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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此刻趙良桉其實不想面對任何人,本想送完解藥就離開的他面對小蘭筠的央求只得應下。 他同趙二雖向來不睦,但身死的畢竟是他同父異母的兄長,是他父親最為寵愛的孩子。叫他做到完全心中無波瀾,是不可能的。 - 入內后,趙良桉將將解藥給秦容雙服了下,方才動手解開了她身上的xue道。 “你又救了我。” 坐起身后,秦容雙不無感激道。 她知道她所說的不僅是在這個客棧所發生的一切,還有上一世那女子所經歷的種種。 雖然那女子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能忘記祝清逸之仇,可在日久年深的想處里,她對趙良桉的感激早已超過了恨意。 躍下城門那一刻,那女子腦海中是浮現起趙良桉的。 那一刻她只愿,來生再無相見之期。 可眼下的秦容雙,還是讓趙良桉救了一次又一次。 - 趙良桉卻不敢居功,“我這遠水救不了近火,如若不是齊公子及時點住了姑娘的xue道,只怕姑娘亦撐不到這時候了。” 秦容雙但點頭,不想再提長燁,于是便轉而道,“這解藥公子應是從趙府拿的吧?那趙二可有為難你?” “姑娘放心,他不會再為難我們了。” “那便好,待你他日高中,再無須瞧他們的臉色了。” 秦容雙并未聽出趙良桉的畫外音,終是松了口氣。 - 待長燁再度踏入秦容雙屋內時,瞧見的便是容雙坐直了身子,同身側的趙良桉有說有笑。 長燁眼底醋意翻滾,卻大漲戰斗精神地走上前去。 “我聽說趙兄拿到了‘春宵軟禁散’的解藥,怎么樣,容雙現下感覺如何?” “挺好的,權當睡了一覺。” 在趙良桉跟前,秦容雙只好禮貌地朝長燁笑笑,盡量不讓旁人看出他們倆人之間的暗涌。 “那邊好,我找店家借后廚做了盒棗糕,想著你醒來剛好可以吃。如今正好,嘗嘗。” 長燁刻意強調是自己親手所做,既然不提上一世的事情,那么他要讓容雙重新認識并接納自己。 幼時在碎玉軒楊樹下,小容雙最喜聽他說書里的江南,對江南美食甚是向往。這道棗糕是他早便想做于她吃的,不曾想卻隔了這么些歲月光陰。 “齊公子怎知我家小姐最喜吃棗糕?!” 一旁的小蘭筠眼底有驚又有喜,末了又趕忙捂住了嘴巴,轉著眼珠子想了想,自言自語道,“我應該沒有出賣小姐吧……” “巧了,我最拿手的便是這棗糕了。容雙喜歡的話,我今后便常做做。” 長燁并不管趙良桉在旁,望向容雙的眼里盡是柔意。 即便此時的趙良桉對容雙并無什么壞心思,可有上一世的不好體驗,說不準呢。 他必須,快很準地替趙良桉將火苗壓熄在搖籃里。 秦容雙自是看出了長燁的那些小心思,他這是……爭寵來了? 不過且不說趙良桉對她并無心思,便是有,她對他亦只有上一世殘存的感激與友善,斷談不了情愛。 在長燁的灼灼目光下,秦容雙捏起一塊棗糕往嘴里送。 剛一入口,容雙便微怔了住,終于認真看想了長燁道,“這真是你做的?” 全然不輸外邊地道的小商小販,甚至還遠超了他們的水準。 “自然是。” 長燁略一挑眉,頗為神氣。他所拜的師傅乃是宮里的御廚,味道自然是錯不了。 然而容雙的下一句話,便將他噎了住—— “那日后路上,我們一行人的伙食,便勞煩齊公子多為打點打點了。” 這是,將他當作小廝使喚了? - 秦容雙同蘭筠一人吃了兩塊,趙良桉稱沒有胃口婉拒了品嘗,剩余的,容雙皆教小蘭筠給秦清雙和樂元泰送了去。 本是長燁獨為她一人所做,偏被她曲解為為眾人下廚。 長燁在旁又是好氣又是無奈,然而他終會教她真切地體會到自己的心的—— - 秦清雙于容雙昏迷在長燁懷中時,到過馬車前一次,而后便失了蹤跡。 一直到月上枝頭,蘭筠提著棗糕想與她品嘗時,才發現她已不見了數個時辰。 “元泰,你一下午都沒看到清雙么?” 秦容雙面上有了些許急色,這清雙獨是不會武功的,且面容姣好,只怕又被趙二那廝擄了去。 “沒有,會不會又是那趙二爺做出的好事?” 樂元泰倒是同容雙想到了一處去,他下午只瞧見秦清雙神色失落回了房,一下午再未見著出來,不曾想待要叫她用晚膳時卻遍尋不見人的蹤跡。 “……” 眾人見目光齊齊投到趙良桉身上,趙良桉靜默了片刻,終于道,“趙二死了。” “死了?那你……” 秦容雙終于領略了為何下午攀談時,趙良桉面上好似強顏歡笑更多,卻原來癥結點在此。 “是他多行不義。” 趙良桉頓了頓,抓起案桌上的劍就要往外頭走去,“罷了不說他,如今找到秦二姑娘要緊。我往東市找找,你們誰往西市去?” “我!” “我。” 趙良桉此話本是對長燁和樂元泰所說,不曾想竟是容雙和長燁齊齊應了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