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陽光稀稀疏疏地落在地面上,在冬日顯得難能可貴。 空氣中的低溫讓人不寒而栗。 “盛……盛哥,誰啊?” 龐虎倚靠在墻上, 眼神里還寫滿了驚恐,不停地細數自己這段時間, 招惹了哪個人。 可怎么想,也沒想到。 他已經夠老實了。 除了剛才小小地威脅了一下那個學霸。 想到這,他瞳孔睜大,滿是不可置信。 “想到了?”盛奕懶洋洋地開口, 眉眼微挑, 眼底都是冷冽的光。 “對……對不起盛哥!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我……再也不敢了。”龐虎連忙道歉, 暗恨自己倒大霉。 “錯了,許清兮只是她自己,不是誰的人, 我呢只是見義勇為, 幫我同桌。” “別在外面敗壞她的名聲,聽懂了?” “是是是, 我懂了!”龐虎連忙點頭,討好似的看著他。 “還有, 以后別讓我發現,你再欺負女生,恐嚇弱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龐虎最后是落荒而逃,差點摔了好幾個跟頭。 陽光越來越稀薄,風也逐漸大了些許。 周堯抱著籃球跑過來的時候, 大口喘著氣:“盛哥,什么事啊, 你跑這么急!” “你最心愛的籃球都不管不顧了。” 盛奕唇角微彎:“沒事兒,替我同桌,出了個頭。” 有他在,沒道理,她在這學校,還會受人欺負。 不管什么地方,背后的恃強凌弱以大欺小,黑暗校園暴力,總是層出不窮。 可能是無形的,可能有人沒有接觸過。 盛奕掩住深邃眸中的復雜,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教室。” 周堯不明所以,也沒有再多問,不然怕被說蠢。 他“哦哦”了兩聲,跟了上去。 只不過,在路過去教室和小賣部的拐角處時,盛奕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去買個東西,你先回去。” 還有三分鐘下節課,路上寥寥沒有幾個同學了。 他幾乎是以沖刺的速度,飛奔跑去,買了一個橙子味的軟糖。 恰好趕在打鈴的那一刻,到了教室。 這節課是紀老師的數學課,同學們興致都很高,也在下面跟著他一起復述著知識點和公式。 盛奕漆黑頭發有些凌亂,或許是因為跑得太急,呼吸還沒有穩定過來。 他從口袋里摸出橙子味軟糖,遞給許清兮。 面上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給。” 許清兮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為……為什么?” 突然給我糖。 “抱歉,剛才沒有及時回來。” 讓她被嚇到了。 許清兮頓了幾秒鐘,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 而后彎了彎眉眼:“盛奕,我沒事。” 他還威脅不了她的。 許清兮最不缺的就是一身反骨和倔強。 她是那種在某些情況下,可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人,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糖,謝謝你。” 她還是接了過來,看著前面耷拉著腦袋,一副自責的模樣,像是被雨淋濕的大狗狗。 莫名地,心頭有些異樣的感覺在蔓延著。 突然,想摸一下他的腦袋。 許清兮克制住自己的沖動,下一刻,就聽到數學老師點了她的名:“許清兮,這道題選什么。” 她抬頭,看到黑板上的題,幾乎是秒出答案:“c。” “連接ac和dg……” 數學老師神情復雜地點了點頭:“請坐。” “下一題,盛奕。” 同樣的,盛奕眼皮都不眨地說出了答案,過程流利,甚至還指出:“紀老師,字母標錯了,那個是f不是e。” 數學老師:…… “行,你們倆上課的時候注意點,雖然都會不用聽吧,但——” 他似是想說什么,一時間又卡殼了。 “知道了,紀老師。” 盛奕及時點頭,表示明白。 還是要全神貫注認真一點。 這一小插曲算是過去了。 — 最近這段時間,許清兮發現陳靜在學習上更加用功了,仿佛摒棄了之前所有的負面情緒,專心學業。 她也樂于幫助朋友學習輔導,經常溫柔耐心地給她講題,帶著一起背書做題。 整個宿舍仿佛學習氛圍都被帶了起來。 動力滿滿。 雖然每天都是三點一線的生活,在不停地重復,可仿佛,身邊就是因為有這么幾個知心好友,而讓青春變得多姿多彩,獨一無二。 三個人聊著聊著,就到了目標和理想。 蘇輕輕率先開口:“你們想去哪個學校啊?” “我大概會在省內,爸媽不讓走遠,我又戀家。” 她們宿舍里,蘇輕輕是唯一一個家庭幸福美滿,在愛里長大的小孩。 蘇父蘇母也一貫很疼愛她。 對她的要求也只是,快樂就好。 陳靜這次,語氣堅定,平凡的眼睛里卻閃著光:“我想考臨禾師范大學。” 就在本市的一個211大學。 “紀老師,好像當年本科就是在這。” 蘇輕輕像是突然想起來,說道。 “嗯,我想看看他曾經的大學是什么樣的,但最重要的,還是離家近,可以照顧mama,加上我本身挺喜歡的。” 陳靜懷著憧憬,笑著說。 好像,隨著時間和歲月的流逝,一些我們曾經覺得必須得到的東西,都會慢慢的消散。 而我們,也會一步步地經歷過破碎,然后成長,變得越來越好。 雖然,那塊破碎的玻璃,那份得不到的執念,依舊在。 許清兮的目標是北清大學,一直是眾所周知的,她有些好奇,盛奕想要去哪。 課間,教室里一片嘈雜,大家有討論小說電視劇劇情的,有聊著游戲的,也有在講題的。 “盛奕,你想去哪個大學呀?” 她托著腮,荔枝眼水盈盈的,看向他。 盛奕幾乎是不帶猶豫地開口:“北清吧。” “那我們幸運的話,還可以繼續做同學哎。” 雖然,高考充滿了無窮無盡的不確定性。 但實力和努力不會騙人。 “是嗎?那還挺好的。”少年語氣懶散,略帶笑意地開口。 實則內心,已經樂開了花。 嗯,近水樓臺先得月。 以后在一個大學好啊。 他不動聲色地收斂了一下唇角的弧度,卻卻還是從眼底傾瀉出笑意。 周堯回過頭來,眨了眨眼:“盛哥,你春心蕩漾了?” 盛奕死亡微笑地看了他一眼:“不會說話把嘴閉上。” 周堯委屈:“你看你剛才那副表情,明明就是!” 而后,他的目光又在許學霸身上停留了一瞬。 腦海里甚至都已經在想盛哥結婚,他去當伴郎的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