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陰森的地下室,四處散發著霉味,地上還有些干透了的血跡。 “快把我放了!要是讓父親知道了,非把你碎尸萬段不可!”被銬在柱子上吊著的人正是詹姆斯同父異母的弟弟,此時的他已是面黃肌瘦,身上全身斑駁的傷口,盡管如此,他眼里還是閃爍著要將詹姆斯吃了的光芒,滿腔的恨意無處發泄。 “如果可以,真希望把父親送進來陪你。”詹姆斯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幽暗的燈光只能照到他的一角,縷縷白煙從他前方升起,他只有在心情不錯的時候才會點上一支煙。 “你究竟要什么,爵位,還是父親的疼愛?前者我還可以讓給你,可是后者,哈哈哈……”說著,這個狼狽不堪的人竟大笑起來,他在嘲笑詹姆斯,在他眼里,他就是個渴望親情無果的可憐蟲而已。詹姆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掐了手里的煙,說:“這種東西也就你們兩個蠢貨兄妹會喜歡——看來你還是沒有認清現狀啊……”說罷,他拍了拍手,很快一個人推著個蓋了黑布的東西走了進來,在弟弟的面前掀了開來,入眼的是一個巨大的鐵籠,里面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孩,身上到處都是傷,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艾麗莎——醒醒!我是哥哥,快醒醒!”男孩這副歇斯底里的模樣與剛才判若兩人,手銬處的腕部滲出新的血液。 “熟悉嗎?我當初可是也被野狗咬成這樣呢。”詹姆斯輕笑道。 “我要殺了你——”一聲高過一聲的詛咒在逼仄的地下室里回響,詹姆斯聽得有些許無聊,便接過一旁手下遞過的毛巾擦了擦手,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到莊園的詹姆斯徑直來到主臥,傳報亞歷山大侯爵后低眉順眼地走進,全然沒了方才陰郁狠戾的樣子。久病不起的侯爵見到來者急切地詢問自己最寶貝的兒子下落,得到的回答和前幾天并無差別,于是失望地閉上眼,嘴上還不忘數落:“從小就這么沒用,連找個人都這么費勁……”詹姆斯聞言神色如常,似沒聽到般繼續囑咐父親按時吃藥,儼然一副長子盡孝的畫面。 當晚,詹姆斯就做了個夢——即使成年了,即使身居高位了,詹姆斯仍會做這個夢。 “天哪,哪兒來的狗在欺負一個小孩兒?”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緊接著就是一塊塊石頭砸在那幾條野狗的身上。 有幾只不舍得跑開,玩弄一個半大的孩子的確對它們來說是一種樂趣,但是那個扔石塊的小女孩抄著一根棍子就往狗頭上甩,只聽得野狗慘叫一聲,灰溜溜地逃竄走了。 地上躺著年幼的詹姆斯,渾身是自己的血和狗的唾液,還有一股混著rou湯味的廁所味。 “你沒事吧,我看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當我沒問。”女孩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氣,自顧自說道。 詹姆斯自然是感激的,但后天的遭遇已經無法讓他像個正常的孩子那樣表達自己的謝意,他只是緊閉雙唇,艱難地爬起,然后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一條白色的裙子,一雙天藍色的眼睛,還有一頭烏黑的頭發,“你叫什么?” 女孩聞言歪了歪腦袋,手中的棍子戳了戳地,說:“我叫Lily,你呢?” “我記住你了,以后我會報答你的。”詹姆斯不想和她交換姓名,畢竟自己不是什么平常家的小孩,況且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那點自尊心就冒了出來,他想他應該在最得意的時候向她介紹自己。 “你自己過得好就行,別再像今天一樣了,對了,記得去打個針,我要走了,拜拜!”女孩出現得突然,離開得也突然,像一陣風吹過,又只剩小小的詹姆斯一人。 這個夢到這里就結束了,詹姆斯醒來的時候總會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之后待他羽翼逐漸豐滿,再去孤兒院尋人卻被告知要找的女孩已然成為了新一任的圣女,看似光鮮的身份實則處處束縛,詹姆斯知道自己可能此生與她無緣了,但兒時的承諾沒有忘記,沒有詹姆斯,這個不見經傳的小教會根本無法達到今天的成就。 只是再相見時,詹姆斯興奮地想向圣女“邀功”,那句“我說了會報答你吧”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先得到了一句“這位大人是……” 詹姆斯永遠記得那時的心情,如果說一盆冷水澆在頭上是形容失望的話,那么這還只是堪堪一盆,于是他問:“圣女小時候救過一個被狗欺負的小孩兒,不知道是否有印象呢?” “抱歉,完全不記得了。”她略帶歉意地微笑,是擊潰詹姆斯內心的最后一道防線。 “不記得了也沒關系,反正我也是幫我朋友問的。”詹姆斯努力找補,原本的一腔熱情瞬間化為恨意。 “竟然是伯爵大人,是我怠慢了。”急匆匆跑來的修女在圣女耳旁說了什么,圣女立馬作惶恐狀鞠躬道。 詹姆斯見她這般規矩,和小時候簡直天差地別,不由得升起了摧毀這一切的想法——姣好的面容和禁忌的身份,以及對自己的毫不在意,勝負欲和征服欲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 “做我的秘密情人,給你兩天時間考慮。”離開前詹姆斯附在她耳邊說了這么一句話,隨后就是用了些手段打壓教會,果不其然,兩天后圣女喬裝出現在商會。 “苦著臉做什么,搞得像我逼迫你一樣。”詹姆斯坐在沙發上叼著雪茄,勾了勾手指點了點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圣女踟躕著,最終還是捂著面紗貼著沙發另一側緩緩坐下。 “拿出點誠意來,圣女大人。”詹姆斯戲謔道。 圣女顫顫巍巍地揭下面紗,然后閉著眼將臉貼上詹姆斯的臉,及其快速地完成了一個貼唇禮。 “你……”詹姆斯氣得笑了,但又無可奈何,“我就教你一次。” 雖然詹姆斯也是第一次接吻,但他有無師自通的本領,尤其是對方比他更加生澀的吻技,把他襯托得像個情場老手。 香軟的小舌和濕熱的口腔,詹姆斯扶著圣女的脖子,一邊用大拇指細細摩挲她細嫩的肌膚,一邊感受著她頸動脈快速的跳動。 “唔……嗯、嗯……”圣女不自覺地溢出呻吟,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 很快,詹姆斯不再滿足于撫摸圣女的頭部,逐漸下移來到她的背部,中指抵著緩慢往下滑至其尾骨,于是圣女背部的癢意瞬間被放大,整個上半身快要貼在詹姆斯身上了。 詹姆斯順勢摟腰將她往自己身上帶,貼了個嚴絲合縫,圣女胸前的柔軟也貼了上來,擠壓得變了形狀。 “我、我該走了。”圣女感覺到身下有東西頂著自己,慌忙推開詹姆斯,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匆匆戴上面紗落荒而逃。 詹姆斯沒有追,也沒有叫人攔住她,看了眼沙發前被掉落的雪茄燒出洞來的地毯,吩咐手下:“叫人把地毯補好。” 因愛生恨,所以糾纏至此,只是這恨摻了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