋太?多……”

    尹羲的一句話沒有?說完，mandy敲門進來提醒，蕭然已經(jīng)開完會了。

    于是尹羲帶著她們?nèi)チ耸捜坏霓k公室，蕭然說：“后?天我要去代工企業(yè)看看，你要不要去？”

    尹羲制作的程序員福音，找bug的軟件需要別的企業(yè)代工制作光盤。這種軟件不是面向大眾的app，沒有?廣告和?流量的收入，自然不是走免費路子的。

    “讓阿威跟你去吧，他知道怎么做?！?/br>
    “你后?天有?事兒?？”

    “嗯……準(zhǔn)備培訓(xùn)的課程，還有?看看他們現(xiàn)在做的東西。”

    蕭然無可奈何，只好再看向沈宜和?梁雨霏，問她們考慮清楚了沒有?。

    “尹總和?我們都談過了，我同意簽合約，就是雨霏畢竟還要升學(xué)，將來希望公司要體諒?！?/br>
    蕭然目光冷淡：“我也?希望我們公司的藝人文化水平高一點，我最不喜歡常識上的白癡。”

    尹羲覺得這一定是男女主人設(shè)慣性，本來蕭然對著其?他人時都正常了的。

    “雨霏成績好著呢！”尹羲提醒他，“她跳級讀書，成績還名列前?茅。還有?你看看，待遇給好一點，都是舊相識，以后?還是要往來的……”

    “那你來管這些?事兒?？”蕭然也?不是傻瓜，這家伙是來扮紅臉來著。現(xiàn)在公司氛圍也?是這樣?，人們都認(rèn)為她更和?藹一些?，有?什?么事也?是她扮好人，他當(dāng)壞人。

    “別別，我就是提出建議，經(jīng)營上的事你說了算。你自斟酌，我先回?去了。”尹羲溜得飛快，她可不想多攬活兒?。

    沈宜見尹羲都好像很怕蕭然的樣?子，對蕭然這個冷面吸血魔頭更不敢抱太?高的期待。她哪里知道尹羲才是欺負(fù)人簽了對賭協(xié)議的那個喪心?病狂的女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