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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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戛然而止。 老于又講了幾句話,鼓舞了一下大家的高考,同時(shí)讓放松一下心情。 全程沒有提一點(diǎn)兒成績的事,今天的家長會,沒有任何攻利性的東西。 只有成長,溫暖,力量,親情。 解散后,同學(xué)們各自帶著自己的家長離開了教室,有的去食堂吃飯,有的跟著去了宿舍。 還有幾個不肯走的,留下來問老于孩子平常的成績和表現(xiàn)。 許清兮也帶著自己的爺爺奶奶,先去了食堂,一路上,兩個老人家噓寒問暖。 同時(shí),也引來了很多人的注意。 畢竟,大家來的都是爸媽,很少有年紀(jì)大的來。 她都視若無睹,點(diǎn)了幾份粥和面,坐在一旁的桌子上。 “爺爺奶奶,你們是怎么知道的呀?” 成人禮這件事,她本來就擔(dān)心兩位老人長途跋涉不方便,打電話的時(shí)候一直沒有說。 但今天他們來了,好像內(nèi)心深處原本應(yīng)該有遺憾的地方,被悄無聲息地補(bǔ)平了。 “小盛那孩子,專程提前兩天,來村子里接我們嘞。” “幸好他來了,不然就錯過我們清清成人禮這么重要的活動了。” “還有那個成人徽章,他拿了自己的,很耐心地在教我們怎么戴。” 只為了給她,一個最沒有遺憾,又最完美的成人禮。 許清兮沒忍住掉了好幾滴眼淚。 盛奕給予她的,仿佛這輩子都還不完。 他確實(shí),就是驕陽。 熱烈卻又溫柔地把光照在了她身上。 “這孩子,人很真誠。” “你爺爺啊,看了一輩子的人,小盛這孩子,很好,你也好好待人家。” 許清兮哽咽著說:“嗯。” 他本身,就很好很好。 老人家簡單地吃了點(diǎn)東西,又聊了一會兒,許清兮發(fā)現(xiàn),爺爺奶奶的眼睛都很紅。 像是哭得很難過的樣子。 “怎么了?” “沒事,被風(fēng)迷了眼睛。” 許爺爺邊說著,又看了一眼旁邊桌上,父母給孩子帶的好幾箱牛奶,和看起來就昂貴不菲的水果。 有些對不起這孩子。 原來——愛真的是,常覺虧欠。 許清兮順著爺爺?shù)囊暰€看了過去,好像有些明白什么了,但她卻壓根不在乎。 她笑了下:“爺爺,我不覺得我比別人差在哪兒。” “你們的愛,也并不比任何一個家長低一等。” 反而,我多幸運(yùn)啊。 聽著她懂事的言語,許奶奶又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淚。 看著從牙牙學(xué)語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高的小姑娘,長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樣。 有些欣慰,也有些感動。 又待了一會兒,由于下午還要回教室,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地送了自己的父母離開。 而盛女士極為熱情體貼地說:“兮兮寶貝放心,你爺爺奶奶,我跟他爸會好好照顧的。” “謝謝阿姨。” 許清兮點(diǎn)頭道謝。 盛女士笑著,指腹擦了一下她眼角的淚:“怎么還哭啦?成年啦,多開心的一天。” “嗯。”許清兮彎了彎眉眼,看著慈善和藹的幾個大人。 這一刻,突然覺得。 很幸福。 目送著他們背影逐漸遠(yuǎn)去,太陽光也把她和盛奕的影子拉得很長。 少年依舊笑得明朗,半是寵溺的語氣:“許清兮,還哭鼻子。” 許清兮心頭分別的悲傷,也被沖淡了幾分,輕哼了一聲:“就要哭!” 說著,還抹了抹眼淚,像是哭得更傷心了。 誰知,剛才還散漫的少年,一下子就慌張了起來。 “哎,你別哭啊。” “我錯了——兮兮。” “這兒疼。” 他指著自己的心口,說得格外認(rèn)真。 好像。 一下子被他撩動了一下。 許清兮止住了眼淚,睫毛上還有幾滴淚珠,像是雨打的蝴蝶,她想起了今天的事,低聲說了句:“盛奕,謝謝你。” 讓我的十八歲成人禮,不留遺憾。 盛奕顯然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付出,他“嗯”了聲,“想感謝我的話,許清兮,笑一個唄。” 他說著,低下頭,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泛著細(xì)碎的光,直勾勾地看著她。 許清兮只愣了一瞬間,很快唇角彎了起來,右臉旁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 看著,就軟乎乎的。 想戳一下。 盛奕是這么想的,卻也不由自主地這么做了。 少年指尖溫潤白皙,修長分明,食指在碰上去的那一刻。 兩人恰好都抬頭望著彼此。 帶著幾分茫然,和眼底深處藏不住的欣喜。 許清兮回過神來之后,還有些無措。 第一次,被人戳小梨渦。 這么親昵地接觸。 他的手指溫涼,可她臉上卻越來越燙。 學(xué)校門口的樹木枝繁葉茂,四月中旬,垂絲海棠開得正盛。 窸窸窣窣的樹影斑駁落下來,照在少年少女的臉上。 寫著——青春的模樣。 “門口那倆同學(xué),干什么呢?”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這青澀又甜蜜的氛圍。 許清兮立刻慌張地后退了一步,佯裝冷靜。 而盛奕,也放下了手指。 是教導(dǎo)主任。 他恰好來后門值班,四處轉(zhuǎn)著,就到了這邊來。 “你們倆,許清兮盛奕?” 雖是問句,可語氣和神態(tài)表情,卻訴說著肯定。 只是沒穿校服,一時(shí)間沒認(rèn)出來罷了。 “剛才——” “老師,剛才她臉上有一只蟲子,你知道的,女同學(xué)都比較怕,所以我?guī)退孟聛砹恕!?/br> 盛奕臉不紅心不跳地忽悠著,眼神再誠懇不過了。 雖然,學(xué)校有時(shí)候默認(rèn),他們倆好同桌的關(guān)系。 可教導(dǎo)主任對這方面,一向嚴(yán)格。 他摸了摸下巴,一臉的狐疑:“許清兮,是這樣嗎?” 許清兮還沒說過慌,只不過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點(diǎn)頭:“是……是的。” “一到春天,蟲子就特別多。” “那個主任,我們先回去學(xué)習(xí)了,爭取今年努力給您拿個好成績來。” 如果高考狀元也出現(xiàn)在他們學(xué)校的話,對于招生也會有很大的利處。 一聽說這個,教導(dǎo)主任立刻擺了擺手:“快去吧。” “注意一下分寸啊。” “是!” “好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