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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和杭州離得并不算遠,總比嫁去了京城的大女兒好。 但此時待字閨中且已經可以相看人家的,秦家卻有兩位,長房秦韻,二房秦妤。說起年齡,秦妤已經十五,而秦韻卻還未及笄。 第三章 傅賀來訪的次日,秦韻便起身,去了壽安堂請安。 秦家是書香世家,秦韻的□□父,曾是禮部尚書,但卻只得了秦韻祖父一個兒子,以及三個女兒。 而偏偏秦韻祖父秦遷卻不是個讀書的料子,一直碌碌無為,故而在□□父過世之后,秦家便回到了杭州府的老家。 而秦遷膝下有三子兩女。長子秦枋、次子秦析、三子秦枟均為老夫人洛氏所出。 而長女秦霜為柳姨娘所出,柳姨娘生產之日暴斃,秦霜便一直在老夫人跟前長大,嫁于了余杭世家林家庶長子為妻。 次女秦霞為沐姨娘所出,沐姨娘已在三年前過世,秦霞在十五歲及笄之時,嫁去了金陵柳家,成了柳家當家的填房。 秦遷平日里很少在府上,倒是能在田莊里看到他的身影。 想到自己那位祖父,秦韻雙眸微紅。前世,她被迫成為平妻的時候,只有這位祖父,路遠迢迢的去了京城,想給她討一個說法。 思索間,人已經到了壽安堂前。 “三小姐來了。”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杜鵑朝著秦韻福了福身:“前些日子聽聞三小姐受了傷,老夫人著急的狠。聽到三小姐沒有大礙,老夫人這才能安穩的睡下。” 說話間,杜鵑已經讓丫鬟打開了門簾,杜鵑領著秦韻走了進去。 壽安堂,和印象中并無差別。但是,老夫人卻并不喜歡秦韻。 前世的秦韻,出嫁前,性格乖僻,很少在老夫人跟前盡孝。等到嫁人了,聽說了她自甘為平妻,更是氣她不爭氣。 印象中,在秦韻自請為平妻的次年,老夫人便過世了。而后過了五年,祖父也過世了。 當時的秦韻,身在小佛堂,并無人告訴她這個消息,來給她傳信的人,也被林湘歌攔在了侯府門外。 致使她在祖父下葬之后半月才知曉這個消息。她哭著求謝景放她出了侯府。 那是她前世,最后一次回杭州。 秦韻呼出了口氣,努力的將前世的事情趕出自己的腦海 進了壽安堂,看到老夫人,秦韻行了禮:“孫女見過祖母。” 老夫人臉色微冀,聲音卻是硬邦邦的:“身子可好些了?以后可得多多注意。一個姑娘家,若是嗑在了臉上,可怎么好?” 秦韻淡笑,抬頭,明亮的雙眸看著老夫人:“多謝祖母關心,韻兒好多了。這一次是韻兒不小心,下一次韻兒再也不去那假山上了。” 也是,十四歲的人兒了,該好好的待在家里了,怎么能老是去假山上玩呢? 至于之前一次,為什么去假山上,其他人頂多就歸結于她性格乖僻了。 老夫人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不少,抬了抬手:“身子還弱著,快坐下吧。” 秦韻依言坐下,抬頭便見對面秋姨娘緊張的看了她一眼。 心下冷笑,秋姨娘怕是她會跟祖母告狀吧。但是,秦謹前世做的事兒,怎么會是告個狀就能了結的呢。 老夫人看了下面或坐著或站著的人,說道:“許哥兒的身子如何?” 許哥兒,秦許,是秦韻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在秦韻掉下假山的前一天得了風寒,現在還有些咳嗽。 三月里,正是柳絮紛飛的時節,故而老夫人免了許哥兒的請安。 齊氏笑了笑:“許哥兒的咳嗽好多了,大夫說再吃一帖藥,就沒事兒了。” 老夫人聽了果然是很開心,畢竟許哥兒是長房嫡長子,日后是需要擔負起整個秦家的。 “這就好,這就好。我原本也打算著三日后去寧安寺走走。這次正好帶上許哥兒和韻姐兒,還有妤姐兒一起去。” 秋姨娘猛地抬起頭,帶著秦許、也帶著秦韻和秦妤。二房和三房其他的子女,年紀的確是小了。但是她的謹哥兒卻十六了。 齊氏察覺到身邊人的不對經,心中冷笑,面色卻未變:“三日后,謹哥兒也不用去學堂。不如一起去?” 老夫人懶懶的抬眉,看了一眼秋姨娘:“謹哥兒便留在家里吧。我聽他父親說,近日謹哥兒功課略有懈怠,正好趁著這時間,好好的補補之前的功課。” 秋姨娘心中一沉,喏喏的應了聲。老夫人語氣中的不開心,表現的太過于明顯。 想來,謹哥兒帶著秦韻去假山上的事情,終歸是惹怒了老夫人。 一伙人在壽安堂說了會兒話,芍藥便進來道早膳已經擺好。眾人才去了花廳用膳。 秦家并不是所有人早膳都會在壽安堂用。 老太爺和老夫人,也不喜歡過于吵鬧,故而每月十五早膳,眾人會一起在壽安堂用。其余時間,都各自在自己的院子里。 秦韻沿著林蔭小道,過了橋,再走了一段路,才到了韶華苑,在心里估摸了片刻,每天早晨,來去也是半個時辰呢。 “姑娘,玉畫回來了。”半夏站在韶華苑門口等著,看到秦韻,立刻上前道。 秦韻腳步微滯,玉畫啊。這可是個人才。 前世,玉畫成了秦謹的姨娘,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是已經和秦謹有關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