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清冷仙尊后,他黑化了 第24節
清妧回味著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有些不是滋味,便稍一用力掙開他的手,舉起那塊玉佩來看。 玉佩雪白瑩潤,拿在手中卻半點不覺得涼,反而能感到絲絲靈氣氤氳其中。 清妧挑挑眉問:“赤羽冰魄?” 容澤期待地點點頭:“喜歡嗎?” 玉佩一面雕了個“妧”字,一面雕了只耳朵長長的兔子,一看就是容小裝。系著玉佩的絡子也是精心挑選,與玉佩周圍的花紋相互呼應,十分好看。 清妧莫名卻有些煩躁。 赤羽冰魄不是凡物,尋常刻刀無法在其上留下絲毫痕跡,唯有以靈力做刀,才能進行雕琢。雕成如此精致可愛的樣子,也不知花費了容澤多少心力。 昔日高不可攀的清冷仙尊,如今在她面前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滿腔熱情,毫無保留。 他這樣,卻是讓她不好繼續拖下去了。 玉佩上的兔子憨態可掬,清妧用指腹來回摩挲著。 “師叔送的,清妧自是喜歡。” 容澤緊張的心終于放下,薄唇輕輕向上勾起:“喜歡就好……” 他話音未落,便聽清妧又道:“清妧若是喜歡上了別的什么,師叔也可以滿足我嗎?” 看她神情,容澤心中總有種怪異之感,卻不知從何而來,只好收斂心思認真道:“不傷天,不害理,我便是赴湯蹈火,也會滿足你。” 清妧笑著搖搖頭:“師叔不必赴湯蹈火,只是,若我又喜歡上的,是個人呢?” 容澤身體微僵,像是沒聽懂般望了她片刻,然后才放松身體道:“不許亂開這種玩笑。” 他只以為她又在胡鬧,清妧卻沒有如往常般與他說笑,而是認真盯著他,清楚地告訴他自己不是在開玩笑。 “師叔,我是說真的,我又喜歡上了一個人,與喜歡你一樣的喜歡。” 容澤眼中的情意迅速褪去,像是望著一個陌生人般,黑眸沉沉地望著她:“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清妧點點頭:“知道。” 容澤輕笑出聲。 “這個笑話確實比你以前鬧的那些好笑一些,但是不可多開,不然我要生氣了。” 他聲音低沉,語氣篤定,卻隱約透露出一種搖搖欲墜之感。 他覺得自己不該這樣緊張,清妧如此愛他,費盡心思默出《佛經釋義》與《道經新解》來討他歡心;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挑戰清筑小樓一層,也要宣誓對他的愛;日日陪在他身邊,眼里只有他…… 她分明是極愛他的,這是這次過于調皮,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罷了。 他試圖重新環住清妧,讓兩人的體溫溫暖他不斷下墜的心。 清妧見他這樣,拿著玉佩的絡子在手指上繞了兩圈,然后試探道:“我雖然喜歡了別人,但我依然喜歡師叔,若是師叔不介意……我們繼續在一起好不好?” 搖搖欲墜的心終于徹底陷落,墜入冰窟。 “別人?你喜歡上了誰?”容澤竟不知自己為何還能冷靜思考,他想了想這幾天,“燕晗?” 清妧自認今天什么都沒做,卻不想容澤如此敏銳,只好點點頭。 “一面之緣,你竟也敢談喜歡。”容澤冷笑一聲,漠然道,“只是一時新鮮而已,你年紀小不懂事,以后不要再提此事。” 清妧嘆息。 “師叔,我喜歡你,也是一面之緣啊。” 這句話終于將容澤僅存的理智切斷。 “所以,你是真的想要與燕晗在一起?”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收斂起所有的情緒。 “你若敢說是,此生,我與你再無可能。” 清妧被他眼中冷意冰得后背發涼,卻還是仰著頭無畏地說了句:“是。” 她手又在玉佩上摩挲幾下,然后放回容澤手中。 容澤感受到赤羽冰魄瑩潤的觸感,內心感到無比的荒謬。 一炷香之前,他才與她做了最親密的事,他送了她準備依舊的禮物,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可是,怎么會這樣呢? 他靜默片刻,突然猛地將玉佩向遠處摔去! 呯—— 玉石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響,重重敲在清妧耳間。這一刻她覺得,容澤想摔出去的不是那枚玉佩,而是她自己。 容澤起身下床。 總是清冷端方的男人,僅著中衣,赤腳站在地上,形容明明是狼狽的,清妧卻感受到了一種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滾。” 容澤啞聲道。 好了,這下狼狽的該是她自己了。 清妧抱著衣服灰溜溜跑出大殿的時候,簡直想錘爆自己的頭。 怎么就選了這么個場合時機攤牌呢!好賴先把衣服穿好,容澤以后想起自己來時,是一個無法抓住的美麗身影,而不是被他趕下床的狼狽落魄。 幸好宮人們都在宮門外,院中空無一人,否則清妧覺得自己也不用攻略燕晗了,直接丟死在這玄晨宮就好。 她來到宮人們為她收拾好的偏殿,徑直往床上一躺。 沒躺過人的床,乍一躺下還有些涼。以容澤的性格,定然不會過多糾纏,像背后算計、搞破壞之類的事更是不用擔心。 完美前任。 只是以后進出間,最好還是避開他吧。 第27章 夜色闌珊 華燈照耀之時,清妧喚了兩個宮人進來,為自己換上華麗的宮裝,前往太后為她舉辦的接風晚宴。 經過主殿,清妧小心翼翼往里面瞄了一眼,漆黑一片,不知是沒有人,還是已歇下。 容澤不會出現在今晚的宴會,即便是來到塵世中,他也依然是不可接近的高嶺之花,不參與塵世的種種喧囂。 可這又有什么關系,只要他夠強,眾人便不會有異議,甚至會覺得這是仙人該有的樣子。 起碼,太后在事先得知清霄仙尊不參與王室任何娛樂、禮節性質的聚會時,第一感覺便是敬仰。 不愧是修真界最年輕有為的仙尊啊,有氣節。 雖然清妧知道,容澤只是嫌吵和浪費時間。不過這樣也好,容澤不參加宴會,但燕晗參加。 她可以在宴會上自在地會小美人了。 楚國王族熱衷于在夜深之時舉辦宴會,因著可以用最華麗的燈火,映照出最迷人的夜色。 清妧趕到設宴的大殿時,險些被滿殿的富麗堂皇晃花了眼。 從宮殿內部的裝飾,到赴宴人員面前的桌子和擺設,無一不精,無一不美。 慈寧宮和玄晨宮都很講究,可清妧一直以為那是主人地位特殊,來到這殿中她才體會到,精致華美大概是楚王室最不懈的追求。 兩側已坐了不少官員與家眷。 清妧被宮人引向前方,剛一坐定,太后便與燕晗一起進了大殿。燕晗雖不是太后親生,對這位嫡母倒也尊敬,母子和睦并非表象。 “參見王上,參加太后。” “眾卿平身。” 燕晗將太后扶到座位前,然后才來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此宴是為給清妧接風所設,她自然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太后與燕晗都對她表示了愛重,各路宮妃臣眷更是把清妧夸上了天。 幸而她回應得落落大方,態度自然,一一接住了眾人的夸贊。 整場宴會熱鬧而不失莊重。 眾人舉杯,清妧假意抿過之后,將杯子輕輕放到桌上,身后的婢女立刻上前,將她的杯子后移寸許,杯口也被轉向左側。 她抬眼一掃,殿上所有人的杯子都這么擺放。而且她先前沒注意,現如今一看,兩排賓客的杯碟碗筷竟都在一條直線上,即便宴會已經開始,也依然整整齊齊。 遠遠望去,是幾條筆直的線。 清妧有些奇怪,原主的印象里,楚國并沒有這種禮數。 她稍稍挑眉,再一次放杯子時,發現眾人的目光先是緊張地盯著宮人,看她的杯子擺好,又松了一口氣般,抬頭去看上方君王的反應。 燕晗? 清妧忍不住握住杯子,讓它脫離其他杯子的“整齊大軍”,也抬頭去看燕晗的反應。 優雅的君王搖晃著手中酒杯,視線掃到清妧手中酒杯,又緩緩上移,看向清妧的眼睛。 少女眼神明亮,望著他的目光有著不加掩飾的試探。 “這酒清甜,王妹不如多飲幾杯。” 他向清妧遙遙舉杯,清雋的眉眼中滿是和煦,與殿中其他人緊張的表情成鮮明對比。 清妧順勢舉杯:“清妧敬王兄。”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膠著片刻,一溫潤,一清澈,卻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然后笑著放下酒杯。 再放下時,清妧不用宮人幫忙,便將酒杯擺放到了最適合的位置。 注意到周圍眾人明顯放下心來的表情,清妧興味盎然地想,這位楚王,果然不像面上那樣霽月清風。 她正琢磨著月亮高貴的面紗下,會是什么樣的靈魂,后背卻陡然泛起一股冷意。 冰得她忍不住戰栗。 她環視四周,分明氣氛正酣,那股冷意也像是從未出現。 大概是這宮裝太緊了,她穿得不舒服。 清妧端起酒杯,繼續與前來敬酒的公主妃嬪們客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