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清冷仙尊后,他黑化了 第64節(jié)
世人皆歌頌他的忠勇和情義,卻從來不知道他竟是盛靈國的將領。 清妧覺得有些奇怪了:“曾經如此輝煌過的國家,如此盛名的人,即便是百萬年前的事,怎么回沒有記載呢?” 容澤打量著淵海的尸骨,淡淡道:“再多輝煌,也抵不過一句成王敗寇。”從剛才起,他便又開始有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可放靈力去感知,卻又感知不到任何異常。 旁邊傳來一聲輕笑。封也也垂眸道:“看來仙尊對這段過去了解得也不少么。” 仙界大亂時,盛靈國在仙將扶夷和仙將永起中,支持了扶夷,可惜兩仙之間的較量卻以永起勝出。永起勝出后,派兵征繳盛靈國,盛靈國誓死不降,螳臂當車,最終陪扶夷一起消失在了歷史中。 這段往事,他都是在來的路上剛從琴長老口中得知,現(xiàn)今世上絕無記載。而容澤是如何得知?看來他的情報網比他想象中還要可怕。 幾人來到淵海的尸骨前,這位名將一生征戰(zhàn),死后尸骨也永遠留在了戰(zhàn)場上。 “奇怪……”琴長老喃喃。 幼林:“怎么了?” 琴長老剛剛已經把盛靈國覆滅的前因后果給他們講了一遍,聽得幼林收不回耳朵,時時刻刻等著聽琴長老說話。 琴長老的視線停在淵海的尸骨上,手指摩挲著自己的扇骨:“我方才在想,這戰(zhàn)場保存得如此完整,要么是陣法,要么是詛咒。沒有不需要靈氣的陣法,那么這里便應該是詛咒。” “詛咒的話……”清妧道,“得要多強大的靈力,多深的怨念,才能將范圍這么大的戰(zhàn)場保存至今?” “若是名將淵海,便不是沒有可能。”琴長老雙眉緊緊皺起,“從剛看到這座戰(zhàn)場時我便這么想,可是……” “可是,為何淵海的尸骨毫無怨氣,甚至隱隱有一絲仙氣。”容澤接上了琴長老的話,肅冷的面容里浮現(xiàn)一絲凝重。 封也端詳著眼前的枯骨,最終收回視線道:“這里古怪甚多,不如再向前查探一番再說。” 銅制的城門上,斑駁著烏黑的銅銹和鮮紅的血跡,仿佛還停留在城破那天,充滿壓抑和悲愴。 隨著“吱呀”的開門聲,門后景象緩緩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與封存在時光里的戰(zhàn)場不同,門內早已滄海桑田。數(shù)百萬年的風吹日曬,讓當年鱗次櫛比的房屋逐漸湮沒在時光的洪流中。荒草從斷壁殘垣中生出,在微風中搖曳,似在哀泣著這一切犧牲的惘然。 不知是誰嘆息了一聲。 “據(jù)傳盛靈國當年,繁華更勝仙都……可惜……”琴長老感慨道。 越往城內走,城中遺跡便越發(fā)不明顯,幾乎與普通荒野無異。 “等等,”容澤叫住眾人,伸手撫平一片路邊的葉子,“不久前這里有人來過。”這片葉子原本向外延伸,被什么東西碰到才折向內部。 “會不會是什么……”清妧正想說話,前方便傳來一陣呼哈之聲。 “殺——” “沖——” 一道道黑影從前方閃現(xiàn),揮舞著長刀向五人奔襲而來。他們原本以為還是之前的陰魂,交上手之后,幾人心都往下一沉。 ——這些都是被煉魂術煉化成功的人! 他們已然毫無意識,口中呼喊著同樣的號子,迅速而靈巧地襲向幾人。 “喂喂喂,一天之內有必要給我開這么多眼界嗎?這哪里是人?”琴長老揮扇擋住襲向面門的長刀,反擊的同時,不忘給自己嘴里塞顆補靈丹。 幼林小心防備著這些人兵的攻擊,忍不住道:“他們早就不是人了啊!你以為煉魂術為什么被排在上古禁術之首?”一把長刀從后方刺向他的腰腹,眼看他就要躲閃不及,玉衡劍從旁伸出,一劍挑翻了偷襲的人兵。 “專心。”容澤告誡道。 幼林和琴長老連忙乖乖應聲:“是。” “不對勁,”清妧道,“就算被煉化成功,也不該如此厲害。”她的修為幾乎應付不住。 封也:“是陣法,專心,不要分神。” 這一眾人兵進退有法,且頗能揚長避短,互補不足。這種的陣法十分詭譎,像幽靈般讓人捉摸不定,雖然人兵的修為不算很強,但交手起來,卻讓人不敢有絲毫分心。 “清妧,巽西南。”容澤突然開口。 清妧明白他的意思,迅速站到他所說的方位。 “琴長老,坤北。” “幼林,艮東北。” 說完,他自己也變幻方位,站到離南方向。“妖帝陛下,要勞煩你,當一下前鋒了。” “四合萬象陣么,”封也勾唇一笑,“仙尊好風度,自己站在承傷最多的離南。”話說的客氣,手上動作卻是未停,迅速變幻方位襲向人兵。 有了陣法的加持,一眾人兵終于被全部斬殺。 封也甩干劍尖上的血跡,抬眸看了眼清妧。 四合萬象陣是小型陣法中最能發(fā)揮擺陣人威力的一種,蘊含天地萬象,防守兼得,只是對擺陣人之間的默契要求較高。 清妧與容澤,總能第一個注意到對方方位的變化,并且馬上配合對方做出反應。 默契么? 清妧轉過頭,恰好撞上封也的目光,便也收劍向他走來。 “妖帝陛下,可否再給我些補靈丹呀?”清妧笑嘻嘻伸手討要。 封也感受著一旁那道帶著冷意的目光,眉眼輕彎:“清妧meimei想要,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默契么?不一定。 不過是一起戰(zhàn)斗的經歷多吧。 第70章 離她而去 接過蔣也遞來的補靈丹,清妧暗地里瞥了容澤一眼。 對方沒有看她。 清妧有些失落。剛剛還那么默契,這會兒容澤不應該也同時看向她么。 想到這里,她又想起斬殺最后一個人兵時,容澤看向她的那一眼。 有些寵溺,還有幾分驕傲…… 她當時被他眼中的甜意燙得不敢再多與他對視一瞬,只好借著向封也討要補靈丹逃走,這會兒對方不看她了,她反而更加難受。 “淵海在世時,最擅長的是什么?”容澤注意到了清妧的窺視,沒有回頭,而是走到琴長老身邊發(fā)問。 琴長老沉吟道:“他是名將,最擅長的自然是行軍布陣……不可能……!”他望著容澤的眼睛,矢口否認腦海中剛剛冒出來的猜測。 容澤面色不變,淡淡道:“方才他們的攻擊路數(shù),像極了上古殘片中記載的,仙兵對戰(zhàn)時所采用的招式陣法。” “可淵海已經死了那么多年……”琴長老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識上前兩步,“難道他還有后人在這片土地上?” “或許,我們可以再回去淵海那里看看?”清妧忍不住插話道。 話一出口,容澤和琴長老皆看向她這邊,她一對上容澤的眼神,便連忙扭轉過頭躲開容澤的目光。 她只是覺得哪里都不安全,還不如回去看個究竟,才不是故意想跟容澤搭話的。 她的心虛閃躲落在他人眼中,像極了回避與排斥。封也眼中劃過一絲笑意,炫耀般摸摸她的頭道:“我覺得也是,應該再回去看一眼。” 方才礙于對先賢的敬重,他們并沒有對淵海的遺體有過多的打量研究。如今心有疑慮,再看可就不一樣了。 容澤目光在他與清妧接觸的手上停留片刻,最終移開了目光。 - “我們進城時,有把城門關上嗎?”看著前方緊閉的城門,幼林問。 琴長老:“我是走在最后的人,我敢肯定沒有。” 寂靜讓每個人心中都十分憋悶。 將渾身的感知釋放到最大,將前進的步子控制到最小,可是心中的那根弦仍是越繃越緊。 突然,容澤開口道:“后退!” “怎么了?”清妧問。 “退!”封也也道。 清妧三人還沒有反應,容澤與封也已經開始行動。 之前感受過的、那種若有似無的精神控制之感,讓他們渾身汗毛倒豎。容澤不由分說抓住清妧和幼林,迅速向后方退去—— 然而將將退出兩丈余,他便帶著兩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清冷孤傲的仙尊向來不惹凡塵,而今為了將兩人護到懷里,卻整個人都重重摔在沙石中。 這一切變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清妧和幼林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呆呆地從容澤懷中抬起頭:“師叔(尊者),怎么了?” 話音剛落,便感受到一股壓制性的力量瞬間控制了他們。不同于靈力上的壓制,這種力量仿佛直接抓住了他們的意識,連思維與情感都被它牢牢攥在手中。 兩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痛苦,而將他們護在懷里的容澤此刻更是面白如紙,涔涔汗水順著他潔白的臉頰淌下,滴到地上的沙石中。 泛著腥紅的陰氣從地底涌現(xiàn)。 只是瞬間,世界就像被蒙上了一層陰翳的紅。黑色的柱狀巖石沖天而起,巖石表面布滿猙獰的朱砂符咒,而幾人所在的地方也在不斷下降,緩緩沉入腥紅的陰氣中。 在他們頭頂,一個巨大的黑色符咒瘋狂旋轉,像已迫不及待要吞噬眾人。 幾人掙扎著抬眸望天,目光觸及正上方的黑色符咒時,心中俱是一沉—— 這分明是一個大型煉魂籠! 清妧指尖傳來些許黏膩濕熱之感。 她低頭一看,竟發(fā)現(xiàn)渾身各處都開始流血。不光是她,幼林,琴長老,甚至封也和容澤,身上也都不斷有血流出,幾人干凈的衣袍頃刻間便鮮血淋漓。 封也伸出雙手,想要結印抵抗,可是剛一伸手,一股刺骨般的疼痛便襲上他的大腦,讓他的手無法再繼續(xù)動作半分。 此時,一只修長的手艱難地握住了他僵住的手,封也側頭,對上容澤沉寂的雙眼。 人間實力最強的靈修與妖修,因為共同被困,終于有了實質意義上的第一次聯(lián)手。 淡藍色的靈光從兩人雙手交握處散出,緩緩罩住五人。 清妧三人只覺被壓制的感覺減少好多,連忙結印加入容澤二人。 體內的靈力在瘋狂流失,可是如今誰都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盡力與這煉魂籠的力量拼一拼,看是否能沖破禁錮。 “我勸你們不要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