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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清冷仙尊后,他黑化了 第56節(jié)

    在房間里給自己念了幾十遍清心咒,強制戒色后,如今的她看什么都透著一股子無欲無求。

    尤其看向容澤時,更是毫無波動,宛如看著一副干枯白骨。

    呵,皮相而已。

    容澤感受著她這般“冷淡”的目光,心臟宛如沉入烏黑泥淖。

    他微微垂眼,掩去眼底的風(fēng)起云涌,然后招呼清妧坐到自己身邊:“來,想吃點什么?”

    桌子是一張六人桌。封也還沒下樓,容澤和妖族的琴長老各做了兩人位的一邊,幼林自己坐一側(cè),清妧腳步頓了頓,徑直坐到了琴長老身邊。

    容澤:“……”

    琴長老:“!!!”

    容澤打量了琴長老一眼,作為一塊千年杉木,他幻化的樣子雖不算年輕俊朗,卻自有一股風(fēng)流意氣,讓人看著十分舒服。

    容澤桌下的手緊緊握起。清妧現(xiàn)在居然這么不挑。

    感受著容澤和幼林殺人般的目光,琴長老恨不得把清妧這個燙手山芋扔到容澤身邊。

    他還沒想好怎么扔,容澤就已經(jīng)移開了目光。只剩幼林一個人,眼神的殺傷力就小多了,琴長老甚至有心情沖他多情地眨眨眼。

    幼林被氣到,憤憤地端起茶杯喝茶。

    “這邊的招牌似乎是一種特制的醬湯,醬湯配有菜肴,我們便直接要五人份的如何?”容澤指尖在桌上輕扣兩下,若無其事地問。

    清妧幾人并無意見,只幼林問了琴長老一句:“不知妖帝何時下樓,若不習(xí)慣與他人用餐,便叫小二為他送上去吧,琴長老的也可以一起送上去。”你們就不要在這里礙眼了。

    琴長老笑瞇瞇地?fù)u搖頭:“多謝小道友。君上有公務(wù)在身,耽誤用膳也是正常,等他忙完自會召膳。至于我,當(dāng)然是跟仙尊還有兩位道友一起用膳,多謝款待了。”

    幼林小臉板得緊緊的,暗罵了一句不要臉。

    小二上菜的速度極慢,四人點完單許久,桌上仍是空空如也,只能你看我我看你尷尬地坐著。

    清妧只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清心咒的作用似乎過去了,她現(xiàn)在眼巴巴看著容澤,好想坐到他身邊去。

    那可是能享受到美人布菜的黃金位置啊,后悔,就是后悔。

    容澤感受到清妧再次變得火熱的目光,一時也有些搞不清楚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然而下一瞬他便聽到小二慢悠悠的一句:“客官,這是您的醬湯和配菜。”

    原來火熱的原因不是他,而是接下來的晚膳。

    容澤瞥了清妧一眼,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

    雖然小二中氣不足,但上來的菜卻是色香味俱全。他來來回回幾趟,才將四人的菜全部擺齊。

    “客官,請先將醬湯淋到主菜上,再與配菜一起享用。”小二用他那急死人的語調(diào)說完了食用方法,然后就退下了。

    清妧望著自己面前的菜,大腦一片空白。

    容澤剛剛那一眼,好像帶了電,直直酥到她心底。

    怎么清心咒念多了,還有反效果的嗎?

    第61章 為何無用

    古坊鎮(zhèn)算不上什么大鎮(zhèn),外來人員不多,因此客棧里生意并不紅火。

    堂中只坐了幾桌客人,小二看上去卻一直沒閑著,從這桌忙到那桌。

    “小布,你能不能快點,菜都要涼了你還沒端上去!”老板娘向他吆喝著。

    “在,在快了。”小布疲倦地揉揉眼,夾起托盤往后廚跑,跑了兩步就累極般重新慢下來。

    老板娘搖搖頭:“剛上工兩年,就憊懶成這樣……”

    “唉,人類的世界也不好混啊。”琴長老舀了一勺湯,似是無意般感慨了一句。

    “以為天下就你們妖族有難處嗎?在人族興盛之前,你們妖族何嘗不曾欺壓過人族?”幼林看著他,頗為不爽道。

    琴長老狀似驚訝道:“啊,是這樣嗎?那我替祖先們說聲抱歉。”

    “……你!”幼林氣急,小臉漲得通紅,恨不得立刻站起來與這老樹妖比試一番。

    “幼林。”

    容澤淡淡出聲。

    幼林馬上偃旗息鼓,憤憤瞪了琴長老一眼,然后便乖乖捧起自己面前的碗用飯。

    琴長老笑瞇瞇地看著對面的小修士,正覺內(nèi)心舒暢,冷不丁對上了容澤涼涼的眼神,瞬間感覺一盆涼水兜頭潑下,馬上也低頭乖乖用飯。

    調(diào)戲得太開心,忘了人家仙尊還在這里了。

    一時間桌上再沒有人說話。

    容澤轉(zhuǎn)頭看了眼仍在“忙碌”的小二,又看了從上桌起就一直埋頭認(rèn)真吃飯的清妧,眼中劃過一絲深意。

    -

    已至深夜,大雨仍然沒有要停的意思。

    伴隨著呼嘯的夜風(fēng),黑夜顯得更加陰森可怖,風(fēng)雨之中,仿佛夾雜著無盡邪物,要將世間萬物全部吞噬。

    容澤打開窗戶,望著夜色靜靜等待。及至子時前一刻,他調(diào)動全身靈力,在體內(nèi)快速運轉(zhuǎn)一個周天。

    身上認(rèn)了主的靈器紛紛被喚醒,靈犀鏡更是鏡面一閃,發(fā)出了淡淡的光。

    容澤運功結(jié)束,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房門開關(guān)的聲音雖被風(fēng)聲雨聲蓋住大半,離得近的房間仍能聽到。

    隔壁房間,清妧躺在床上正準(zhǔn)備睡覺,突然感受到儲物袋里的坤鏡有了波動,隨即還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

    是容澤。

    這么晚了,他出去做什么?出門前似乎還用靈力探尋過什么。

    “師叔,”清妧拿起坤鏡向乾鏡傳音,“這里有什么不對嗎?”

    走廊盡頭,容澤唇角微微翹起。他腳下不停,沿著前面的路繼續(xù)走著,只回了清妧一句:“沒什么,外面雨大,你不要出來。”

    清妧一聽,更好奇了,當(dāng)下不管那么多,直接出門去找容澤。

    “你難道不知道越不說越讓人好奇么,這么晚了,你總不能是去雨里散步的吧。”清妧念叨著,飛快下了樓,左右看看,見通往后院的門那里有新淋上的雨滴,便徑直找去后院。

    后院的雜貨間里,容澤與“小布”對峙著。

    先前看起來懶散困頓的小二如今渾身戒備,他直直望著容澤,硬聲道:“仙人便可擅闖他人房間,擾他人清夢嗎?”

    容澤不為所動,輕輕抬起手:“‘他人’,你可還算得上人?”

    一抹銀藍色的光芒在他手中凝聚,“小布”見勢不好,迅速向屋外閃去。

    容澤不急也不追,轉(zhuǎn)身將手中靈力向著雨幕中的身影揮去。

    小布的身體軟軟倒下,隨之,一團在夜雨中幾不可見的灰色魂魄從他體中輕輕飄出,被一股無形的力拉回雜貨間中。

    “放開我,你對我做了什么?放開我!”魂魄怒吼著,在空中被撕扯成各種形狀,可就是無法從雜貨間出去。

    容澤沒有理他,走進雨中,將昏倒的小布扶了起來。

    清妧來到后院中,恰好便望見他扶著小布往雜貨間走的樣子。

    “師叔,這是……”她話沒說完,便看見了雜貨間門口不停碰壁的魂魄,再一看昏迷的小布,瞬間便明白了容澤出來的原因。

    她幫著容澤一起將小布放到床上,又掏出一顆回元丹喂給他,見他的面色漸漸紅潤起來,這才轉(zhuǎn)過身打量起門口的魂魄。

    魂魄被她盯得渾“身”發(fā)麻,警惕道:“你們要干什么?我沒有故意害人,我是湊巧附在他身上的!”

    清妧走近一點打量著他。

    “就是個普通魂魄啊,怎么能附在人身上的?”

    魂魄晃了晃身子,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們命格相同,應(yīng)是同日所生,”容澤淡淡道,“所以他才能附到小二身上。”

    說完,他看向魂魄,問道:“你身上并無怨氣,為何不去投胎?”

    魂魄似是一愣,從門邊往里飄了一點,急切道:“我沒有不去投胎!自我有意識以來,便一直這樣漫無目的地飄蕩著,我不知道我該去哪,也不知道我該做什么。仙人,你可能幫我投胎?”

    世間萬物都只能看得見而摸不著,沒有人跟他說話,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若不是這樣的生活過于難熬,他也不會進了小布的身體后就貪戀著不肯出來。

    “可以。”

    容澤拿出一道往生符,向魂魄身上打去。魂魄身上亮起微微白光,然后開始逐漸消散。

    “太好了,我再也不用獨自在世界里游蕩了……多謝仙人……”

    魂魄完全散去,雜物間里重新暗了下來,容澤卻仍是未動。

    清妧走到他身邊,問道:“怎么了師叔?”

    “這一路上,似乎總能碰到?jīng)]有往生的游魂。”容澤沉吟著,“近期并無天災(zāi),這附近也還算太平,為何會有這么多游魂。”

    清妧眉頭一跳。

    剛剛的魂魄并不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游魂,只是之前在山林中遇到的那些并不像他這么好運,能附身到人身上,很多甚至神智都未開,只是茫然地在山林中游蕩,被他們幾人碰上,隨手一個往生符也就解救了他們。

    去楚國的路上也有這種情況。只是當(dāng)時他們都以為是圣絕門施展煉魂術(shù)所致,如今圣絕門早已被他們鏟除,怎么還會有這么多飄蕩的游魂?

    而且是健康的,沒有怨氣、不曾受損的魂魄。

    想來想去清妧也沒想出原因,總不能是陰界大亂,鬼差們沒空來引魂吧。

    一只手伸過來摸摸清妧的頭,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走吧。”

    想起自己要戒色,清妧下意識想躲,容澤卻在她動作之前就收回了手。如此一來,清妧又覺得心里有些空蕩蕩的,不由氣悶地撇了撇嘴。

    風(fēng)和雨似乎都小了很多,清妧跟著容澤走在走廊上,只覺空氣中有種讓人安心的濕潤。

    “咳咳。”容澤突然咳了兩聲,然后繼續(xù)若無其事地向前走。

    清妧現(xiàn)在對他的身體情況十分關(guān)注,聽到咳聲立刻上前緊張地盯住他。

    “師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容澤搖搖頭:“沒有不舒服。”

    “那怎么會咳嗽呢?”清妧抓住他的手腕,生怕他有什么不舒服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