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白富美[重生]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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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吃過晚飯,洗了一把臉之后,就跟著季蘭英他們來到了曬谷場。 許家屯的村民們都到的差不多了,把整個曬谷場圍得滿滿當當的。廣場的一側按了一盞幾十瓦的白熾燈,昏暗的燈光下人頭攢動。 中間的地方用春凳和木板搭著小戲臺,幾個村里的小孩子正圍著一個穿紅衣裳的年輕姑娘轉圈圈,嘴里喊著:“喜兒、喜兒……”她就是張國慶的閨女張慧芳。 “劉政、季蘭英、白素……來這邊坐。”白素剛走到那邊,就聽見趙振國喊她們。 季蘭英拉著白素的手往人群中擠,一邊高聲道:“讓一讓,麻煩大家伙讓一讓。” 幾個年輕的男同志就靠邊站了起來,女同志們則還坐在凳子上,只是稍稍低頭,瞧瞧的睨著這一群來自城里的新知青。 “她臉咋那么白?”白素就聽到有人在小聲議論道:“是不是往臉上抹粉了?” 另一個人就回道:“我看不像,抹粉了沒那么光滑,你看她這皮膚,都白的透光了。” “可不是,她咋長那么好看呢?”見白素走近了,女同志們越發壓低了聲音,“依我看,她是這批女知青里最好看的!” “你們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嗎?”有人問道。 “好像叫白素,我剛聽趙振國這么喊她呢!” “叫白素,是白素貞的那個白素嗎?”大家伙一時好奇了起來,便有人說道:“那她來咱許家屯,是來找許仙的嗎?” 眾人都哄笑了起來,白素的臉微微有些發熱,一旁的季蘭英見了,就拉著她的手道:“你別聽她們瞎說,知道兩個人名就了不起了,那許仙和白素貞那是在杭州相遇的,這里啥地方?有西湖嗎?有斷橋嗎?有雷峰塔嗎?” 季蘭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后頭那排人聽見,大家聽她這么說,也就訕訕得不說話了。 白素卻沒有心思聽她們閑扯,她站起來,朝牛棚那邊遠遠的看了一眼,果然瞧見那黑暗后頭,透出半張蒼白的臉來。 第6章 他們沒什么惡意的 白素卻沒有心思聽她們閑扯,她站起來,朝牛棚那邊遠遠的看了一眼,果然瞧見那黑暗后頭,透出半張蒼白消瘦的臉來。 她剛想起身走出去,那張臉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后頭人嚷著看不見,白素只好又坐了下來,此時就看見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走到搭起來的小戲臺上。 “社員同志們,首先咱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新一批的知青。”這人的話才說完,曬谷場上就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把細小的說話聲都蓋住了。 劉政湊過來同她和季蘭英說道:“這是張隊長的兒子張建設,現在是咱第八生產小隊的小隊長。”他說著,又指著臺下穿紅碎花衣服的那人說道:“那個就是他meimei張慧芳。” 季蘭英就往劉政指的方向看過去,蹙了蹙眉心道:“長得一點都不好看!”她一壁說,一壁還拉著白素的手問:“素素,你說是不是?” 平心而論,作為土生土長的許家屯人,張慧芳長得還可以的,只是季蘭英看慣了秀的城里人,又加上張慧芳和歐陽天的關系,所以覺得她不好看,也是情有可原的。 白素就笑著道:“我倒是覺得她長得挺好看的。”農村姑娘,雖說像張慧芳這樣家庭條件好一點的,但到底也是要下地干活的,肯定不會養的白白凈凈的,但是她膚色健康,眉眼秀氣,的確是一個美人坯子。 “你怎么這樣,一點兒都沒有對待情敵該有的態度!”季蘭英說著,自己都不忍不住笑了起來,又道:“算了,她長這樣,也不配做你情敵,就當她長得還可以吧!” 劉政就坐在邊上聽著季蘭英嘰嘰喳喳,笑也不是,生氣也不是,只一個勁的搖頭。 “下面請我們新來的知青同志,做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張建設在臺上說道,又指著前排的劉政道:“劉政,讓他們自我介紹一下。” 劉政依言站了起來,沖著男生們道:“男同志先來。” 陳志勇他們幾個就都站了起來,同村民們自我介紹。 幾個村民在后排竊竊私語:“聽說這次來的知青們可都是軍官家的娃兒,這個姓陳的,他父親好像是個參謀長呢。” “參謀長有什么厲害的,我聽說這次來的人里面,還有司令員的女兒呢!”說得一群人都好奇了起來,一個個都往白素她們坐的地方看過去。 還有人問道:“那司令和參謀長,到底哪個官大啊?” 便有人回道:“那還用說,那當然是司令了,那啥……國民黨的頭頭,人家不就叫他司令嗎?” “好像說的有點道理。”一群人都贊同他道。 季蘭英做完自我介紹,很快就輪到白素了,她是最后一個。別人做自我介紹的時候都是嘰嘰喳喳的,可白素一站起來,現場忽然就安靜了下來,所有的村民們無不好奇的看著這位從城里來的女知青。 她是那么的青春、優雅、嫻靜、美麗……讓人們一看見她,就好像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所吸引。 “大家好,我叫白素,就是白素貞的那個白素。”白素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把剛才那幾個村婦們說的話說了出來,也許,也許只有這種最樸實的介紹,才能讓她們感到親切。 其實她并不是像別人所想的那樣高高在上,只是從小習慣了這樣,而這種性格,在別人看來,就是冷僻和疏離。 這世上也許并沒有人愿意和她這樣的人接觸,因為他們看不到希望,不知道所謂的付出,是不是能將一個冰冷的人溫暖起來。 許建安曾經就給過她溫暖,而她終究辜負了他的溫暖,在愛情面前選擇了退縮。 白素以前覺得這是那個時代的悲劇,可現在她才明白,這是她自己的原因,因為前世的她,永遠都沒有勇氣,做出任何一件會被社會規則所不容許的事情。 她是那么的膽小怯懦、安于現狀、隨波逐流、最終失去了自我,失去了許建安,也失去了一切。 “很高興可以和大家一起參加勞動,希望可以和大家一起進步。”白素大大方方的開口,再不是從前惜字如金的沉默的女孩。 掌聲響了起來,甚至這其中還夾雜著口哨聲,張建設在臺上急得直喊:“大……大家注意形象,不要在女同志面前給咱許家屯丟臉。” “張隊長,你自己還結巴了呢!你自己的形象呢!”幾個小伙子故意起哄道。 女同志們也在臺下笑道:“咱小隊長就是這樣,一看見好看的女同志就結巴,上回去相親來著,也結巴了,結果你們猜怎么著了?” “怎么著了怎么著了?”大家都好奇問道。 “那姑娘說,別的都不錯,可就是說話不利索,怕將來生的娃像他,所以就沒談成。” “嗨……”一眾人哈哈笑了起來。 張建設見狀,只開口道:“笑什么笑,注意形象!” “你們看,他現在又不結巴了!”大家笑得更大聲了。 “那是因為你們長得不好看唄!”也不知道那個嘴碎的小伙子插了一句,幾個人都圍上來捶他。 那小伙子被打得嗷嗷的叫,從人群中擠出去跑了。 劉政就在一旁解釋道:“這里的人就是這樣,特別的純樸,你們待時間長了就知道了,他們沒什么惡意的。” 白素點了點頭,就聽見臺上張建設說道:“下面請大家欣賞《白毛女》片段。” 他的話音剛落,底下的村民們就有些不耐煩道:“怎么又唱《白毛女》了,回回唱戲就唱《白毛女》,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 又有人回道:“你想聽好戲,得去縣里找□□東思想宣傳隊的人,他們排了幾出好戲,每個大隊輪流的演呢,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輪上咱大隊。” “那可不是……”又有人附和道:“聽說想請他們來也容易,就是招待費不便宜!” 張建設聽他們在臺下啰嗦,只大聲道:“別吵,等今年稻子收成好了,不拘多少招待費,咱也請他們來給咱唱一出。” 大家聽了都特別高興,知青們也不甘落后,高聲道:“白素會唱戲呢,等收完麥子,讓她先給我們唱一個。” 眾人的視線就又落到了白素的身上,她的臉在昏暗的路燈下越發顯出珍珠般的光澤,有人只聽有人交口稱贊道:“這么漂亮的姑娘,還會唱戲,城里人可真是多才多藝!” “可不是,這次來的女知青,聽說都是高中生呢,大隊要辦學校,請她們來當老師呢。”有人解釋道。 “你們嘰嘰喳喳的那么吵,到底還聽不聽戲?”底下的說話聲還沒停下,站在臺上的“喜兒”先沉不住氣了,居高臨下的看著一眾村民們,一臉不屑道:“不聽我可走了?” 眾人只異口同聲道:“聽聽聽,你快唱吧,我們還等著黃世仁出場呢!” 白素聽到黃世仁這三個字,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上輩子她來這里插隊的第一天,因為暈車沒有來參加這個迎新大會,但聽回去的人說,黃世仁是由許建安扮演的。 村里沒有人愿意扮演黃世仁,就讓原本就身為地主老財的許建安扮了這個角色。 白素四下里看了一圈,并沒有看見許建安的身影,直到他快上場的時候,白素才看見,他從曬谷場后的牛棚里走了出來。 小孩子們都起哄道:“黃世仁來拉,黃世仁來了……”更有調皮的小孩子往他身上扔著石子,石頭從他臉上擦過,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側了側頭,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白素已經看不下去了,她低著頭,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聽著周著熱鬧的笑聲、喊聲、打倒地主老財的口號聲。當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由歐陽天扮演的春生按住了許建安的肩膀,綁著他跪在了小戲臺上。 臺下看熱鬧的小孩們仍舊無休止的往臺上扔著東西,小石子擦破了許建安的額頭,上面留下刺目的血來。 “小朋友們,你們不能這樣做,他并不是真的黃世仁啊!”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讓白素倏然站了起來,她走到臺前,擋在了許建安的面前,任由那些一臉疑惑的小孩子們看著自己,語重心長道:“他們只是在演戲而已,不是真的。” 臺下的村民們并沒有幾個啃聲的,這樣的場面對他們來說司空見慣了,他們并不覺得孩子們這樣做有什么不妥,可他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話來反駁白素,畢竟她說的沒錯,他們只是在演戲而已。□□早已經解散,這樣的事情在農村也不怎么發生了。 還是張建設跑出來圓場道:“白素同志說的對,這只是在唱戲而已,當不得真的,誰家的孩子,還不快領回去。” 臺下傳來幾句罵罵咧咧的聲音,孩子們隨即四散離去。戲也在這時候落幕了,村民們扛著板凳各自回家。 白素轉身,看見許建安已經站了起來,他正抬手擦臉,袖子上還有被血跡染紅的地方。 兩人的視線一觸而過,白素很想走過去和他說幾句話,張慧芳卻從戲臺后面走過來道:“建安哥哥,你受傷了嗎?那些熊孩子可真可惡,我幫你看看傷了哪兒?” 她正要湊過去,許建安只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冷冷道:“不用了,擦破皮而已。”他從戲臺上跳了下去,徑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歐陽天則追到張慧芳的身后,哈巴狗一樣的笑道:“你理他干嘛,陰陽怪氣的,跟孩子們一般見識。” 張慧芳卻沒有理歐陽天,只冷哼了一聲,轉身也跳下戲臺。 第7章 真的,看看就能會? 夜晚的微風帶著初夏的潮氣,溫柔的落在了臉上,眾人走在回知青宿舍的路上。 “白素,你剛才可真勇敢!”季蘭英興奮的夸贊道:“我可真沒看出來,你會站出來說這些!” 批*斗大會對于他們這一輩人來說,其實并不陌生,只是□□粉碎之后,中央的政策已經有所變化,他們也有很久沒看見過這樣的場面了。 “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對。”白素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也許有一天,大家會發現,現在的一切都是錯的,可即便是錯誤的,卻也是真實發生過的,大家并沒有選擇的權利。 “這種事情我們都見怪不怪了,每年都要來兩出,前一陣子還聽說有被批*斗的黑五類喝農藥死了的呢!”幾個知青無奈的嘆著氣。 他們雖然都是無產階級最上進的知識青年,但在生命面前,還是抱有最基本的尊重。 氣氛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隊伍里傳來長吁短嘆聲,下鄉的生活雖然充實而艱苦,但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背井離鄉的勞作,一到夜晚,這種苦悶和孤獨感就會涌上心頭。 “你們說,我們還有機會回到城市嗎?”趙振國忽然開口問道:“我們算是來得遲的,隔壁幾個大隊,都有下鄉了十來年的老同志了,他們很多人盼著回城,在這里不敢結婚、不敢生娃,把整個青春都貢獻在了這里。” 大家都沒有說話,對于這樣的生活,大家都充滿著迷茫,還沒有來農村之前,他們對這里有著太多的遐想,滿懷著激情和期盼,認為農村是一片廣闊的土地,他們一定可以在這里發光發熱;可一旦在這里生活,每天和這里的農民一樣起早貪黑的干活,生活上的不適和體力的透支,早已經將一開始的希望磨滅,變得不安和迷茫。 “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最遲今年年底,國家肯定是要恢復高考的,到時候我們可以考大學,我們可以以此回到城市。”白素非常堅定的說道。 “這個風聲我們早已經聽說了,但是誰知道呢。”大家的心情卻還是失落的。 看著大家頹廢的心情,白素再沒有說什么,人的希望需要慢慢的點燃,她相信,只要恢復高考的消息一出來,他們這一群人就會很快振作起來。 ****** 第二天一早,白素起來的時候,老知青們已經下地收割麥子去了。 聽一早上外頭的大喇叭里喊,明后天將會有一場大雨,所以整個大隊必須在今晚之前,完成麥子的收割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