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試探與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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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離開不夜窟獨孤鴻宇就以rou眼都追蹤不上的輕功消失在江雁面前,只留下一道殘影。 江雁火速飛身跟上,沒跟上。只能沿途問小廝宮主的居所,朝著所指方向一路奔襲,最后停身在一個翠竹環繞,清幽靜謐的地方。她本來以為宮主的住處會是那種金碧輝煌、奢靡宏闊的殿宇。沒想到是這樣的僻靜之所。 其實以前獨孤鴻宇的院落確實是極盡華美氣勢非凡,處處擺著奇珍異寶,鎏金溢彩,還經常有無數美男在殿內陪著飲酒作樂。但有一日不知怎的,都傳宮主性情大變,拆了大殿搬去了一個遠離教眾的地方隱居,鮮少露面,竟然還一改往日的荒yin,遠離了男色,殺了不少向她獻魅的男寵。但她在重華宮積威尤甚,眾人只敢偷偷提及,沒人敢當面多嘴。 江雁老老實實等候在門外,思索著這目前堪稱最棘手的攻略對象。傳聞中的性格殘暴陰晴不定是真的,而且竟然還有轉換了性別這個天大的秘密,相處起來更是要打起十二萬分的注意力。她裝了一段時間的男人之后,知道這是怎樣的難受,更別提獨孤鴻宇是徹底變成男人。 “還在門外呆著做什么?”一道難辨喜怒的聲音從門里傳了出來。 江雁立馬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進去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坐在好楠木打造的梳妝臺前,側背著她。屋門開關帶起的風吹起了籠罩著床榻的淡粉色的紗帳。一陣甜膩的香氣跟著撲入她的鼻腔。 獨孤鴻宇微微側頭上下掃了她一眼,勾起嘴角不屑道:“輕功不怎么樣。” 見眼前的女人聽了這話也沒什么反應,既不惱怒也不驚慌,覺得她年齡不大膽子倒是不小,教內的元老現在對著他都沒有這么淡定,真是有趣。轉過身看著眼前的鏡子命令道:“給本座束發。” 江雁這才注意到他在剛剛的教內大典里一直是披散著頭發的,這人什么毛病啊出門開大會不束發,回臥室了獨自一人想起來梳頭了。她只敢在心里吐槽,人已經走到獨孤鴻宇的身后恭敬地拿起梳子動作輕柔地給他通發。 她這才看清了傳說中的大魔頭的長相。膚色是健康干凈的那種黑,看著光滑細膩,讓她想起在原來世界聽過的黑人皮膚摸起來像綢緞一樣絲滑的說法。眉毛斜飛入鬢,英氣勃發,但纖細上挑的眉形又沖淡了這份英氣,顯出幾分秀麗的邪氣。眼若深潭,鼻梁挺直,唇形精致,唇rou飽滿。整張臉冷峻中又帶著幾分艷麗,氣質矛盾,結合起來又十分和諧。 獨孤鴻宇對自己現在的性別是什么態度呢?......看著舒服地閉上眼睛的男人,江雁決定大膽試探一下。 聽到梳子放到梳妝盒里的聲音,獨孤鴻宇懶懶地睜開眼看向鏡子,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頂著陌生的男式發髻的人赫然出現在眼前。他勃然大怒,氣火攻心,立馬抬手想解決掉這個觸犯了他最不可碰觸的逆鱗的人。 江雁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在獨孤鴻宇睜眼的一剎那就已經作勢按住了他的手,迅速滑跪道:“宮主恕罪,屬下前段時間一直潛伏在太陰,喬裝作男子打扮,一時順手梳了男子發髻,是屬下粗心大意,但絕無冒犯宮主之意,宮主息怒,請給屬下一個改過的機會!” 手背傳來陌生的女人手上老繭的觸感,獨孤鴻宇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聽了這個還算合理的解釋,知道自己的秘密并未被人知曉,他稍稍冷靜下來,看了眼鏡子里梳著男子發式的自己,立馬想被燙到一樣轉過眼不敢再看。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一直以來不愿面對的隱秘的渴望被滿足了。 “你那時候為什么盯著我看?”他目光凌厲,壓迫感十足地盯著眼前慌張解釋的女人。 江雁頓了頓,鼓起勇氣與他四目相對,頂著他利箭一樣的逼視,語氣不含任何輕佻內容卻十足冒犯:“你好看。”隨即像自覺失言一樣低頭找補道,“宮主樣貌俊美,屬下忘形,看呆了。” 上位者被下位者評價外貌,會感覺受辱。尤其是身為女人被評價外貌,更是權威被挑釁。他該殺了對他如此不敬的下屬,如果他是個女人的話。可他不是。 一個男子被女人夸贊外貌,如何能不升起喜悅,哪怕他極力控制這份不應當出現的喜悅。兩股復雜的情緒在心底打起架來,獨孤鴻宇怒極反笑:“好,你膽子倒大。” 說罷橫了眼這個膽敢對他說這話的女人,眼波流轉間竟然帶出了幾分魅態。金線繡制的黑色高領遮住了他的喉結,梳著男人發型的獨孤鴻宇在鏡子里的容顏一時有些雌雄莫辨。 江雁看著他的反應松了一大口氣。她從進來的那一刻就注意到臥室內比起其它家具更為奪目華貴的梳妝臺,還有上面鑲嵌著的、四周裝飾的極為華麗精巧、尺寸巨大的鏡子。 她賭對了。 獨孤鴻宇不再看她,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仿若不經意地問:“喬裝成男子......做男人的感覺怎么樣?” 江雁暗暗揣測著他的想法,斟酌著答道:“穿衣打扮要比女子麻煩一些,但是樣式繁多,倒是挺好看的。不用逞強拔尖,做男人的時候可以示弱,事事依靠女人就行。” 所以你就在這院子里日日梳妝打扮,安安分分做個男人挺好的,別出去做殺人狂魔與整個武林為敵了。她想起獨孤鴻宇的命牌,不著痕跡地引導著。 獨孤鴻宇像在思考什么,久久沒有出聲,沉默良久開口道:“乾陽派掌門前陣子攜弟子到了太陰,聽聞那些弟子里有個叫賀青竹的,是當世第一美人,他果真很美么?” “厲空只帶了第一批弟子,第二批弟子還沒有得到消息什么時候趕到,賀青竹不在第一批人馬里,屬下沒有看到。”江雁這次說的倒是實話。 “那真是可惜,沒看到江湖第一美男。”他看著沒露出什么遺憾神色的女人,慢慢也收起了眼里的譏誚。 提起江湖第一美男都是這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他想起這人剛剛說的那句“你好看所以看呆了”,驀然發怒,甩袖而起一把掐住她的脖頸狠狠道:“明日卯時,你過來伺候。我的事,若有半句泄露,什么后果你自己知道。” 江雁只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推力推飛了出去,重重摔在院子里,然后便聽見了屋門閉合的響聲。 江雁撲了撲身上的灰,對獨孤鴻宇做出了心理變態,正常人理解不了的評價。但她還活著,證明今天的做法并沒真的惹他反感。獨孤鴻宇,看來確實對成為男人沒那么抵觸,也許......還不止如此。 而且他會是這個脾氣江雁并非不能理解。她在原來的世界經期就會暴躁易怒,上網搜了搜原因,原來是經期雌性激素會減少,所以影響情緒。也就是說男人一直就處于女性經期的情緒狀態。 這獨孤鴻宇變了性別,本就殘暴的性情變得更加乖張也有幾分道理。激素失調吧可能是。 屋內。 獨孤鴻宇對著鏡子輕輕撫了撫發鬢,里面的人看著不像個女人,可也不像個男人。他欣賞了一會兒自己從未梳過的發式,表情變得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當真丑陋!一掌下去,整個梳妝臺都化作了齏粉。 他當初為了練成絕世武功,搶來了那《補損心法》,打開才知道孟家女人為何不練。竟然是要付出這種代價。 但他想著這又如何,只要他神功大成,照樣能凌駕在所有人之上。可真等神功大成,他的身體也發生了難以逆轉的改變,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什么武林第一高手,什么重華宮宮主,只要他是個男人,無論如何都只能低女人一頭。他日夜惶恐自己的秘密被發現,為此屠了孟家滿門。 這功法練成之后,也反噬著他的心智。他逐漸對男人失去欲望,并且不再渴望稱霸天下,也不想見人。 他的理智逐漸消失,情緒異常暴躁,難以疏解的性欲也讓他無法思考。他這樣的身子又不能找任何人疏解,連他自己都無法面對那處,任誰知道了這個秘密他都會崩潰。女人怎么會變成男人?他現在這幅身體簡直是個怪物。 而且根本沒人告訴他,男人連小解都費勁!他經常被尿意憋得渾身打顫又尿不出來。 這一切的不便都一日日把他逼成了瘋子。他只想殺了所有人,讓所有人都跟著自己一塊下地獄。